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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林回到碎石堡的第二天,千户所就派出快马信使,带着一辆马车,向甘肃镇指挥使司送去了缴获的战果。
碎石堡辖下石关屯,遇鞑子骑兵大队攻袭,在千户所千户王崇礼、副千户田广林的亲自指挥下,百户罗愈飞、镇抚官孙德章等带兵支援,坚决抗拒了鞑子的围攻十余天,阵亡过百,伤者数百,缴获鞑子首级三百余,打退了鞑子的攻伐;石关屯百户胡适彪,奋勇杀敌,眼手受伤。
鞑子被拒于石关屯外,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派出小股马队,偷袭了千户所辖下的两个下等军屯,造成上百军户伤亡,财产损失若干,年关即将到来,望指挥使司能拨付若干物资救急。
只是,厚厚一叠折页的战报里,从头到尾,把西门萧夜给“疏忽”了,字里行间看不到踪影。
洋洋洒洒的一份战报,很快就送到了指挥使衙门。一时间,甘肃镇震动。面对清风谷鞑子大兵入侵的明边军,接到传报,士气大涨。
清风谷外本就在满地积雪中难行的鞑子骑兵,遇到坚守不出的明军,只能用仅有的十几门虎尊炮,和明军对轰了;以己之短对人之长,这次鞑子打谷草的南侵,难说有结果了。
就在甘肃镇指挥使司把这份战报,润笔后加急发往布政使司、右军都督府时,萧夜已经回到了石关屯。
采石场磨坊,忙碌的场面恢复正常。
石堡里百户所,坐在椅子上的萧夜,听了胡适彪的讲述,心里很不是滋味,两旁的辛濡林、王梓良,还有王大力,也是一副默然的模样;看样子,大家都猜到了,这次战斗后的功劳,基本和百户所无缘了。
胡适彪看着众人的脸色,情知不妙,很有自觉地拱手告辞了。
“百户,这千户所就给了点陈粮,银子不过三百两,还要走了黑子他们的十杆火/枪,这不是抢劫吗,”胡适彪刚走,王大力就绷不住了,大声地嚷嚷起来。
“这不是要点,要害是副千户要求,石道兄你的家眷,不得再待在这里,恐怕他们所图非小啊,”辛濡林慢悠悠地说道,眼睛瞟了眼不动声色的萧夜,“百户,你可要下决心了,”
他的意思,是让萧夜把重心,还是转移到老羊口屯堡,那里可是名正言顺的管辖百户所,呆在这里很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大家确实误解了辛濡林话里的含义。
“不错,此地非善地,那老羊口也难以长留,百户大人,咱们还是去马道石堡吧,”王梓良摩挲着手里的纸扇,张口说道,“那里,和碎石堡一点牵连也没有,他王崇礼之流,拿不得半点的借口,”
他话里深藏的意味,萧夜知道,但不说岳父那里难以说通,就是这个甲字号石堡,就让他根本无法放弃石关屯了。
“石关屯为百户起家之地,又有战死军士牌位、坟茔在此,放弃一说不可,”辛濡林摇摇头,他不同意王梓良的建议,“不过,百户可以囤兵在马道石堡,狡兔尚有三窟,留下后手也是情有可原,”
最重要的,这次和王黄两家即将开始的交易,可是以胡适彪的名义进行的,那些人口,千户所宁愿监督着去了草原,可不会让他们去马道石堡;如果有心打探的话,就能查明,马道石堡是谁在做主。
那里看似是鞑子的地盘,但说起来还是处在两不管地带上,其实也是谁都能上去捏一把的。萧夜目前最缺的,就是人口了。当然,买卖的人口暗中去向,那就是萧夜的事了。
“恩,马道石堡正面草原鞑子,防守有余但已被鞑子察觉,已成鸡肋之势,暂且用来驻守吧,至于这里,不能放弃,”萧夜琢磨良久,暂停在峡谷北口那里打出通道的念头。
马道石堡,出了大沟就是草原,但地势原因,易守难攻,鞑子更易监控,只能起屯兵的作用了。尚舍田的探矿小队,冬季无事,先去那里待上一阵,看看四周有没有低铁矿。
