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共通之处?
米小姐闻言,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微微蹙在一起,扫视了陆芸汐一眼,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陆小姐通医术?”
陆芸汐眼见着米小姐这么紧张,忙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摆摆手,“米小姐误会了,我并不通医术。只是……”
陆芸汐想了许久,这才抬起头,带着几分悲悲切切的神情瞧了米小姐一眼,低声道,“米小姐,实不相瞒,我家中有人也是死于这五绝毒。所以我才想要问个清楚。”
米小姐闻言,面前的帕子猛然放下,斜着身子,往前凑了两步,四下里扫视一眼,这才低声道,“陆小姐家中也有人死于五绝毒?可是这些日子并没有听说陆家出殡的消息啊。”
陆芸汐抿着唇角,微微低下头,身前的帕子攒得更紧,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实不相瞒,是我的娘亲,侍郎府从前的大夫人。”
米小姐闻言,双目这才微微舒展几分,脸上的警惕也少了些许。
她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耷拉着双眼,长出一口气,接着道,“陆小姐想知道什么?”
“米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寻个酒楼,坐下来慢慢说吧。如何?”
米小姐瞧了一眼身后的丫头,又思量了片刻,这才对陆芸汐微微点点头,抿着唇角,低声道,“好。”
闻言,陆芸汐眼中带笑,忙侧过身子,对米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就近寻了一间酒楼,要了二楼靠近主街的一间包厢,又吩咐人上了些许酒水。
二人对面而坐,陆芸汐面露几分尴尬之色。
她也不大确认司廷彦调查的事情是不是与云染之死相关,只是那学徒分明说那人是死在几年之前,且就在城东,想必十之八九就是云染之事。
“米小姐,不知令尊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中毒的症状的?”
许久,陆芸汐才低声问道。
米小姐的鼻尖微微抽动两下,肩膀上下耸动一番,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大概是在五天之前,我父亲突然开始卧床不起,高热不退。起初,只以为父亲是着了风寒,寻了寻常的医馆,开了些散热之药。哪知道,昨日,我父亲竟然昏迷了,到现在尚未苏醒……”
米小姐说到这里,又低着头,抽泣两声,接着道,“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寻到了杏林馆。好在,马大夫是个见多识广的。他为我父亲用了针,这才确认,我父亲根本就不是寒症,而是中毒。”
陆芸汐听完米小姐的话,眉头蹙得更紧,心中微沉,两只手紧紧地盘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上下耸动一番,喉咙微微动了动,接着道,“米小姐,不知你可否已经查出了背后下毒之人?”
闻言,米小姐哭得更加厉害。
她低着头,肩膀耸动,眼泪都来不及用帕子擦,只由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我们府中的那几个小娘一个个巴不得我父亲早些过世,好分了家产。这些时日,如若不是我坚持要给父亲寻大夫,只怕她们早就放弃了。只由着我父亲高热至死,随意寻个乱葬岗埋了便是。”
米小姐说到情动之处,更是蹙着双目,低着头,呜咽不停。
闻言,陆芸汐的心中也生出一丝同情。
高门豪院之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在这院中,谈什么都好,最谈不得的便是感情。
什么亲情、爱情,都是那院中争夺家产的手段罢了。
陆芸汐看得通透,可是这些话却无法对米小姐说。
“米小姐,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米小姐依旧低着头,鼻尖微微翕动两下,搭在身边的两只手紧紧地攒在一起,喉咙上下滑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却摇摇头,“我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眼下只能先由杏林馆诊治,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五绝毒又一次出现在京城之中,虽然与陆芸汐看似毫不相关,可是她总觉得,若是能够找到这个给米老板下毒之人,说不定就可以查到五绝毒的源头,这条路说不好可以查到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
想着,陆芸汐的双目微蹙,抬起头,瞧了米小姐一眼,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微微笑了笑,低声道,“米小姐,其实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小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令尊这毒中的实在是有些诡异,若是米小姐不介意的话,不知能否允许我查上一查?”
“你?”米小姐的双眼蹙得更紧,上下扫视陆芸汐一眼,随即便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想为你娘亲讨回公道。可是,你娘亲过世多年,我父亲却是这几日才病倒的,想必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牵连。更何况,米家情况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劝陆小姐还是不要插手我家的事情为好。”
不知为何,陆芸汐总觉得这米小姐说话的时候闪闪躲躲,似乎有什么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她略微勾动唇角,微微一笑,这才接着道,“米小姐,虽然这很唐突,你一时之间想必无法接受。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父亲与我娘前都是身中五绝毒,我绝不相信他们二人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米小姐通融一二。”
米小姐低着头,帕子挡在面前,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只能见到她眼眶发红,眼泪时不时地还落在帕子上,“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米小姐……”
陆芸汐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这米小姐已经站起身,瞧了一眼身边的丫头,又对陆芸汐挤出些许笑容,低声道,“陆小姐,今日我有些乏了,就不和你叙话了。”
说完,也不管陆芸汐作何反应,这米小姐竟然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只留下陆芸汐一人坐在包厢之中,一双眼睛紧紧地蹙在一起。
思量许久,她突然觉得米小姐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她不想让人调查米老爷中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