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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工坊区很快就开工了,甚至在匠户的草房搭好钱,磨坊就已经开始往里拉石料了,让三个商家惊喜的是,这三个乙字号石磨,磨出来的灰泥,竟然大部分是精品灰泥;自然,他们更是对手里的灰泥配料,管控的更加精心了。
良品灰泥呈淡黄色,上品的呈青黄色,精品的可是青灰色,是个匠人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要知道,在后山磨坊区里,哪怕石磨用的配料是上品配料,出来的灰泥也不一定是上品,这一点萧夜也是含糊其辞,堡德斯更是无可奉告,又能耐不要用石磨啊。
官窑也会出次品,这一点上,商家想的比萧夜更为豁达,但萧夜却是耿耿于怀,本身他就是以王大力的经验,瞎绉的一个配料单,冬季目的相当阴险,整天提心吊胆地怕商家上门找他要说法。
现在好了,误打误撞地有了大量精品灰泥产出,他也能安心地带兵去操演火/枪了。
秦石头带着夜枭旗队,引着二十多匹驮马来到了马道石堡,驮着沉甸甸货物的骡马,货物要先在石堡的仓库里存储,分类按需求再运往白龙湖。
驮马携带的物资里,不但有大量整套的野战制服,里面带丝绵内衬的那种冬衣,还有粮食、军械弹药,最为醒目的,是带来了十几个暖手,还有一大袋黑色果核,是让王猛他们试用的。
野战制服以及那结实的土黄色背包,萧夜看过目录后才知道,只要有木材和石炭,就能大量的取用,哪还能舍得花费银钱地买鸳鸯战袄,长长的下摆走路都显得累赘。
所以,明面上的旗队每个军士,人手一套鸳鸯战袄,那是给上面做样子看的,下面可是人手四套土黄色制服,单、棉各两套,破损可以去王大力那里调换;制服按萧夜打算,每年新发四套,可是把军士们高兴坏了。
眼下,秦石头他们就穿着土黄色厚实的制服,肩扛步枪,腰里扎着巴掌宽的牛皮带,身后背着同色的大背包,啥弹药给养都能装进去,外面扎上一条毡毯,侧面插上一把短柄军铲,标准的石关屯火/枪兵打扮。
黎明前赶到石堡,堡墙上执守的哨兵,同样是野战制服,带着毡帽,脸上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在寒风中依旧不停地来回踱步。
远远地传令兵联系上了,王猛王虎兄弟把秦石头他们迎进了石堡,指挥军士卸下物资清点,双方画押确认后,秦石头的押运军务才算完成。
因这里有了磨坊,黄汉祥他们可以绕道戈壁滩,送来硝石硫磺等原料,顺便就取走了给养,倒是不用石关屯派出旗队护送物资了。
石堡里人多了,王青他们过来,又给盖了一圈的军舍,两层套圈的布局,让堡中央的广场,直接小了一半还多。
“我说石头,你那骡马上驮的是啥,看你小心的,连看都不让看,”王虎见哥哥认真地在点货,自然不会放过那几匹集中在院里的骡马,但是看守的军士很负责,没让他翻看。
“那是百户给的,最新火器,呵呵,一开始也把我吓了一大跳,”秦石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的暖手,“瞧瞧,这可是咱百户所的新玩意,暖和着呢,”
“我看看,”拿过暖手,王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解开布包的铁皮壳,烫的根本拿不住,差点抖手给扔了。
但是,老成的王猛清理完货物后,眼睛也盯在了骡马上,好奇心不言而喻,秦石头无奈,让军士解开蒙布,“瞧瞧,这是咱百户所刚有的,叫啥的,”一时想不起名字,秦石头只有看向旁边的狗蛋和尚家和。
“百户叫它马克新机枪,最新的火器,打起来枪口火舌就有一尺长,可厉害啦,”尚家和夸张地比划着手势,“五百步,是五百步,那小腿粗的木桩,一扫一大片,哗哗的,”