两头都不好办了。
老羊口屯堡,看今年大旱的势头,收留流民是个不错的地方,今后是一个兵源地,他不会舍弃,这甲字号石堡里的石磨,那庞大沉重的分量,如何搬运得动,有胡适彪在这里蹲着,也算是不会出差错。
辛三省说的不错,这石关屯是他的立足点,也是军士们心里的依靠所在,更是甲字号石磨所在地,一旦放弃了,那后果难料啊。
马道石堡外鞑子已经出现了,昨晚他接到斥候上报,连夜取出了十个机枪弹链,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王猛他们防御那里,坚守不出问题不大。
但白龙湖去往马道石堡的通道,却是被掐断了,暗恼连连的萧夜,强打笑脸,“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秦石头他们已经回来了,草原马贼吕一刀,已然重伤逃逸,缴获无算,”
“秦石头、王虎他们,凭此一战,就能成大财主了,”
这个好消息,让几个骨干脸上露出了笑意,马贼巢穴里应该好东西不少,去掉军士应得后,这回过年两个百户所都不差钱了。
“好啦,不说那些烦心事,本官下来自会决断,有了结论在和大家商议”萧夜摆摆手,“现在商议一下此战后兵力补充,”
“马道石堡,现有三个旗队军士三十,白龙湖增援军士五十不再返回,需加以补充至定编一百,”看样子,秦石头是回不来了。
“石关屯和老羊口屯堡,军士尽快征募齐备,两百军士不可缺漏,屯丁多多益善,”萧夜想了想,“石关屯总旗委小六子,老羊口总旗委西门左石,”
一个百户所两个总旗,萧夜以前不在意,看情况必须派人了,否则被千户所找了借口,插进外人就难办了;现在派出亲信之人担当,加上胡适彪的信,可以向千户所申备四人。
“老羊口总旗王猛,实辖马道石堡,”萧夜话音落地,辛濡林和王梓良,笑呵呵地向王大力道喜,可是把王铁匠给乐坏了,没想到,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也出了军官,再低阶也是军官了。
“老羊口屯堡总旗黄汉祥,实辖白龙湖,各总旗下旗队所缺旗官,由本官派亲卫担任,”萧夜彻底掌管军士的强势,大家都没有异议,这也是现时节各千户所正常情况。
说到这里,萧夜拿出一封信,是黄汉祥写来的,“白龙湖黄总旗发来信件,是关于那里军士编制一事,大家先看看,”
两张写得满满的信纸,辛濡林和王梓良传看了,王大力根本就没看,不识字看了也白看。
“百户,这黄汉祥应该是借鉴了鞑子骑兵的编制,简单可行,”辛濡林把信纸交还给萧夜,皱起了眉头,“但和咱们明军编制相违,”
“那是草原上,因地就势,黄大哥还是动了脑子的,”王梓良不同意辛濡林的委婉,“只要能提升战力,试行一下未尝不可,”
早前萧夜在给黄汉祥的信件里,提出了战兵和俋从一说,每战兵附庸有俋从五人,仆从十人,战时战兵带俋从出战,仆从只是打点后勤,不参与作战。
和鞑子不同的是,战兵与俋从、仆从之间不是奴役关系,而是从属关系,一旦战兵阵亡,俋从可以竞争为战兵,而仆从也可以补充为俋从。战兵、俋从有不同粮饷,仆从有粮无饷。
这明显是一个隐藏的旗队,也是萧夜借鉴了海西村军团的编制样板,正在为白龙湖编制挠头的萧夜,想不出太多的办法,只能循着别人的例子。
但是《步兵战术操演》这本是拿出来后,萧夜的想法就变了,何况,黄汉祥也明确地不赞成萧夜的意图;军士在草原上的数量,是掩盖不住的,何不光明正大的编制,那身份说事最后也是个隐患。
很是赞赏黄汉祥的想法,萧夜尴尬之余,和辛濡林、王梓良商议过后,决定白龙湖还是借鉴鞑子的军队编制,又不脱离明军构架,成立百人队,每百人队十个旗队,总旗两人,各管辖五个旗队,每旗队有旗官一人、伍长两人、军士八人。
每总旗下另设一个旗队,配以伙夫、杂役,粮饷不减但无缴获奖励。
