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吧，他小时候真的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听说是死了，但是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柯可耸肩，“请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菱悦仰着头，“我只是提醒你，你永远都不是他的最爱。”
“然后呢？”
这次，她语塞了，明明柯可的表情并不是毫不在意，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难以再交流下去。
“下次，我不想见到你了。”柯可说得风淡云轻，转身就往前走了。
“你以为我想见你啊，我……”她实在找不到好的借口为自己的挑拨离间搪塞，这件事她说了两次了，然而这次，柯可明显不那么在意了。
其实只怪柯可演技太好，她只好收起自己的情绪，这样看起来就没那么低落了吧。
百里律喜欢谁当然和她有关系，即便是一个死去的女孩同样具备杀伤力的，倘若她真的是一个替身，那这段婚姻还有什么意义，他们之间的爱又算什么爱。
她没有回头，不是因为她不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而是她想让百里律亲口告诉她那些不知道的事，然后她就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郁总，您的邮件已经送到办公室了。”
他挑眉，把手插进口袋里，“嗯。”
那些也不是什么有用的邮件，大多都是一些爱慕者送的礼物什么的，一来是想在娱乐圈有个位置，而来就是对他比较感兴趣了。
其实这种石沉大海的事主动者和被动者都知道结果，只是往往很多人还期待着无望中的希望，想着类似于中彩票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柯可低着头，耳朵嗡嗡直响，对于周遭的声音完全不顾及。
郁晔瞥见她，不由地跟在她的身后。
“柯可？”
叮……
电梯门开了，她提起裙边迈步进去。
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忽视过，简单的说他说的话周围的人最差也会恭维几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酷，都不搭理他。
眼看着门要关上了，郁晔一手按开门键，一只胳膊已经伸进去了。
“哎呀！”
她赶紧在里面按下开门，“郁总，你怎么……我没看到……”
郁晔邪魅一笑，一跃进来了。
“我以为你不想搭理我呢。”
“嗯？”
柯可惊讶，再一思忖，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讨伐，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上升。
“郁总，你刚才叫我了吗？我没听到。”
他斜看了一下镜子中帅气的自己，幸亏没有听到，这若是听到了还不搭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没有。”
她拍拍胸脯，“那就好。”
“我很可怕吗？”看她有些担心的样子，好像是看到大魔王似的。
柯可脑海里突然就跳出来百里律的画面，也是随口就说了一句，“你那有他恐怖。”
“什么？”
她立刻捂住嘴巴，“不，不是，我是说，你不可怕。”
郁晔对她活泼的样子已经灵动的眼神特别欢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柯可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觉得她积极向上正能量，宴会上觉得她落落大方，上次在卢俊彦花圃那边，觉得她秀气迷人。
他意识到自己看她入神了，一低头想要消除这种尴尬。
柯可一心盯着楼层变化，马上就要出去了，不然会尴尬死的。
“郁总好怪啊，刚才那么看我我都要吃不消了。”她心里嘀咕着，只听得一声叮铃，电梯门开了。
郁晔抬起头来对她笑笑，还没等她开口就来了一句，“你到了，加油。”
“啊？”
柯可完全搞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就是让她加油，大概是说工作吧，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拿了剧本的事。
眼神的慌乱出卖了她复杂的心情，她抱着包，跑出去了，然后急速转身，“那个，郁总，我会的。”
电梯门关上，郁晔嘴角上扬。
“这个丫头应该不知道上次宴会的事是百里律间接让他帮忙的吧，倘若她没结婚……我这是什么想法？”他摇摇头，不再去想了。
柯可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安娜就杀进来了。
同进来的还有陆萌，之前的那个小助理。
只是助理眼眶红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呦，百里夫人，画展看得怎么样？”安娜从艾米那里得知她看画展的事，已经等她很久了。
柯可为难，“安娜，别闹，今天不想开玩笑。”
安娜看出来了，她的心情的确很糟糕的样子，她所有的精力大概都用在反驳姬菱悦上了。
“好吧，那我们来说一下正事。”
“嗯，好。”
陆萌低着头，没说话。
“先说她的事，因为你前段时间没有来公司，所以上面已经把她安排给了新晋的一个艺人，以后有事别找她了。”