满意地看着王猛和王虎惊讶的表情,秦石头遗憾地摇摇头,“就是子弹精贵了,百户说一发子弹就要三个大钱,他也买不了太多,”
“啥,三钱一个,这哪是打子弹,简直是打钱嘛,”王虎不信地撇着嘴,“不想让我们碰,也别用钱吓唬人吧,真是的,”
“牙合,虎子,你还真别说,这价钱我觉得不贵,”秦石头有点急了,他是老实人,见不得别人怀疑,上前从骡马驮着的筐子里,打开了一个铁皮弹药箱,抓起弹链,露出比大拇指还粗的子弹。
“来来,看看,你们看看,见过没,见过没这种子弹,一个个的井底之蛙,”嘴里嘲讽的秦石头,洋洋自得地说着,却发现没人在听着他说话。
不但是王猛、王虎,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军士,都围了上来,看着秦石头手里的子弹,个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有人不信,上前摸了摸,好家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不把身子给打出个酒盅大的洞,啧啧,太好看了。
呼啦,军士们涌了上来,每人都要摸摸这种粗大的子弹,直接就把秦石头给挤出了人群,就连在军舍里休息的军士,听得此事,先后跑出来看稀罕了。
除了堡墙上执哨的军士,四十几个军士挤在不大的院子里,把拉出箱子的长弹链,在手里摸来摸去,赞叹声不时响起。就连那浑身带着膻味的鞑子骑兵,也挤进来,瞪圆了眼睛瞅着这粗大的弹丸,夸张地哇哇叫着。
石堡深处的磨坊,进进出出的的军士,要不是今天的任务没有完成,还的继续往石磨里添倒矿料,装运灰泥,早就跑过来了。
他们没过来,打头的三个旗官倒是溜了过来,直接就挤进人堆里,随即就爆出一声声的惊叫。
“嗨、嗨,别给老子摸坏了,老子还有军务要用它呢,”人群外面,秦石头跳着脚地喊着,生怕被摸坏了弹链。
“得,小气鬼,那玩意不是泥捏的,大家自会注意的,”王猛笑着拉住了秦石头,这石堡里娱乐基本没有,又不许喝酒赌钱,除了下象棋,屁大点的事都能让军士们说道好几天,何况这个新的火器了。
黄汉祥派来的鞑子向导没到,秦石头走脱不了,在以王猛为首的七个旗官的要求下,秦石头只能在吃过早饭后,让手下军士,把马克沁重机枪,零件搬到堡墙上组装起来。
呼啦啦,堡墙上站满了看热闹的军士,一个个新奇地犹如过年般兴奋。
多练几遍装拆,那不是坏事,打着主意的秦石头,在堡墙上指挥着自己的军士,把一辆笨重的双轮重机枪,反反复复地拆装了好几遍,直把看热闹的军士们,冷风吹得清涕横流。
只有七个旗官知道,这是秦旗官在练兵,自然不会打搅督促,只是在一旁低声地指点着这门机枪。
好容易机枪支了起来,枪口冲着堡墙外的一处山石,看距离有四百多步,秦石头自然坐在了机枪手的位置上。
弹链压上,秦石头瞄了瞄那巨大的山石,回头冲着王猛一笑,双臂收紧,猛然扣动了扳机;“突突突、突突突,”两个有点凌乱的点射,喇叭口舔出两寸上的火舌后,随即就停下了动静。
再看那对面的山石上,烟尘飞扬石屑四溅,七八块碗大的碎石被打得轰然碎裂,噼噼啪啪地掉落在荒草丛里。
虽然是两个点射,但机枪猛烈的火力,还是让众人目瞪口呆,要不是秦石头言明要出军务,王虎他们肯定会抢上来试试手。
“哎呀,真是太厉害了,鞑子如果遇上了这玩意,估计一死一大片,跑都跑不了,”
“就是就是,咱们要是有一辆就好了,放在堡墙上一摆,多少鞑子都得死在大沟里,”
“要是这机,机枪再轻点就好了,一个人抱着,追着鞑子打才解气呢,”有人突发奇想的声音,引得其他人轰然大笑。
“石头哥,百户那里真的只有一个机枪?这家伙你们出了军务后,就用不上了吧,”见了好东西,王虎的嘴巴甜了不少,凑到机枪跟前,亲热地叫着秦石头。
“哦,现在喊起哥来了,刚才还石头石头地叫呢,没大没小的,”秦石头自是不会让王虎叫晕了头,“百户啥时候藏过好东西了,说没有就是没有,想也没用,”
就是两个点射,十几发子弹没了,肉疼的秦石头让军士捡起地上的弹壳,收好了缴入磨坊,和那些矿料一起送进磨眼。
