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唤儿立新功
寻找江宁城最丑陋的女子。
这任务简直是难如登天。
若是想要找到江宁城最美的女子,倒是好办。
可是,最丑陋的女子,这要如何寻找呢?
那个女子的眼中自己的容貌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呢?
难不成,要她每日在店中问那些客人,你可是江宁城最丑陋的女子?
那估计别说染汐阁这店开不久了,陆芸汐不被人打死都算她前世修了佛。
到底要去哪里找江宁城最丑陋的女子呢?
起初,陆芸汐想到了上一次司廷彦的法子。
她试探着问了问司廷彦。
没想到,她的话才问出口,司廷彦便一脸吃惊地抬起手,手心在陆芸汐的额头上摸了摸,“你没事吧?”
陆芸汐不解。
“那些画像都是要送进宫中选秀的。那里面的女子各个都是倾国倾城之容,即便是稍微平庸些的都会被刷下来。你所谓的最丑陋的根本就不敢将画像交上去。”
陆芸汐听完司廷彦的话,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长出一口气,蹙着眉头,更加为难。
这可如何是好?
一连好几日,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店中每日来来往往的女子她都看过来了,虽然也有长相一般的,还有的是龅牙,也有单眼皮,甚至有位小姐失手将自己的眉毛全部刮完。
可若是非要找个丑陋的倒是真的没有。
即便是有,也算不得最丑陋。
任务才刚刚下达,陆芸汐便进入了瓶颈期。
这日,她带着唤儿去了店中,坐在店门口,还是和往常一样打量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女子们。
素日里唤儿就蜷缩在她的脚边,可是今日,这唤儿却不知跑去了哪里。
直到午后,店中的人少了些,陆芸汐四下里去寻,却未曾找到唤儿。
她四处寻了良久,终于在后街的河边看到一女子抱着唤儿,正在轻轻抚摸它。
“唤儿。”
陆芸汐高声呼唤。
那女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立即将唤儿放了下来,拎起一边的菜篮子,便要离开。
陆芸汐却已经走到女子身边。
这女子虽然戴着面纱,可是那双眼睛却生得极其怪异。
她一瞧见人,便立即低下头,下意识地将面纱拉高几分,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它跑出来玩,我瞧着倒是十分可爱,就多看了两眼。”
说完,也不等陆芸汐答话,那女子便侧过身子,匆匆忙忙地往前而去。
此时,陆芸汐才发觉,那女子身材中等,虽然算不得太胖,可是却也没有半分腰线。
她走起路来低着头,左手拎着菜篮子,右手握住面纱的一角,时不时地还要将面纱向上拉扯两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惧怕神色。
看样子,这女子十分不自信,对于周遭的环境也充满了恐惧。
陆芸汐才刚刚将唤儿抱起来,瞧着它仰着头,望着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女子就是她要找的的人!
陆芸汐抱着唤儿,忙往前追了两步,一边追一边高声喊道,“姑娘请稍等。”
可那女子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脚下的步子非但没有减慢半分,反而还加快些许。
陆芸汐又追了两步,实在追不上,只得放弃。
怀中的唤儿在她的肩膀上凑动两下,口中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似乎也在嫌弃她动作缓慢,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白白浪费了。
陆芸汐无奈回到河边,却见方才那女子站着的地方落下了一只帕子。
帕子竟然是灰色的,上面绣着一只小巧的百灵鸟。
她摸了摸,这帕子乃是亚麻质地,即便是红绫也从不用这种质地的帕子。
看来,这女子的家境贫寒。
可是瞧着那只百灵鸟倒是绣得活灵活现,实在手巧。
如此心灵手巧的女子,却生了一副丑陋面貌,这上天果真不公平。
陆芸汐将那帕子收好。
有了这东西,若是再打探起来,总也方便许多。
想来用这种亚麻做帕子的人家不多,只要去问一问这亚麻的布料出自哪个绸缎庄,总能有些眉目。
想着,陆芸汐将唤儿送了回去,吩咐红绫给它弄些小鱼干。
唤儿当真是个灵宠,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了她不少忙,可不能亏待了它。
陆芸汐则拿着那只帕子,到江宁城所有的绸缎庄去询问。
西街。
良楼。
靠近主街的二楼包房。
南宫隆身边坐着一个妙龄女子,手持琵琶,低着头,虽然露出娇羞神色,可是身子却故意往南宫隆的身边凑近些许。
一股香味扑进南宫隆的鼻腔之中。
他一个翻身,随手拿下女子手中的琵琶,整个人都扑在女子身上,喘着粗气,在她的脖颈上上下吻了一个遍。
女子半推半就,好一会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南宫隆,“南宫公子,你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切莫再像从前那般。”
南宫隆有些不悦地直起身子,哼了两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他也不答话,只站起身,手持酒杯,缓步走到窗边,往窗外瞧去。
突然,陆芸汐的身姿撞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她手中拿着一只灰旧的帕子,匆匆进了街对面的那家绸缎庄,过了好一会,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紧接着,陆芸汐站在街道中央,四下里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另外一家小绸缎铺子,快步走了进去。
她立在柜台之前,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掌柜的看了两眼,掌柜的打量一番,连连摇头,随即陆芸汐又道了谢,快步走了出来。
南宫隆看了好一会,心中也是一沉。
看样子,她似乎在找什么人。
他对身边的女子摆摆手,吩咐她去楼下的绸缎庄问一问,陆芸汐到底在询问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那女子便回来了。
“她拿着一只亚麻手帕,四处问这些店家卖不卖那亚麻布子。这些店家都是伺候那些王宫贵女的,哪里能卖这种东西。这种帕子,想来也之后我们这种地方的粗使女子才能用。那些女子,各个都皮糙肉厚的,用了这样的东西也不嫌磨得慌。”
言毕,她捂着唇瓣,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