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亚当斯所乘的飞机在佛罗里达降落。按他所查出的地址,他找到了天文学家尼古拉斯-马西森的家。
“咚,咚,咚”,他敲了三下门,然后大声向着门里说:“请问尼古拉斯-马西森教授是住这儿吗?”
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午睡的马西森。这是谁啊?又来打扰我这个可怜的老头,让我连个午睡都睡不好!是不是该催自己的保姆回来了?马西森掀开搭在身上的毛毯,不情愿地从老爷椅里爬起来,然后向门边走去。
门打开了,大卫认出了这个谢顶的老头。“马西森教授,您好。我叫大卫-亚当斯,从洛杉矶来,有点事必须要请您帮忙。”
“帮忙?我不过是个退了休的老头子,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你还是请回吧。”
管他哪来的呢,马西森只希望快点把眼前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小伙子快点打发走。自从他退休后,慕名前来拜访的人几乎成了他的恶梦。
“马西森先生,我是赛米娜的男友,为休伊特教授的案件而来。”
对啊,这张脸!不是前几天被通缉的那人吗?一个洛杉矶警察,报纸上说FBI误解了他的动机,所以一度也把他当成了休伊特案的嫌犯通缉。
“为了休伊特教授的案子?”
“是的,教授。”
“进来吧,小伙子。”
大卫跟着马西森进了屋。
“我在休伊特教授的葬礼上见到过你,亚当斯。”
“如果您关心时事的话,您一定也在报纸上看到过我,从那些登在醒目位置的通缉令上。”
“事实上,在许多年前,休伊特就向我提起过你,赛米娜的男朋友,照他的话说你是个‘机灵的小伙子’。”
“是吗。”
“我为休伊特的死感到非常遗憾。那个杀死休伊特的人绝对应该被碎尸万段。我和他不仅在学术上交流颇多,而且在私下也是要好的朋友,我几乎是看着赛米娜成人。”
“是的,教授,赛米娜也是对我这么说的。”
“要喝点什么,我给你弄。”
“不用了,教授,我还是直接说说我来找您的目的吧。休伊特教授被杀,凶手的动机是要抢走那本他最新发现的‘福音书古卷’。而这个案子是我接管的。‘福音书古卷’已被窃了,但在休伊特教授的家里,我发现了教授已完成的古卷翻译手稿。”
“翻译手稿?”马西森的声音里有点惊讶。
“是的,马西森教授。”大卫说着从包里掏出了那本手稿,递给了马西森。
马西森接过手稿,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翻了起来。事实上,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会学家,宗教历史是他一直以来都感兴趣的方向。在休伊特召开那个学术发布会之后,他猜到那古卷里的内容,可能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震撼。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电话向自己的老朋友了解古卷的相关细节。退休就退休了,马西森是个把工作和生活分得非常开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决定退休,那就别再去关心学术方面的东西了。
大卫说:“古卷里记载了玛利亚-抹大拿的故事,他明确地指出玛利亚就是耶稣的妻子。里面的重要内容还有最受世人所关心的耶稣族谱。族谱的记载延续到公元四世纪。在古卷里,还记载了一个作恶多端的食人魔,被耶稣封印在‘遥远的东方’。神奇的是,古卷里还给出了与封印地有关的一张古星象图。”大卫说着帮马西森把古卷翻到了翻译手稿中贴有古星象图翻拍照片的那一页。
大卫用手指了指图旁边的那个括弧,“休伊特教授也许正想找您。”
“这张图!”马西森看到手稿中的那张古星象图之后,突然禁不住地惊呼了起来,吓了大卫一跳。
“怎么了,教授?有什么问题吗?”
“我见过这张图!一模一样的!”马西森不会看走眼的,没错一模一样!
“教授,您是说这张古星象图不是独一无二的?”
“不,我就是说这是同一张图!前几天,有个人到这儿来找我,说是要请我帮忙看一张古星象图。我拿着那张古星象图用电脑星象数据库给他作出了定位,然后把经纬坐标交给了他。”
听完马西森教授的这番话,大卫的心里一紧。那个人难道是得到古卷的幕后老板?怎会如此巧合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大卫急切地问。
“我不记得了,不过他好像给了我一张名片。”马西森说着走向了书房里那个小纸篓。幸好还没倒。马西森蹲下身,在纸篓里面,他翻出了那天他随手扔进去的那张名片。
“看,就是这张。”马西森将那张被卷成团的名片。理平然后递给了大卫。
“马丁-巴拉克。”大卫读出了上面的名字,“巴拉克零售公司董事长。”
巴拉克?好像在哪儿听过!对!就是从道格拉斯口里说出来的那个幕后老板!
这个叫巴拉克的资本家,一定就是道格拉斯的幕后老板,休伊特案的真正幕后策划者!
“休伊特在星象图旁边写我的名字。一定也是想请我帮他分析古卷所指封印地的具体位置。但最终来找我的人竟不是他,而是那个从他手里抢走了古卷的人。”
“为什么会如此巧合,他们都想到找您?”
“不算是巧合,在国内,我就是研究古星象图最资深的专家——这个在别人眼里并无多大实际学术意义的研究课题。那个叫巴拉克的人要解读古星象图,首先想到的多半会是我。”
德克萨斯州,拉雷多。
走出小酒馆,道格拉斯在路边找了一个投币电话,然后按着酒保给他的那个手机号码拨了过去。他不知道接电话的人会是谁,那个人是谁也不重要,他只希望那人能帮他成功越境。
电话通了。“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好,你可以叫我……强尼。有人告诉我你‘会打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噢,对不起,这位叫强尼的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话。”那个女人这样回答他。
道格拉斯知道,这多半是一种警觉的试探,如果对方真的是个能带她走地道的人。
“我急着要到对面去。价钱任你开。”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请你一个小时后到法兰大街转角的投币电话亭。”对方说完,立马挂掉了电话。
一小时后,道格拉斯出现在了法兰大街那个电话亭旁边。夜色朦胧,街上的行人渐少,道格拉斯左顾右盼地在电话亭旁边等了二十分钟。没等到有人来接应他,只听到那部投币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亭旁边除了道格拉斯没有别人,他没有犹豫拿起了听筒。
“强尼先生,让你久等了。现在请你向前走两个街区,看到一个小喷水池后向左转,不要回头一直走。”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尖尖的。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妈的,可千万别耍我!道格拉斯骂了一句,然后按电话里说的向前走去。他看到了那个建在街心的喷水池后向左转,一直走了快有一公里,他都没看到任何来接应他的人。
“这群*养的!”道格拉斯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正想另寻门路之际路旁的小酒馆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
“强尼先生,为什么不进来玩会儿?”那女子说完挽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酒馆,却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直接绕到了酒馆的后门。走出酒馆的后门,是一条清冷的背街。一辆黑色的菲亚特停在那里,发动机还在轰鸣着。年轻女子放开他的手回到了酒馆,然后那辆车的车窗里突然探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头。
“强尼,我们回家。”那女人看着他说。
听声音,这就是第一次接电话的那个女人了。道格拉斯犹豫了两秒,然后上了那辆汽车。
黑色菲亚特调头开进了黑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