那倒是,大家见秦石头说的坚决,知道短时间内,还装备不上这机枪,只能遗憾地看着人家忙活了。
但是,马克沁机枪这个名字,发音各异,已经在石堡里传了开来,就是那些军户们也整天的聊着这种威力十足的火器。
王猛王虎是匠户出身的旗官,对那两个大木轮很是感兴趣,两人自打见过机枪的威力后,私下突发奇想,商议后,王虎找到了秦石头。
“石头,我看那机枪的两个轮子,个头太大,可以做的小点,骡马驮着也能省劲,”王虎指着院子旁仓库里的位置,很是热心地说道,只要他的建议能被接受,那下一个机枪,绝对是自己的旗队了。
萧夜把机枪交给秦石头时,只是嘱咐爱护武器而已,那和机枪挨不上边的两个大木轮,秦石头没有认为那是武器,遂高兴地答应了。
改造木轮好了,他能省事省力气,改造不好,大不了还是驮着大木轮呗。
叫了七八个匠户出身的军士,研看了那两个大木轮后,王虎领着他们在房间里叮叮当当,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缩小了一半多的两个小木轮,打制了出来。
镶着密密铁钉的木轮,横杠楔槽口和支架轴紧密咬合,一举安装牢固,而本来坐在牵引横木上的射手,就可以蹲坐在地上射击了,枪身上竖起的铁板自然高了不少,减小了被箭矢射中的机会。
唯一不好的是,射手的视线就难以保证了,要不时抬起脑袋观察,或者有人给引导射击。
王虎带人对机枪载重轮的改制,让秦石头赞不绝口,拍着胸脯保证,下一架机枪,他坚决支持给马道石堡用,可把王虎给乐坏了。
只有在一旁看热闹的王猛明白,秦石头这是在瞎忽悠,百户发放武器的目的,肯定是重要地点、重要旗队优先,王虎辛苦半天,也许只是给秦石头白干活了。
所以,这改制木轮的事,还要派人专门上报百户才是,引得百户注意了,那才有机会不是。
两天后,白龙湖来的驮队到了,从隔壁滩里绕道而来,驮马带来了上万斤矿料,砸开一块矿石,里面一色的黑色光泽,很是漂亮。
五十多名军士押运着矿料到了马道石堡,休整一天后,拉着长长的驮队,满载着给养再次钻进了戈壁滩,留下来五个一头小辫的鞑子骑兵。
这五个鞑子骑兵身穿土黄色的制服,腰里挎着弯刀,还有短火/枪,虽然说明语不利索,却已经能听得懂日尝对话了。
早期黄汉祥是凭着武力收服的鞑子部落,但一年下来,在阿尔泰山西北麓一带不断地抢杀,吞并其他小型部落,赏罚分明之下,已经让这些鞑子奴隶对白龙湖驻军有了归心。
草原上,实力为大,鞑子们只看谁的刀枪厉害,跟谁能吃饱吃好。
有了熟悉草原的向导,秦石头待不住了,这几天他们演练机枪的拆装,相当手熟了,再待下去也没长进。
为了这次袭杀吕一刀,萧夜给秦石头小队准备了大量的物资军械,负重的骡马就有二十匹,加上一人双马,论规模不亚于两个旗队了。
在向导的带领下,夜枭旗队出发了,天公不作美,他们刚刚走出大沟,迎面寒风中夹带的雪花砸了下来,纷纷扬扬劲头十足。
今冬第一场雪,虽然让鞑子游骑出现在草场的概率降低,但还没进入戈壁滩的秦石头,就发现此行的路上难走了。
熟悉草原天气的鞑子向导,忧虑地看着阴沉压顶的天空,他告诉秦石头,今夜恐怕有暴风雪,不是个赶路的好时候。
急匆匆进入戈壁滩,走了两个时辰后,再也不能走了。
寻了处避风的洼地,秦石头指挥着军士,把一顶顶营房帐篷支了起来,这种大型营房帐篷,在老羊口屯堡修筑时,已经让军户们用上了,现在剩余了不少,秦石头带上了三个。
折叠在一起的帐篷,骡马驮运方便,军士打开支撑也相当轻便,三顶大型帐篷可以挤下所有战马、驮马,由鞑子向导在里面看护,军士带着给养军械,钻进小型营房帐篷围在四周。
“呜、呜,”寒风中片状的雪花愈加繁密,等到所有马匹、人员进到帐篷里时,天色阴沉的几乎看不到百米外,这还是大中午,到了晚上就更别说看路了。
拉上帐篷门帘上的金属拉链,打开瞭望口,温凉的隔层篷布上,丢了毡毯铺上,秦石头盘腿坐在上面,瞧着外面的大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
