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赁的办公区，没有接待客人用的房间。

　　胡理理把人带到会议室，伸手示意道：

　　“这位姑娘，请坐。”

　　林月如报以微笑，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

　　胡理理站在门边，招呼道：

　　“石磊，泡茶。”

　　“哦。”

　　后者应了一声，去角落拿起红色的保温瓶。

　　拔掉木塞，往新瓷杯里倒水。

　　目前三位员工，都没做过后勤。

　　石磊在柜子里找寻，连个招待客人的茶叶都没翻到。

　　无奈之下，只有端着白开水，硬着头皮送上：

　　“不好意思，没茶叶了，小心烫。”

　　说完，便退了出来。

　　胡理理回到工位，盯着会议室的方向。

　　同时拿起固话，拨打陈世贤的手机号。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

　　“陈总，快回来吧，有客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也许是哪位相好吧。”

　　相好？

　　陈世贤闻言，顿时警惕起来。

　　他可没有向家里人，提及过新公司的地址：

　　“任小萱？”

　　“不是，模样挺清秀的，估计是你在外面的风流债？”

　　“你在说什么呀？”

　　面对小狐狸的调侃，陈世贤整个人都都是懵的。

　　自打重生以来，他非常自重，只找了三个女人。

　　一个老婆，一个女友，一个情人。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去碰。

　　面对倒贴的女土豪，都忍住了快乐球的真香警告。

　　“我在外面买东西，马上回来。”

　　“这种事情，让石磊他们跑腿就行了呀。”

　　“害，这不是办公室呆久了，出来透透气嘛。行了，我马上回来，十分钟内到。”

　　陈世贤挂断电话后，买了一箱板蓝根，就往回赶。

　　五六分钟后，回到公司。

　　他气喘吁吁，看向双手抱臂的胡理理，用眼神示意。

　　后者偏了偏头，看向会议室的方位。

　　陈世贤秒懂，但没有着急上前。

　　待呼吸平稳，才笑着推门而入。

　　“你好。”

　　一位清秀的女人，进入眼帘。

　　鹅蛋脸，黑色长发，用了睫毛膏。

　　白色帽子加白色T恤，搭配牛仔热裤，显得青春而又活力。

　　见到有男人进入，林如月主动起身：

　　“你就是陈先生吧。”

　　陈世贤点点头，反问道：

　　“嗯，请问你是？”

　　“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她微微鞠躬，露出贫瘠的事业线：

　　“我是一家猎头公司的，你可以叫我如月。”

　　陈世贤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知识点：

　　“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姐妹，叫做群真。”

　　“没有，我是独身子女。”

　　“哦，这样啊。那如月姑娘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如月抿嘴微笑，摸出名片，递了过来：

　　“我的客户，对您游戏方面的才华非常欣赏。如果愿意跳槽，可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待遇。”

　　搞了半天，原来是挖墙脚的。

　　陈世贤打量着对方，瞳孔微眯：

　　“我能问问，是那家公司对我感兴趣吗?”

　　“抱歉，在你没有答应前，暂时不能透露相关信息。”

　　根据如月的描述，多半是自己独立策划TT西游的事情被曝了出去。

　　竞争公司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派猎头来挖人。

　　初步分析，雇主可能是易网，大盛或者矮人网络。

　　“这样啊，请恕我没有兴趣。理理，送客。”

　　见陈世贤毫不拖沓，起身朝外面走去。

　　林如月盯着背影，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那怕高于现在几倍的酬劳，陈先生也不心动吗？”

　　“心动？呵。”

　　陈世贤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

　　“我这人呢，比较现实，对空口画饼基本免疫。要是想让我考虑，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

　　“比如？”

　　身为猎头，要打探双方的底线。

　　从而跟客户洽谈，促成交易：

　　“让你的雇主把这家公司收购了，我就考虑跳槽，否则免谈。”

　　国内目前有实力达到的，有且仅有三家游戏公司。

　　连现在的迅腾都搞不定，以后就更没戏了。

　　陈世贤这样说，并不是真想跳槽。

　　按照渣男商业理论的思维，多人抢夺，才说明东西好。

　　奇货可居嘛。

　　外人收购网络红娘，李青和马腾腾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外在刺激，自己的身价会变得更高。

　　林如月面露难色，还想再挽留一下：

　　“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的，我会跟雇主好好谈谈。”

　　“我的需求已经很明确了，机会只有一次。是否舍得下血本，全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会议室，让胡理理善后。

　　林如月见说服无果，抱憾离开。

　　在会议室的桌上，留下一章白底黑边名片。

　　胡理理拿着名片，来回看了看，问道：

　　“陈总，这东西要丢掉吗？”

　　“不急，留着吧。”

　　陈世贤坐在皮椅上，咧嘴微笑。

　　她能挖我，也能挖别人。

　　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她。

　　……

　　2002年，11月25日。

　　距离光棍节活动，已经过去两周。

　　网络红娘的曝光，在人们平静的生活里，掀起一片波澜。

　　很快，又消散不见。

　　但在某些人身上，却久久没有平息。

　　一位带着红框眼睛的知性女性，站在落地窗前。

　　她鸟瞰着林立的高楼，像是目睹腾飞的钢铁巨龙。

　　“咔擦。”

　　门开了，屋内走进许多男人。

　　年龄层次不齐，三四十岁的人都有。

　　他们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致。

　　待众人入场落座，知性女人开始让助理分发文件。

　　在资料的封面，写着关于她的头衔介绍。

　　京都大学文学学士，复旦大学管理硕士。

　　海燕。

　　这个姓，还挺少见的。。

　　像海瑞，海子什么啊，是回族那边的姓氏。

　　海燕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高傲的脸上，有股超越年龄段的成熟韵味。

　　她环顾一圈投资者，收回视线，开始讲解。

　　语调不疾不徐，丝毫不慌：

　　“根据今年的人口计生普查，目前华夏国内，有几亿的单身男女。

　　他们普遍生活圈小，找不到满意的伴侣。

　　可以说，这片市场，是非常广阔的！

　　相关数据已经写在资料上了，各位可以看看。

　　我筹备红娘计划几年了，原本准备明年推广，没想到碰到些变故。

　　所以提前召集各位，希望能共商大策。”

　　投资者中，有位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他举起手，开口打断道：

　　“海总，我有个疑问。”

　　海燕停下演讲，礼貌的摊开手：

　　“赵总，有什么疑惑，尽管讲。”

　　“你说的变故，是指前些天迅腾的TT红娘吗？听说他们上线以后，反馈效果还不错。”

　　海燕扶了扶红色镜框，眼神变得锐利：

　　“没错，赵总，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只要能赶在他们掌控市场前抢得先机，未来将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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