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清洁完用品用具走出洗手间,只见成群结队的舍友们就相拥着挤进了门。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大包大揽的拎着许多东西,看那些东西的外包装上都赫然地印着一些大品牌的logo,想必她们又是去商场疯狂扫购了。
“哎呀,可把我累坏了!”陈光芳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全扔到了床上,丝毫不在意它们是否会被她扔得破损,她坐在凳子上捶着大腿气喘吁吁如释重负地道。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床铺上她们倒也不在乎多一堆的东西了,不只是她,其他舍友们的床上情况类似:布娃娃、护肤品、化妆品;琳琅满目的手饰、配饰;各式各样的皮包,单肩的、斜挎的、手提的,还有名牌衣物,现在她们又新添置了如此多的东西,在那张并不宽敞的单人床铺上,我真替她们晚上的睡觉而担忧和汗颜。
我把东西放回原处后就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对于她们花钱如流水的所作所为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光芳突然站了起来,从她刚买的那一大堆物品里好不快乐的翻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便有些神秘地走到了我的床边,我只是满不在乎的瞟了她一眼,见她的模样,我已经猜测到了她接下来要向我无尽地炫耀的举动了,她们一向对此乐此不疲。可没想到她却伸手递给了我一支护手霜,还美滋滋的对我道:“瑶玲,这个是给你用的。哎哟,看看你的手,美容师的双手怎么能不保养呢?拿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那支看起来并不廉价的护手霜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转身又去翻倒着她床铺上的那一大堆东西。一边拾掇一边道:“不用谢我,那支护手霜是赠品。”
“刚刚我的内心还涌起了一股感动,正准备感谢你的,感谢词我都开始想了,没想到原来是一支赠品!”我苦笑了一声,看着手中的那支护手霜道。
“哎,这个牌子的东西都是限量版的,赠品也是我费了不少口舌才要来的好吧!我可是唯独送给了你,别人都没有这恩惠呢,好好享受吧,废话那么多。”她义正辞严道。
“谢谢陈姐,托你的福,我还没用过这么高档的赠品呢!”完我就有模有样的对着她的背影作揖。她依然在拾掇着自己的购物成果,头也没回。
我打开了那支赠品的瓶盖,闻着它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植物香味,既不刺鼻,味道也算清新,于是我打消了要将这支护手霜闲置的念头。我又仔细地在手背上试了一下它的质地,颗粒细腻,涂在皮肤上倒也容易吸收。“还别啊,你这支护手霜用在手上还挺滋润的。”我一边涂抹着手背一边对陈光芳道,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那些细纹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大半,双手也变得细嫩了许多,心想,有钱真是好啊!
“那当然!也不瞧瞧这是谁的眼光。这支护手霜的成分是百分百纯天然的。想来宿舍里也就你的皮肤才是如此敏感的,所以我也就只想着送你了!”这时她终于回头瞥了我一眼道。
我笑盈盈的回道:“真是受宠若惊啊,受你陈大姐的恩惠我已经感动的难以言表了!”
“得了吧,我还听不出来你这话的意思?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话间,她就已经把床铺上的那些东西分成了好几份,“这些东西都是要送人的,这几套化妆品得带回家送给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她们没有礼物可是摆不平的。你知不知道?去年就因为我两手空空回去,结果她们一个春节都没搭理我!”她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我着这些话。
我也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夸张了啊?这世上还能有如此现实市侩的亲戚?”
“一都不夸张,我的是事实,也就是你,从农村来,不了解城里人的这些世故。唉,这就是城里人的悲哀呀!”
我有些不悦道:“你能不在我这个农村人面前炫耀你是一个比我富有的城里人吗?”
她不屑的笑道:“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你这样挺好的,一贫如洗,一无所有。像你这样的穷人怎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她思忖了一下,又道:“哦,你也应该有烦恼,你的烦恼追根究底就是因为一个字——穷!还有,你到现在也没嫁出去,也是因为一个字——穷!”
“嫁不嫁得出去与我贫穷还是富有也有关系?谬论!你是城里人,不也还没嫁出去吗?”我愤愤不平道。
她不服气道:“事实胜于雄辩。我比你年纪,就我这身段,这容貌,还愁嫁不出去?我可不像你,目光短浅,我的白马王子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呢!”
