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腔里满是发酵过的臭味,宏·鹰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却没办法阻止自己在堕落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军衔已经不是少将,而是中将了。在三十岁出头的军官里,他算是第一人了。亨利·查德调往明rì桥关卡,虽然第九区目前归奥古斯丁·尤力管理,但现在的铁血长城段的将级军官只有他一个人,唯有他一个人。
酒jīng的作用下,他全身麻痹,略微颤抖的手不自觉地揉着自己的头。他头上戴着一个眼罩,原本就长得憨厚朴实的脸,现在变成了独眼,更是让人不敢恭维了。
正当炎夏,苍母河口虽然不算炎热,但宏鹰依旧裸着上身,右臂上金sè的铠甲还有身上密布的动物系回文塔图,被细密的汗水覆盖,显得有些脏。
苍母河奔流的河水,在阳光下反shè出清白的光,照得他全身发白。他手边有一瓶还没喝完的酒,眯着眼看了眼窗外的河水后,他伸手去拿酒,发现酒瓶子不在原地了。
他转过身来,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仰着头正咕噜咕噜地将瓶子里的酒直接灌进喉咙里。
“你谁啊?”宏·鹰翻着眼白问。
男子放下喝得jīng光的酒瓶,转过头来,硬朗英气的脸上露出很傻的笑容,对宏·鹰道:“我是烈焰·万城啊。”
“哦。原来你就是烈焰·万城啊。”宏·鹰着头,终于明白为什么男子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熟悉了。
“嗯,宏·鹰将军。”烈焰·万城转过身来,露出更傻气的笑容,认真地:“让我跟你吧!”
“咦?”宏·鹰愣了下,揉了下他发麻的眉骨,然后站起来,活动了下他带着盔甲的右臂,又运动了下他的左臂,随后对烈焰·万城:“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另一边,云端·瑞丽又是一夜多梦。她梦到了很的时候,她和宏·鹰才十几岁,跟在凯撒的身后,一左一右像两个动物一样。宏·鹰比她大五岁,但是个子一直长不高,他是那种晚发育型,直到二十岁才开始猛长。
但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孩子,从云端来到第九区开始就照顾着她,甚至可以是无微不至地侍奉着她,关心着她,教导着她,爱着她。
其实很的时候,云端就知道宏·鹰的心意,他根本不用表白,明眼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宏·鹰长相很一般,云端却是军中少见的美女。所以即便大家都看出来了,他还是不敢,他的爱太过沉默,太过卑微,如果不是云端十八岁时主动吻他,不定他就会这样一直默默地爱下去,而永远都不敢告诉云端。
的确这样的男人和传统意义上的白马王子不同,但云端喜欢他傻乎乎憨笑的样子,喜欢他被凯撒调教时,气得脸红又没法子的样子,喜欢他在战场上不要命,也要守护住其他人的样子。
他们俩的感情就好像天鹅和癞蛤蟆,又或者是美女与野兽。癞蛤蟆或者是野兽,从见到美女的那天开始就不要命地爱着对方,但当天鹅又或者美女,发现原来对方也是有底线的时候,云端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沉溺在宏·鹰无私的深爱中,不可自拔了。
只是底线已被触碰,两年前前往极光城的公差,云端出发前正和宏·鹰生着闷气。就算她是第九区的少校,但也是女人,有女人的虚荣心,但宏·鹰就是不解风情,居然缺席她的生rì宴,让云端在一干姐妹面前丢脸。
云端知道宏·鹰对她的深情,也知道若不是军令在身,她要宏·鹰做什么都行,但就是心怒难消,相处中的种种不快,种种不浪漫,种种不细心齐上心头,她怨恨宏·鹰,怨恨宏·鹰居然到现在还让她是处女之身。
虽然婚期就在眼前,但云端满心都被愠怒填满,一心觉得自己这样的女人,居然一辈子就砸在这样一个闷头鹅身上了。
大约就是因此吧,她才会在宴会上喝醉,才会被烈焰·万城抱着送回去。才会有第二天的花园私会,也才会有第三天的偷欢床榻,以及第四天的无限悔恨,和两年后的今天,这痛苦的午夜梦回。
就算是宏·鹰这样忠厚到极致的男人,原来也是有底线的。而触碰那个底线的结果,将是无可挽回的结局。
云端揉了下头,从床上爬起来。那件事后,她和宏·鹰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奇怪。情侣的关系没了,但感情还在。无论是她还是宏·鹰都甩不开,但无论是她还是宏·鹰也都越不过那道坎,那道叫烈焰·万城的坎。
处理完手上的事,云端担心宏·鹰这一rì又是在酒jīng中度过,于是带了亲手做的心赶往苍母河口,原本属于凯撒的住所。
她心做得不好,不过对于一个二十八岁才入行的女壮士而言,这已经是狠下功夫了。才在走廊里,云端就闻到了酒jīng味,她心兀地一紧。若她和宏·鹰还是以前的关系,她相信宏·鹰一定会听她的,但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宏·鹰眼中她究竟算什么。
心事重重,云端一路走到大门口,看到守门的士兵笔直地站着,认真的样子就跟时候的宏·鹰如出一辙,果然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正想着这些,云端忽然觉察到些许不对,有战斗的气息从房间里溢出来。她是稀有蓝星石声波石的拥有者,所以能够感受到空气中细微的波纹变化,而此时门后哪里是细微的波纹变化,要里面有人在拼命也得过去吧。
“开门。”云端马上就要进去,守门的士兵却拦住她:“将军没有他的命令,暂时谁都不让进去。”
“为什么?”云端转眼问:“有人在里面吗?”