“可儿姐，其实我……”
安娜瞪她一眼，“你就给她留点净土吧。”
陆萌不做声了。
“怎么了，萌萌，你想说什么啊？”柯可感觉到了不对劲，平时一个小助理领导就可以任意调遣了，带她来怎么回事。
安娜实在看不下去了，陆萌总是这么唯唯诺诺的。
“本来不想和你说的，这丫头跟了新艺人之后在背后说你坏话，刚好被别人听到了，然后就传到了我耳边，所以……”安娜摊开双手，她手下额艺人从来不允许被别人污蔑。
柯可这才明白了，其实含蓄说是领导调整了，实际上就是安娜替她扫清了，她刚回来，担心再和陆萌产生什么联系，到时候被别人笑话。
“我知道了。”
“可儿姐……”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果然有很多新鲜事，安娜，我们聊聊呗。”柯可灵活地换了话题，她不希望谁狼狈，惟愿好聚好散。
安娜撇嘴，“你出去吧。”
陆萌这才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柯可，然而，柯可别过脸去，未能和她对上视线。
咔哒！
门轻轻关上。
休息室里突然安静下来了。
安娜在她对面坐下，一眼就看到了柯可那会儿拿出来还没有看的剧本。
“你真的拿了？”
柯可呆住，随即收起来，“对啊，制片人说我可以先看看，这件事我还要和你商量的。”
“柯可。”安娜突然认真地看着她。
“嗯？”
“其实你可以自由选择的，你的通告我认为好的会帮你接，但是绝大多数我都想按照你的意愿来为你选择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不要觉得抱歉，如果你喜欢，我会支持你的。”
柯可瞬间就感动了，她把剧本轻轻放下来，“这部戏我是喜欢，但是我这次犹豫了。”
“因为家事？”
“你怎么知道？”
安娜打开手机在她眼前晃晃，“丫头，满世界都是新闻，不过悦彤那边已经消停了，听说已经做了官方的道歉声明了。”
“声明？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
柯可拿过手机看了看，想起百里律和他说悦彤和百里奎的事，看来是真的了，不然她刚刚得逞，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
“呵呵，这样啊。”
“笑得这么勉强，还有什么事啊，要是没解决好，其实可以继续休假的。”
她立刻打断，“安娜，我想工作。”
“你呀……”
“你不觉得女人就该工作吗？”
安娜给她一记毫无感*彩的白眼，“丫头，如果说你的情况不允许投入在工作中，何必勉强呢。”
“我现在没有不允许啊。”说着她就心虚了，怀孕的事迟早会被发现的，而且拍戏之前是要和剧组交代的，否则一旦发生意外，责任就模糊了。
“好吧。”
柯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安娜，这件事我再想想，制片那边问起来的话，你帮我挡一挡。”
“OK。”
嗡嗡……
安娜看了一眼，是柯可的手机响了。
“我先去忙了，你接你的电话吧，话说，百里总裁也是分分钟不停止浪漫啊，电话来的太勤了吧。”
柯可脸红，“别瞎说，不一定是他呢。”
“我不打扰你们了。”
从包里拿出手机，果然是百里律打来的。
一时间，就想起了姬菱悦的话，那个关于替身的说法。
“喂。”
“你在公司吗？”他的声音沙哑了，之前还没有这样呢。
柯可莫名地开始担心他，却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样想着他的好与不好。
“在。”
“下来吧。”
她走到窗边，的确，车子已经在了。
“好。”
很多事，她本来不想面对，但是现在情况很复杂了，她不确定他们之前的感情，也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所以，有些话，她要当面问清楚。
百里律已经交代了美姨做午饭，于是两人回到了家。
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说不上尴尬，谈不上别扭，好像应该称之为微凉。
美姨把饭菜端上桌，憨笑，“可以开动了。”
“嗯。”柯可还是礼貌地微笑，然后拿起了筷子。
百里律一直看着她，看她笑，看她皱眉，总觉得这两天对她亏欠太多，若不是他没有防备好，也不会被百里奎他们算计。
柯可又放下了筷子，她实在憋不住了。
“我听说……”
“？”
她闭上眼睛，“我听说你小时候很喜欢一个女孩，这件事是真的吗？”
他的心突然像是被打翻了回忆，脑海里时光自然地倒回了十多年前。
“是这样的吗？你回答我？”
百里律不做声，眉头紧锁，手指按在桌子边缘，骨骼分明。
柯可越来越紧张了，难道姬菱悦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说……
“我是她的替代品吗？”
他的脸色略微难看，“这件事你不要问了。”
她咬着嘴唇，两手紧紧抓住裙子，一句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问什么？她哪里来的勇气任由他把所有幻灭。
柯可心中黯然。
“吃饭。”
“如果你没明白你的心，我不介意给你时间重新考虑，我柯可是不优秀，只希望可以得同样的尊重。”
她站起来，眼神里的失望，那么多。
百里律很想站起来霸道地拉住她的手，但是，那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关于爱最初的记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