我呼了一口气,已经不想再与她交谈下去,我在她面前,和我在张曼意面前并无两样,唯一不同的区别便是她们在言语上贬损我的程度不同罢了,但性质是一样的。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冥想着,此时已经快到深夜了,可舍友们仍然在叽叽喳喳的个没完没了。渐渐的,我在困倦中开始迷糊起来,客厅里的日光灯在我的意识里变得模糊……我像是闯进了一个神秘的世界里,那个世界一片安宁,静谧,风光旖旎。我自由的飞翔在那一片无边际的蓝天上,俯瞰着长满鲜花的大地,那是一片绵延不绝的花的海洋,那个世界,只有蓝天白云,鲜花大地,还有——风。
这是一个梦,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被风吹散了的梦。
我在失望中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到了学校后,从同学们谈论的话题中我才知道张曼意已经结束了中级美容班的课程,她已经不在中级美容班里了。是啊,我应该意识到,当我在学习纹眉和漂唇的课程时,就是她学习已经进行了一个轮回,该告别中级美容班的时候了。此刻的我更加失落起来,我坐在教室里,木讷地盯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那片天空,云卷云舒,如果它也像梦中的那片无边际的湛蓝该多好。
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年底将近,张曼意不想急着升到高级美容班去,所以她就提前给自己放了假,到明年开学她才会来学校了。我幽幽的看着旁边的那个空座位,那是曾经张曼意对我纠缠不休而常常选择与我同坐的位置,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她与我一起相处过的画面,可恶的是,我只回忆着美好的画面,而忘了许多的不美好。这段时间我都不用再看到她了。我心里对自己道。
耳畔没有了她的叨扰,我的脑子竟然变得有些空白起来,我在努力的使自己的脑袋不处于空白状况,可随之而来的竟然是那天晚上我在美发班避雨时所看到的袁帅行为怪异的所有记忆,它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冲击着我的神经,一发不可收拾。
我拼命的摇了摇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中断了这种毫无头绪的回忆,我不是告诉过自己那只是我多心了而产生的多疑与芥蒂吗?我手握成拳,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这阵头疼彻底的让我清醒,那天,我的所有经历都不是梦境,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我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我看着旁边的那张个空位置,心里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期盼着此刻如果张曼意在就好了。她提前给自己放了假,这对我来本该是一件好事,可我却变得失落起来。我拿出了手机犹豫着,是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吗?可是我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呢?我要和她什么?我不是告诉过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吗?我的脑袋快爆炸了,我再一次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我闭着双眼,想让一切回归平静,回到最初,我不能再去想那些未知的事情,不能想!我强迫着自己的思维回到当下来。
袁帅,他与我有何关系?不过是一个能令我心动的男人,始终,他会走他的阳关道,而我,终究在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到底在多想什么呢?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可耻。原来,是我让自己的心里住进了他,而他,并没有真正的走进过我的世界。
我不禁苦笑起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啊,我真是太愚昧了,竟然在异想天开,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缘于我对自己太过温柔,倘若我能果断的斩断那根情丝,现在是否会是另一番景象呢?袁帅不属于我,我还在念念不忘……我是谁啊?一个被人唾弃的乡下人,黯淡无光的我怎么会与金光闪闪的他有交集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终于释怀了许多。
课间十分钟休息的时候,我去了洗手间,回来的途中发现在化妆班的门口拥围着许多的学生,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于是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只见化妆班的那位有些女性化的程老师正拿着一大堆不同颜色的布在一块块摆弄着,在程老师面前还端正的坐着一个学员,程老师把一叠五颜六色的布摆在这位学员的肩膀上,然后再一块块的抽掉,像是在试验着什么,证明着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啊?”我问着其中一位围观的同学。可是这位同学瞟了我一眼后满是鄙夷,对于她的态度我虽有不悦,但也没再言语,只是向旁边挪了两步,想着离这位高高在上的同学远些才好。
“大家看,我分别把不同颜色的布块放在她脖子下边的时候,你们是否对她会有不一样的感受?不同的颜色可以衬托出她面部不同的神采,我现在再用绿色的布,再换橙色的布,你们看看,是不是跟刚才的效果很不一样?反差极大……”那位程老师又挑起了他的兰花指,一边换布一边道。
我心中不禁乐了起来,心想,只要不是色盲,都知道相近色与相反色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程老师这是在教幼儿园的学生吗?可这群学员也能听得津津有味,我实在佩服她们的智商。
“什么脖子下面,那是胸,他分明就是在吃别人的豆腐!还的那么冠冕堂皇。”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有一个嗲声嗲气的男学员嘀咕道,我寻声而望,只见他穿着美发班的校服。
我忍俊不禁起来,对于这样的一群人,我已经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于是迈步继续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这时,我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另一个男学员的声音:“你也管得太多了吧?被摸的人都没有吭声,你着什么急啊?”我回头看了一眼话的人,只见是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学员,他们正往美发班的教室走去。
“我看不惯他罢了!”其中一位扮演女友角色的男学员嗲声嗲气的道,想来刚才的声音就是此人的。另一位扮演男友的男学员又道:“他又不教你,碍着你什么事了?再了,就算人家教你,也轮不到你对人家三道四的吧!学校请他来教学自然有学校的道理,我看电视上演的那些化妆师造型师都像程老师这样的,这是他们的专利。”着这位男学员也学着程老师的模样摆弄起了梅花指来,这位便是另一个男学员的声音。
那位扮演女友角色的男学员马上跺脚道:“这算什么世道啊?男人像女人,女人像汉子!”