其他军士挤在五个帐篷里吸旱烟,秦石头独自待一个帐篷,倒也乐得宽松。
这种单薄的帐篷,虽然看似轻便,但隔热保暖很不错,箭矢射不穿,白龙湖那里用了不少,去年冬天也没听说冻死人,现在亲临其境,秦石头才发现,百户给的这种营房帐篷,比起明军那种厚重的牛皮大帐,大雪天里,好了不知多少。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秦石头倒是无所谓,携带的物资里,光炒面、肉罐头就有上百盒,加上肉干,二十一个人,足以应付十来天了,要是这雪能持续下十几天,他就认命了,乖乖返回马道石堡算了。
但是,在大型营房里待着的鞑子向导,冒雪着急地找到了秦石头,“旗官,草料咱们可是没有太多,那些马没吃的,哪有力气上路啊,”
“哦,这样啊,”秦石头也傻了眼,放眼看去,满地厚厚的积雪,扒开给马吃草不可能,那还不得把军士们累死。
无可奈何的秦旗官,只能让鞑子向导,骑着马返回马道石堡求援,距离七八十里地,问题应该不大。
第二天,大雪依旧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军士们已经出来清了几次积雪了,虽然帐篷坚固轻巧,但寒风下洼地里积雪速度很快,瞭望口被堵塞了那就坏了。
土黄色的帐篷在雪地里很是扎眼,就算这样,前来支援的王虎小队,还是错过了两次路线,要不是有望远镜,估计天黑他们都找不到秦石头待的洼地。
站在漫过膝盖的积雪里,秦石头感慨地看着接近的七八个黑点,军士们战斗力再强,没有可靠的支援,那是相当可怕的事,如果不慎跑到了草原深处,全军覆灭就在转眼间。
八架粗糙的雪橇拖架,一看就是匆忙打制的,每架上面楔子敲打的痕迹犹在,被两匹驮马拉着,在雪地上跑的飞快。
带着大量草料的王虎,终于赶到了洼地避风处,冻得硬邦邦的脸蛋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见了秦石头,挥了挥手,就瘫倒在托架上。
和他一起来的十个军士,也是一副冻僵的样子,旁边骑马跟随的鞑子向导,看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拖架上有一个大型牛皮帐篷,军士们先把王虎他们拖进自己营房帐篷里,再帮着挪下帐篷支起来固定好,把十六匹驮马赶进去;有了足够的草料,雪停后,队伍就可以继续向草原深处开进。
低矮的营房里,王虎抱着暖手缩在皮袄里,喝了几口麦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哎我的娘呦,这风吹得,差点就给冻僵在路上了,”
“呵呵,虎子受累了,来来,再喝两口,百户给的麦酒,还有好几袋呢,”秦石头笑眯眯地把酒壶递过去,看着他一口一口地灌着,没有半点的心疼。
“呼,”连喝了好几口,王虎喘了口气酒气,脸上这才显出淡淡的红晕,“我说石头,这大雪天的,咱们还是先回去,等雪停了再出发,实在是没法伸手啊,”
“你们可以回去,我们夜枭不行,百户的军令,只有执行完毕,才能回转缴令,没有半途而废的,”秦石头淡淡地笑着,拿出一块肉干,塞在王虎手里,“先吃点东西,”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倔脾气,和我哥一样,秋天里非要军士每人每天去草原上割草料,每次五十斤,”王虎嘀咕一句,撕咬下一块硬邦邦的肉干,使劲地嚼着。
“你哥那是有眼光,要不然我们现在只能返回了,”秦石头从瞭望口里,看着外面的那些雪橇托架,已经被大雪覆盖不见,“你们旗队不会是要跟着我们走吧,”
“说对了,百户传令,马道石堡出兵相助,要不是这场雪,应该会出动一半的军士,”王虎翻了翻眼睛,继续咬着肉干,话音却正常了,“跳雷带了两百枚,是库存的七成,炒面两百盒,其他的没有,”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雪减弱了一些,但寒风依旧,洼地里的牛皮帐篷拆掉装上驮马,小型营房帐篷架在雪橇上,军士们挤了进去避风。每辆雪橇后拴着五六个骡马,物资已经转移到了雪橇上。
