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贵为皇族,从小她经过多么严苛的训练,多么悉心的培养,她都记忆犹新,苏乐的天赋就算再惊人,可是他并没有厉害的武魂,进入武士的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别看夏霜表面冷漠如霜,但此时一颗心却奇奇怪怪的摇摆起来,她心中有些期待,但自己又说不出这种期待到底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琢磨着,自己的哥哥都奖赏了这个小家伙,自己是不是也该拿出点什么?
夏言冰的这场会议,开了一个晚上,除了先前的那一幕插曲之外,后面所说的都是通德关城防的事情。
通德关虽说这么多年来没有丢失过,它本身易守难攻也是一回事,可是行军打仗,谁都无法做出万无一失的承诺,骄兵必败,故而夏言冰重点强调了商国军队的来势汹汹,大家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通德关的城墙,高达五十米,墙壁都是用玄铁岩建成,玄铁岩并不是一种特别坚固的岩石,这种岩石的特性十分奇特。
若是你用手使劲摁上去,就会发现这种玄铁岩竟然是软的,可是有人若是想将一块玄铁岩划成两半,那就是非常困难了。
正是因为柔软,这种玄铁岩的韧性非常强,即便用刀剑劈在上面,也只是镶嵌进去一块,拔出刀剑,过不了多久,它就自动合拢缺口了。
所以即便是重达十万斤的大石头,还有武俥的炮灰砸在上面,也仅仅只是将城墙砸出一个大坑,但是整个城墙却不会垮塌。
其实按照玄铁岩的特性,不应该将之称作玄铁岩,当地人对玄铁岩有一种称呼比较贴切,将这种玄铁岩叫做耐火泥,这是因为不少人挖出这种玄铁岩,去做那炉膛的内膛,由于玄铁岩不怕火烧,烧伤几十年都不会坏,因此当地人才这么称呼。
五十米高的城墙,足足有数千米宽,远远看去,通德关这座厚实的城墙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横躺在两座山脉之间,只需要许多边疆士卒看到这座城墙,就能够感受到它历史的厚重。
这堵墙壁,帮助大夏抵挡了数不清的外侵,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个国家的军队能够越过此墙半尺。
商军的帐篷,架设在通德关十里之外,一座座深褐色的帐篷在平原之上铺开,站在城墙上看去,如同一条条匍匐在地上的群狼,随时准备对通德关发起进攻。
这段时间商军还在不断的集结部队,没有丝毫撤退的意思,企图非常明显了,他们必将进攻通德关。
城墙上面,早已加强了戒备,一座座火神弩,已经全部架设起来,除了火神弩之外,数个武炮营也每天轮值待命,攻城战之中,武炮就是第一梯队,第一波进攻之中,双方的武炮发挥非常重要。
开山营并没有被派上城墙,苏乐受到命令,所有的炮灰营都在城中待命,攻城守城之间的战斗,轮不到炮灰营插手,但是倘若城墙万一被攻破,所有的炮灰营都要协助精锐营,与商军展开巷战。
相比通德关口的萧杀气氛,通德关中的气氛则要和缓的多。
关中的普通老百姓,该走的都已经走光了,没有走的人都是十分乐观的人,这些人也有乐观的理由,通德关自修建以来就阻挡了无数部队,他们充分相信这一次,商军也跨越不了那座不可能贡献的墙。
苏乐得了言冰太子的赏金之后,将那些赏金的一半下发给了全营士卒,剩余的五千多两黄金苏乐并没有发出去,他想利用这些黄金购置一批兵器。
开山营不能够跟那些精锐营相比,精锐营的士卒,使用的都是专门定制的武器,每一把武器都不便宜。
而炮灰营的士卒使用的,都是标准制式长枪,虽然夏国的制式长枪一向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想要开山营从本质上改变,武器是重要的一项,所以苏乐打算用这些黄金购置一批长枪,至于购置长枪之后剩下的费用,苏乐暂时重做军费,以备不时之需。
进入通德关后,开山营的训练,并未停下,在补充了上次战损的兵源之后,开山营又开始加紧训练。
尽管大多数人对通德关非常乐观,认定商军一定会折戟在固若金汤的通德关之下,但是苏乐对未来的预计却并不是如此。