看着这一幕,我只能尴尬一笑,看样子,他们是一对,一个比程老师还女性化,一个比宿管员还要猥琐。
我回到了班上,班级里的学员已经有一半陌生的面孔了,她们都是从初级美容班升上来的学员,可是,那些我曾经熟悉的面孔却没有出现,初级班的班长,张冬梅等人,她们还是一再滞留着不愿意踏入中级班的教室。
上课铃响后,李老师便走进教室里继续上课了。当她讲完课后就吩咐道:“学校期末要进行一次大扫除,安排在今天下午,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这次大扫除也算是辞旧迎新,住宿舍的学员除了要帮忙学校的大扫除外,回到宿舍还得再干一次。”
“宿舍不是有专人打扫的吗?”班上有同学不满道,想来她是住在另一栋宿舍里的学员。
这时又有人嘀咕道:“请来打扫宿舍的老太太可不见得会尽心尽力,宿舍不仅脏,还乱,你在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弄明白吗?真要让老太太在宿舍进行一次大扫除,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相信她有能力把宿舍搞干净!”
“请的专人都已经回家准备过年去了。学校去哪给你们找人啊?你们就辛苦一,把宿舍搞干净了看着也舒服,而且你们不是在帮别人打扫,那是你们住的地方,你们是在为自己。”李老师半哄半骗的对颇有微辞的人道。
“李老师,我不是不想干这些活,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宿舍都脏乱成什么样子了,那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呢!不是我夸张,你可以去瞧瞧,如果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和宿管员也够负责的话就不会出现那个样子!学校请的这二人他们的职位也只是形同虚设啊!我建议,在每个宿舍里都选出一个人来专门负责管理宿舍的卫生,每个月支付给她相应的报酬就行了!”
此话一出,班上顿时哄闹起来。
“有那么夸张吗?这样吧,下午打扫完学校的教室后我跟你们回宿舍去瞧瞧!”李老师的话如同废话,只是在白,目的依然是要学员们打扫学校和宿舍的卫生,这只是她的一计罢了。
那位最先发言的同学一听,便满口答应了李老师,我却只能苦笑着想着她的头脑简单。李老师的“阴谋”得逞了,她只是稍微用了缓兵之计,就把躁动的那一部分学员给轻松的对付了过去。
我深吐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已懒得开口去插嘴此事,对于宿舍的卫生我并不关心最终由谁去打扫,我只是对同学们提起的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和宿管员来了兴致,我开始玩味的思考起这二人来。这二人倒也算是学校里的职员,细细想来,他们似乎都与我有着不可撇清的关系。
韦班长也已经不在中级美容班了,心思缜密的她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我还想与她谈论老太太与宿管员之事,但如今已经没有了机会,不知道升到了高级美容班去的她,现在是否依然还是班长。这个班上,班长之位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漂亮又活泼好动的女孩,对于她,我还未与她有过交流,而我也对她似乎没有多少兴趣。看着坐在离我有两排座位之远的班长,我思忖着,这时,她无意中也看向了我,见我正看着她,她便对我淡淡一笑,笑得很是礼貌,我也只好回笑。她看起来很聪明,对人又有礼貌,但和韦班长相比,她显得稚嫩了些。
下课后我又看了看这位中级班的第二任班长,她还是用那种礼貌的眼神和笑容回应我,她似乎在疑惑我对她的关注,而我并没有准备去解释此事,对于陌生的她,我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我收拾好课本后就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教室,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不料,这时她一个箭步追了上来,要与我一起去吃饭,我平静的看着她,心想,她这样套近乎的办法其实大可不必用在我身上,我只是中级美容班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学员罢了,况且我很快就要离开中级美容班了,她没有讨好我的必要。于是我淡淡的道:“我一直是吃大众餐的,你也吃得下去吗?”