目前,黄汉祥在白龙湖有武装百人队三支,管控盖伦部落,鞑子牧民挑选后也能加入到百人队,将来只要粮食供应不缺,第四支百人队建起来没有难度。
自己一个正经百户,手中的军士还没有部属多,想想萧夜就是无奈,放在草原上估计早就被反噬了。
最为关键的,有了每月一次的竞赛机制,旗队里有无时不在的竞争,可以保持军士旺盛的战斗力,这是萧夜最为看重的。
“本官以为,百人队编制,此事在白龙湖可行,但石关屯和老羊口不宜推行,”萧夜笑着把信件收好,这件事他已经决定了,只是拿出来让大家知道就好。
草原上归属黄汉祥的鞑子牧民,越来越多,他要是没有办法管理,将来可是后患无穷。但是他的决定,导致了以后石关屯、马道石堡,还有老羊口屯堡的军士们,纷纷请调白龙湖。
就连萧夜的亲卫们,也暗暗磨拳擦掌,机会,总是留给最厉害的军士的。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哪个火气十足的军士,没有争抢旗官的想法?
“旗官的挑选,可以用战功、比试火器等等进行,伍长优先,军士每月一小比,一年一大比,胜者年底选为代旗官,粮饷次月调整,遇战时缴获百人队拿半,百户所要出个条例,”辛濡林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想到了更深处。
“战斗缴获一半归缴百户所,百人队以下按战功分派,但缴获数额巨大,就得按情况另议,”王梓良也不含糊,目光闪烁间,加入了讨论当中。
增加军士战斗缴获份额,萧夜和两个书生都谈过,没办法,就这种接连不掉的战损消耗,要是没有奖励刺激,时间一长,恐怕军士们都会请求去磨坊里干活去了。
所以,缴获再丰盛,只要不是军用物资,萧夜也乐意拿出来奖给手下的旗官、军士,这是激励军心的最强手段,其他的在军户们看来,说的天花乱坠也是虚的。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手下的旗官,身价过万两的不会在少数;而他毫不吝惜的奖赏,也是军户们甘愿跟随的重要原因之一。
黄汉祥现在有三百军士,早前百人队编制也适应了,旗队配置伍长后,不但解决了旗官选拔顺序,也增加了军士之间的竞争;最为让萧夜心动的是,那盖伦部落的鞑子奴隶们,有精壮之士加入,稍加训练都是彪悍的枪骑兵。
这也为将来白龙湖队伍的扩大,打下了基础,想想萧夜就兴奋的不得了。至于物资补给的通道安全,那就看黄汉祥他们的本事了。
两百步枪战兵,一百火/枪骑兵,在草原上活道点自保已然无虞。
虽然被拿走了五十军士,但给了扩编的权限,想来黄汉祥会很快补足军士,只要把握住混编鞑子的数量就可。
当然前提是萧夜能供给大量的火/枪、震天雷,少量的步枪,充足的粮饷,否则那些被征召为军士的鞑子牧民,哗变的可能不是没有。
黄汉祥手里可战之兵多了,萧夜并不担心,不说那些火/枪、步枪等火器在他手里掌握,就是旗官大部分是从亲卫里调选的,加上粮饷供应,萧夜不相信黄汉祥没有头脑。
这年月,没钱没粮没武器,再忠勇的军士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何论身后要供养的家眷了。
“王叔,你的匠人队和王青的押运队,任务还很繁重,”萧夜说着,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比划着,“咱们信哨传递不远,以五里为限,石关屯和马道石堡之间山道可以驰马,但峡谷北口以后就需修建石堡,确保和白龙湖的消息传递,可以先行筹划,”
“为今之计,首要是要在马道石堡外二十里,修建一座石堡,那里已经进入到了戈壁滩,马道石堡抗击鞑子一战,鞑子势必把那里看成了眼中钉,”
