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祠堂大战
宋岚气得不轻,两只手搭在身侧,抑制不住地打着颤抖,“问我什么?”
“这些年,我娘亲的嫁妆去了哪里,侍郎府为何会一年好过一年,靠的都是谁奠定的基业,难道小姨娘不清楚吗?”陆芸汐跪直身子,盯着宋岚,高声道。
“反了!反了!”宋岚恼怒起来,也顾不得再维持自己往日里那一副子慈眉善目的样子,“来人,将大小姐关进祠堂之中,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闻言,一侧的小厮们立即上前,握住陆芸汐的双肩,便将她扯了起来的,拉着她往外而去。
陆芸汐饮了酒,又与宋岚如此酣战一番,心中欢喜,可身上的力道却已经被卸去了大半,由着那些小厮将自己扯了出去,一路拉进祠堂之中。
陆彩梦见状,眼瞧着宋岚如此恼怒,心下自然也是烦躁。
她趁着宋岚与陆子游不注意,自己偷偷地跟着那些小厮出了屋子,一路往祠堂而去。
兰兰快步跟了上去,走在陆彩梦身后,低声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陆彩梦双手搭在身前,别过头,觑了觑兰兰,沉声道,“你去唤人搬个水缸去祠堂,我要给陆芸汐好好地醒醒酒!”
兰兰闻言,屈膝行礼,即可转身就走。
陆芸汐被拉进祠堂之中,青儿让那些小厮拦在外面,无法进入。她担心陆芸汐独自一人在祠堂之中过上一夜,怕是会着了风寒,趁着旁人不注意,快步回了陆芸汐的院中,想要拿床棉被。
待到青儿再次折返祠堂的时候,却见祠堂的门被人从里面关上,外面还守着七八个小厮。
青儿才靠近祠堂,那几个小厮便拦住她的去路,沉声道,“二小姐有事要与大小姐相商,旁人不得靠近。”
“相商?”青儿双眼挑动,诧异地盯着青儿,指了指屋内的方向,沉声道,“我家小姐都已经喝成了这幅样子,还如何与二小姐商议事情?”
“那是主子们的事情,你一个丫头哪来的本事过问。”小厮一边说着,一边将青儿往一侧推了推。
祠堂中的烛光摇曳,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能够映衬出其中几个人影。
陆彩梦坐在一侧,面前摆着一只齐腰高的水缸。
她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低着头,另外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轻轻摩挲两下。
“陆芸汐,你与男子在外面喝成这副样子回府,还在府中对我娘亲口出狂言,恶语相向。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难不成,真的是酒壮怂人胆吗?”
说完,陆彩梦抬起头,盯着陆芸汐的双眼,冷哼一声。
陆芸汐醉眼朦胧,身子晃晃悠悠,“你要做什么?我对小姨娘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恶语,你只管去问一问你那娘亲便是了,来问我作甚?”
陆彩梦哼了一声,站起身,缓步走到陆芸汐身边。
她居高临下,瞧了陆芸汐两眼,便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搭在陆芸汐的下巴之上,“这些日子,你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我倒要瞧一瞧,看看你醒了酒,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胆子!”
说完,陆彩梦别过头,瞧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小厮,沉声道,“帮大小姐醒酒!”
闻言,几个小厮立即快步上前。
却见三四个小厮围在陆芸汐身边,一把握住陆芸汐的肩膀,生生地将她抬了起来,往水缸之中扔去。
陆芸汐一时防备不住,脚下一滑,竟然真的被这几个小厮头朝下地扔进了水缸之中。
冰冷的水顺着陆芸汐的皮肤一点点蔓延而开,她只觉得自己的酒都醒了一多半,鼻腔之中也是一阵阵的水流涌动而进。
陆芸汐挣扎了两下,这才吃力地从水缸之中抬起头。
身后立即有小厮又按住她的后脑,将她重新压进水缸之中。
这一次,陆芸汐所有的酒劲都消散了。
她用尽全身气力,一把将身后所有的小厮全部推开。
陆芸汐靠在水缸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脸,盯着眼前几个小厮,高声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大小姐,你喝醉了,好好醒醒酒吧。”说完,小厮们一拥而上,又往陆芸汐身边而来。
“我看你们谁敢!”陆芸汐高声道,“我乃是侍郎府的嫡女,你们不敬嫡女,难不成是在这侍郎府中做够了吗?”
闻言,那几个小厮果真停住了脚步。
陆彩梦见状,拨开挡在面前的小厮,两步走到陆芸汐身前,“什么嫡女?我呸!怪只怪你那短命的娘福薄,让你有命做嫡女,却无福消受。”
说完,陆彩梦便要上前,抬手想要亲自将陆芸汐推进水缸之中。
不成想,这陆芸汐竟然往一边闪动一番身子,反手握住陆彩梦的衣领,随手便将陆彩梦压进了水缸之中。
陆彩梦哪里料到这陆芸汐会用上这样的招数,一时之间不防备,竟然真的被陆芸汐压进水缸之中。
她张着嘴,顾不上憋气,那缸中的冷水便源源不断地冲着陆彩梦的口腔而来。
陆彩梦挣扎两下,直起身子,额头边的发髻已经全部都被打湿了,狼狈不已。
见她直起了身子,陆芸汐又将陆彩梦压了下去。
陆彩梦再一次呛了一口的凉水,鼻腔中也满是水渍,呛得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边的小厮们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几步上前,一把将陆芸汐拉开。
哪知道,这陆彩梦的半个身子本已经在水缸之中,全靠着陆芸汐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才维持住了平衡。
如今,这小厮们将路陆芸汐拉开,陆彩梦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进了水缸之中。
丫头们惊呼一声,纷纷上前,伸出手,想要握住陆彩梦的手,将她拉出来。
可人一多,你一只手,我一只手,不仅没有将陆彩梦拉出来半分,反而还将陆彩梦压的更深了几分。
这陆彩梦在水缸之中呛得厉害,一时之间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