她依然微笑着,笑容带着倔强,“你也太瞧我了,人食五谷杂粮,你能吃的我为何不能吃?”
她的话倒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了,我看着她身上的华衣丽服,认为她与张曼意等人一样,是富家千金,自然不与我这等贫穷的人过一般的生活。她们的世界是用金钱垒起来的,应该是金碧辉煌格外耀眼的,而不像我的生活那般平淡,平淡得有些乏味,甚至失去了丰富的色彩,但看她自信的模样,我便不再多了。
步行了一段路程之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家大众消费的餐馆里,餐馆自然是其貌不扬的,我已经光顾过这里多次。一进餐馆,我就毫不犹豫地扫视着餐馆里的空地方,还是那张桌子,那个方位,我径直的走了过去然后就坐了下来,这是我和张曼意曾经坐过的地方,我不禁回想起了张曼意曾经在这里大方的送了我一套《十二经络》书籍的情形……
“瑶玲,发什么呆呢?菜吧!”坐在我对面的班长打断了我的回忆,我马上回过神来,接过她递给我的餐牌后随便了一份炒。她看了半天愣是没出一样菜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很是不高兴,在一旁催促道:“姐,你还要不要菜呀?如果不我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好好好,你先去忙你的,等我看好了再叫你。”她倒有自知之明,明白服务员已经对她不耐烦了,只好如是。
我依然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她的此举,我早已经料想到了。待我的饭菜端上来后,她还在纠结于吃什么好,我不加理会,便埋头吃了起来,当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只好嘟着嘴巴放下了餐牌。
我淡然笑道:“你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显然不适合你!”完我就用下巴指了指周围的顾客,这些顾客都是穿着不讲究且风尘仆仆的民工。她环顾了四周后尴尬的问道:“这么脏的地方你也吃得下去?”
她的话让我愣住了,脏?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颇有教养颇有礼貌的她竟然也是和张曼意一般的人物,我咽掉了嘴里的饭菜,淡然道:“你觉得他们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看到这里的环境后就没有胃口了。”她娇羞道,可她此刻的娇羞在我看来便是做作。
“嘘,你声!”我提醒着她,我不想因为她的话而伤害了旁边正在用餐的民工们。“我吃完了,回去吧!”我放下了筷子,冷静的道。从不浪费一粒粮食的我此刻却因为她的话而失去了胃口,她比张曼意更让我反感。我付了钱后就离开了餐馆,她紧跟我身边。“你多大了?”我漠然的问道。
她笑道:“我肯定比你!”
我又愣了一下,她的语气很亢奋,似乎是在炫耀她的年轻。我继续向前走着,心里却在估摸着她的年龄,大约二十,二十岁,多么美丽的年纪啊!“学校有一位叱咤风云的学员,她只有十六岁,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啊?”她吃惊的叫了起来,随后,她又思索了一会儿道:“是不是传中的那位奇才啊?”
我颇为惊诧的瞥了她一眼,奇才?这样的词汇也能用在张曼意的身上?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时她又道:“我听她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女孩子,她有着显赫的家世,而她却视金钱如粪土,她很有爱心,不畏权贵,还很喜欢侦探……听她还有一位知己,她的知己是一个异常贫穷的女子,那女子多亏了她的帮助才能在这所消费不菲的学校里继续呆下去……”
外面的传言竟然是这样的?若不是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估计我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外面的传言竟然是这样传的!”我呢喃着,同时还产生了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受。
“你见过她的知己吗?”我淡淡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又道:“那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又摇了摇头,遗憾道:“我也只是听闻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她,也没有见过她的那位知己。十六岁,真想见见她本人。”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期待。“你认识她吗?”她突然问我道。
我思忖着她的这个问题,久久没有回答她,她只好当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便不再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