五个向导分批在前带路,其他人躲在营房里避寒,裹着两层皮袄的秦石头亲自持鞭赶着骡马拉车,四匹骡马两两一组,串成一列拉着雪橇,在漫天大雪中开始了跋涉。
随队行进的永和屯火墩旗官尚铁,当时是跟着马贼大队的痕迹,从清风谷西面山间的小道,进入到的草原,现在这里是指望不上了。
按他的说法,马贼大队出了山区进入草原,向正北过了大片的沼泽,渡过一条不宽的小河后,那里有一处东西向的山脉,吕一刀的老巢就在一个形似牛头的山岭上,他俩把那座山叫牛头山。
大雪中行进的马队,向东走了两天,尚铁终于看到了地标,一处隆起的山丘上,几颗挂着白雪的胡杨树,歪歪扭扭地矗立在高处。再往前几十里,拐向南面可就到了清风谷了。
“从这里里调头向北,骑马三天就能找到牛头山,”兴奋的尚铁大声地喊着,“秦旗官,只要方向不错,很快就能找到马贼了,”
“是啊,现在五天能赶到就不错了,”后面雪橇的营房帐篷里,传来王虎闷声的调侃,他刚刚握着马鞭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换人后在里面挤着取暖。
既然有了目标,就得出斥候了,两个蒙着白披风的鞑子向导,摇身一变成了骑兵,当先就跑进了雪地;此刻的天空中,零零星星的雪花,在断续地飘落。
等了两盏茶的时间,又有两匹快马弛出,夜枭小队的斥候出发了,接下来,还有第三波的斥候出发,三波人马交错往复,轮流打探前方动静。
萧夜的军士逼近了牛头山,而此时的牛头山上,哦,不是,这里应该叫牛角峰,是蒙古人的叫法,山腰上一座庙宇里,人声鼎沸,嚣笑声传出了高高的庙墙。
这座喇嘛庙宇早年被一伙流窜的马贼占据,后来吕一刀来了,凭着武力收服了马贼,自己摇身一变也成了马贼,五六年下来,实力大涨,就连鞑子也不愿轻易触霉头。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对擅于游动流窜的凶残马贼,尤其是睚眦必报的马贼,鞑子不是没有想过剿灭,但牛角峰地势陡峭,又有下山的水溶密道,几次绞杀都没有伤到吕一刀的筋骨。
那座庙宇,鞑子没有烧掉,也就给了马贼跑而复返的机会。
但是,跟随大部队剿灭马贼的几个小部落,却是被吕一刀趁着机会,死追活赶地粘上,先后给杀绝了,没错,杀的一个不剩,小孩都不放过。
横的怕不要命的,马贼就是不要命的主,尤其是吕一刀马贼手里的强弩、三眼火统,加上流窜不定,就是鞑子也头疼了。
于是,鞑子很明智地和马贼保持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安生过日子,没钱没粮了去边镇边屯抢掠,去各商道上抢,倒是很有点相安无事的模样。
声势大旺的吕一刀,没有几年时间,收拢小股马贼、流民刀客,让这些人去抢劫烧掠,上缴投名状,能活下来的就是他的手下了,竟然有慢慢积攒了上千的精干马贼。
这些马贼平日分成数股四处流动,遇到下手的目标,抢杀干净后,把财物带回牛角峰,或者指定地点,换得大头领吕一刀的赏赐;为何他们如此看重吕一刀的赏赐,那是后话了。
大雪封山前,吕一刀手下的心腹野狼,在附近游荡时,遇到了一个商队,上百马贼围住了商队,远远地用强弓游击干掉了商人、护卫后,不但抢下了十几车的皮货草药,还在一辆厢车里,抓到了一个女子。
今天,就是吕一刀纳妾的好日子,牛角峰上冬季无事,大雪封山之际,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
望远镜里,看着虽然不高,但地势崎岖的牛头山,秦石头笑着对后面的王虎喊道,“虎子,咱们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