丙字号石磨不出石关五十里,萧夜只能在这方面下手,而峡谷北口,他再眼馋也只能放下了。
“柳仁兄的传令兵,也需要增添人手,可以从军士里挑选机灵的过去,”百户所昏暗的灯光下,几人听得很是专注。
不过,唯一让萧夜头疼的,还他百户军官的身份,实在是很难受的,为抗击鞑子,增加军士还得偷偷摸摸地。
萧夜几人在百户所商议的热闹,胡适彪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拿着茶杯想着心事;想来想去,却是越发的坐卧不安,他现在必须有个决断了。
本来他是投靠了王崇礼,但这次石关屯和鞑子一战之后,很明显,田广林试图插手了,拉拢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而目前实际掌控石关屯的西门萧夜,对他可是不冷不热的。
王崇礼、田广林是为商家在官场上的新秀,将来前程可见,但以后提升了会关照自己一个伤残的底层军官吗,胡适彪没有信心;那蒋杰去了甘肃镇指挥使司后,不也只是给自己来了封信而已。
况且,蒋杰、蒋清桂因何而死,胡适彪心里亮堂的很,绝对和西门萧夜脱不掉关系,那自己今后一旦得罪了萧夜?嘶,胡适彪浑身冰凉的紧。
不过,就连自己的亲卫,战死草原,人家也能拿出大笔抚恤,说明萧夜善待军士如斯,已是难能可贵了,不是个冷漠的主。
没想到啊,大家都不看好的萧小子,竟然能在石关站住了脚跟,还和波斯人拉上了关系,听说那草原马贼和他也是不清不楚的,这这,真是难以抉择了。
在堂屋里转圈的胡适彪,不知道沉思了多久,直到听着里屋家眷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不由得站住了脚步;是啊,自己一家都在石关屯,两个半大的小子,还在私塾里读书,还有操练那啥的火/枪、骑马。
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其实就在人家手里攥着。
哎,所图非小啊,西门烈风,你可是生了个不得了的小子;胡适彪脸色变幻许久,终于按下了愚蠢的念头,狠狠跺了跺脚,整整衣襟,抬步出了院门,向甲字号石堡走去。
啥的甲字号石堡,还有啥的火/枪,这些名号也不知道萧小子如何取名的,心里嘀咕的胡适彪,脚步不停;他的身后,两名军士背着火/枪,远远跟着。
夜幕降临,甲字号石堡,堡门口灯笼高挑,站立着五个执哨军士,胡适彪走进一看,呵,小六子和左石带着三个亲卫,挎枪而立,一副谨然戒备的模样。
百户所里商议的事情,很快就被端茶添水的亲卫,传了出来,自知在哥哥身边时间不多的左石,虽然心里不舍,但他对于萧夜的军令,是不能违抗的,心底里也是高兴的很。
那么,就站好剩下的这班哨卫吧,左石早早就上了岗,和执哨的小六子一起,守候着身后的百户所,守候着哥哥一家的住所。
“站住,是哪个?”机警的左石,遥遥看见右首有黑影靠近,按着腰里的枪柄,大声喝问道,虽然山下有暗哨,但他还是蛮紧张的,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亲卫队了,松懈不得。
“是我,胡适彪,”胡适彪勉强笑着,走到光线下,“左石,你在执哨啊,”这个他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小子,现在也能担当了。
“哦,是胡百户,这么晚了,你来百户所有事?”左石诧异地上前,拱手问道;身后冷眼看着胡适彪的小六子,眯眼看看远处的两个影子,没有上前询问。
“是这样,我有要事需向西门百户禀告,还望左石你给通告一声,”胡适彪嘿嘿一笑,站在原地没动;石关屯晚上戒备森严,他要是乱动,难保头顶上的哪支火/枪,绷不住劲给来一家伙,那就冤枉死了。