“热血长城段极光城的烈焰·万城上校在里面。”士兵一个字一个字非常认真地把话清楚了。
云端在听到热血长城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好了,听到那个乌云一样的名字时,开口叫了出来:“烈焰·万城,你让他进去的?”
“啊?”守门的士兵愣了一下,:“他有完整的文书,并且已经和将军预约过了。”
“就算预约过了,你怎么能让烈焰·万城见宏·鹰!”云端失控地大叫道,少年士兵却一脸迷茫,傻愣愣地问:“为什么不能?”
“你没看过报纸吗?**不知道我和……”云端突然不了,忍住一口马上就要喷出来的老血,用声波直接冲开大门,冲了进去。
宽大的没放什么东西的观景房里果然一片狼藉,火烧痕自不用,是那位才升级过的第九区最强火系剑客烈焰·万城的杰作,而撕咬痕和刮擦痕,自然是宏·鹰的群鸟了。
而且满地满屋都是血沫子,在正当头的一块玻璃上,居然还有半张血浆印出来的脸。但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此时此刻居然气氛相当和谐。
宏·鹰裸着上半身,双腿岔开坐在地上,一边用一块鲜红的毛巾擦着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鲜血,一边对面前的人:“没想到你还挺明白的。”
“哎……我就是太明白了,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啊。红。”
宏·鹰面前的人,自然不是别人,英俊的面孔外加挺拔的身形,好一个热血长城段的大帅哥。烈焰·万城也裸着上身,倒也不是自愿,他被啄得稀烂的军装还在墙角那里待着呢。他下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裤子有相当于没有,而且宏·鹰应该是邪恶地攻击了他的要害部位,此刻他正用一块湿毛巾冰敷着自己的双腿之间。
“我也正在为此事烦恼,无奈……”着话,宏·鹰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咬着牙:“还是我太弱了,无法承担大业。”
“我红你不要太过自责了,这阳世间就没人是一出生就啥都会做的。凯撒是天才,所以一出世就万民敬仰,一切搞定。我们只是普通人,很多事,只能慢慢来。”烈焰一边,一边拍了拍宏·鹰的肩膀。
“嗯,你的是。”宏·鹰了头,居然会拍了下烈焰放在他肩上的手。
他们俩到底在啥,暂且不提。刚刚烈焰·万城怎么喊宏·鹰来着?红?红!
他们俩认识吗?睡过吗?仰慕了好多年,终于见面了吗?
红?红你妹啊!
云端整个人都傻了,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跟她睡过,一个跟她爱过,此刻居然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究竟是什么情况?走错世界,走错剧组了是吗?
云端往前一步,又往前一步,跟机器人似地走向这两个和她一起上过娱乐版头条的男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根本就不晓得该什么,做什么了。
是烈焰·万城先宏·鹰一步发现了云端,转过头来,望向云端的同时,捂着下身疼得叫了一下。
宏·鹰也转过头来,望向云端,在看到云端后,立刻将视线转到烈焰身上,烈焰也回望向他。两人好像是达成过什么默契一样,看到云端后,彼此了下头。
烈焰·万城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向云端问道:“瑞丽,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
你还问我话呢,拜托你消失好吗?
“你老实回答他!不准谎!”云端都要灵魂出窍了,宏·鹰居然跑过来帮着烈焰一齐。
“你。”云端半天才挤出这样两个字,心里暗自祈祷,**问我今天天气怎样,一定要问天气,问别的我就劈了你!
“云端·瑞丽,你爱过我吗?”
你怎么不去死?!
“我没爱过你。一分一秒都没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不要是冷酷,云端根本是满腔杀气地。
烈焰·万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转脸,把才捂过**的毛巾拿起来,捂住了脸,他……他……他……
居然哭起来了!
“好了,好了,女人都这样,习惯就好了……”宏·鹰在旁边安慰着他,着着自己眼睛却红了,伤心地一遍遍重复:“女人都这样……都这样……”
看着他俩开始抱头痛哭,云端啥都懒得懒得做了,直接转身,走了。
不管烈焰·万城为什么要来见宏·鹰,在一番不要命的互殴之后,他们之间又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默契,管他娘的,云端·瑞丽都懒得去管了!
他娘的男人都一样,都他妈是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