“这个,”左石犹豫地看看小六子,结果看见的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往常,这种事是小六子出面应对的,现在队长没吭声,那是让他先熟悉一下,免得去了老羊口丢人。
“那你先等等,我去禀告百户,”想了想,左石冲着旁边的亲卫使个眼色,扭头进了堡门。
百户所,萧夜在两间厢房里忙活了好一会,莉娜臂伤初愈,亲热稍尝即止,秀秀可是要好好地安慰一下。
把莉娜伺弄一番,萧夜这才回到主屋卧室,躺在火炕上搂着梅儿,还没说两句话,窗外面院子里,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院门口执哨的亲卫,低声地叫着,“百户,百户,”。
“肯定是有事了,你还是先忙正事,”把按在胸口的大手拉下,梅儿柔声说道,起身披了罩衣,点上了油灯。
“谁啊,大晚上的,”本来还想和梅儿说说女亲卫的事,萧夜就被外面的动静,闹得没了兴致,“知道了,马上就来,”
堂屋里,亲卫已经点上了油灯,萧夜穿着丝绵大衣,掀棉帘走了出来,“小苗,有啥事?”这时,偏房的粗使丫头,端上了热茶,把炉火挑旺了。
裹得严实的亲卫苗必武,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见百户出来,赶忙说道,“百户,左石刚才来了,说堡门那里,胡适彪求见,他没让进来,还在外面等着呢,”
苗必武是萧夜从草原上带回来的,回来时面黄肌瘦,简直是一把骨头,但谁也想不到,这个给鞑子放羊的羊倌,将养过来后,不但火/枪打得精准,最厉害的是,震天雷三十步以内,指哪扔哪,抛石头赶羊的手艺,换一种环境也是优势了。
全部亲卫里,其他人每人身上三枚震天雷,唯有苗必武,萧夜没有限制数量,能带几个带几个。
“他来了干嘛?”萧夜嘀咕一声,坐在那里没有吭声,见小苗还在等着回话,遂问道,“你们在外面太冷,在堂屋里多待一会暖和一下,那个暖手都有吧?”
“有了,每人一个,”背着步枪的苗必武,笑嘻嘻地一拍口袋,“热乎乎地根本就不冷,”但是百户说的在这里多待,他可不敢,没看见队长还在堡门口吹风呢。
一身厚重的野战棉衣,里面还有丝绵大衣,外加一个布团报裹的暖手,翻毛长筒皮靴,要说他还有不满意的,就是没有那微光镜了。
“恩,去,把胡适彪叫进来吧,外面挺冷的,”萧夜笑着一摆手,他的亲卫,将来放出去了,都是旗官的料,凭的就是在石关屯练出来的坚韧军纪。
“好嘞,”苗必武应了一声,慢悠悠地退出去了,那个胡百户,大家看着都不顺眼,就让他在外面多冻一会。
把丫头打发回去睡觉,萧夜枯坐着喝了杯暖茶,这才见苗必武领着脚步蹒跚的胡适彪,来到了门口。
“胡百户,进来吧,”没有过多客气,萧夜直接把胡适彪叫了进去;如果今晚胡适彪不来,这两天他也要和他摊牌了。
胡适彪进了百户所堂屋,和萧夜谈了许久,至于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苗必武送他离开时脸上的笑意,就能看出,这个和大家离心的胡百户,似乎心情相当不错。
第二天,王大力接到百户亲卫通知,胡适彪的百户所,待遇提升,添加二十亲卫,从黄汉祥那里选调,粮饷类同萧夜亲卫;自然,掌管粮财账目的梅儿,也早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左石带走了五个亲卫,去了老羊口上任;小六子就地当了总旗官,也拉走了五个亲卫;剩下三十一个亲卫的萧夜,给辛濡林和王梓良交代过事物后,急匆匆赶赴马道石堡。
随他而行的,是王青手下的一个驮马队,带着沉甸甸的物资,踏上了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