商军的决心很大,野心更大,商军既然知道通德关中有邢龙坐镇,现在更是多了夏言冰,那么商军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攻打通德关,那么来的人之中绝对不止一个李布衣,很有可能连安如意都会亲自前来。
在艰苦的训练之余,苏乐也给了士卒们一天的假期,让全营士卒能够放松一下。
那些底层武徒们的命虽然不值钱,但终究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苏乐也不会真的将他们当做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使唤,适度的休假调整对战斗力反而有一定的好处。
那些士卒们得了假,纷纷手持军队通票,去军务兑换了银两,再涌入通德关中大大小小的集市潇洒。
由于长年累月过着命悬一线的生活,底层武徒们消费起来,也十分惊人,往往银钱到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够花个精光。
正是因为如此消费,通德关中的酒肆,妓院,集市才能够发展到如此繁华的地步,即便是兵临关下,生意人依旧冒着破城的危险,做这些兵哥哥们的生意。
苏乐在军营之中呆的久了,也愿意出去转转,休假这天,苏乐就带着徐牛,李竹等人走出了营地。
通德关中,除了生意人,大部人的人都是从戎士卒,这段时间因为西疆外的军队回笼的原因,生意更是因此而火爆起来,这也是情有可原了,原本散落在西疆的二十来万士卒们涌入通德关,这么多人总需要吃喝拉撒,虽说有军纪约束,一般情况下也不允许出营队,但是遇上普通的放假休整,人数也十分可观,生意自然旺盛的很。
在集市之上逛了两圈,徐牛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老大,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先去找一家食肆吃点东西吧?”
“那边,那边!”侯顺指了指一家店说道:“那家通德面馆,很有名气,做出来的牛肉拉面,味道……吧嗒,”侯顺叨了一下嘴巴,“味道没的说!”
“哦!猴子,前些时间让你在通德关内转悠,你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李竹指了指侯顺笑道。
侯顺嘿嘿一笑:“那是了,职务之便嘛。”
都是当兵的,一进去就是四个大碗的拉面,放了大块的牛肉,撒了长段葱花,拌了鲜脆红椒,四个人就开吃了。
吃着吃着,徐牛就感叹道:“老大,要是以后天天有这么好吃的牛肉拉面吃就好了。”
看着三个兄弟,吃的这么开心,苏乐也心生感叹,军旅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虽说现在他升任营主之后,情况好了许多,但比起城中伙食,还是不能够比,在西疆打仗,有肉吃就算不错了,大部分都是那些妖兽的肉,又韧又结,恨不得把牙齿都扯掉,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人人都吃的上。
等到日后,我若有所成就,必定给这几个兄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苏乐心中暗暗想着。
他们一个人吃了四个海碗,刚刚吃完,忽然就飘进来一曲歌儿,那歌声轻柔婉转,仿佛溶进骨头里一般。
“这歌唱的软绵绵的,怪好听的,是哪里唱的?”徐牛问道。
李竹笑道:“应该是附近有唱曲儿的,这唱的是《杏花谣》,调子好听,不过那内容就有些媚俗,一般都是青楼歌女爱唱这些。”
“亏你还分析这么多!”侯顺哈哈一笑,伸手一指,“对面那么大的妓院,竹子你当我们眼睛瞎的,老大,咱们去那边听听小曲行不?反正今天是那个假期休整。”
苏乐并没有反对,通德关中各行各业,如果说酒楼食肆最大,那么妓院青楼就排第二。
当兵的都是男人,有迫切的生理需求要解决,这个问题很实际。
据说有些精锐营,甚至有自己的营妓,倒不是说士卒们就是骄奢淫逸,只是行军打仗拿命去拼,中间的压力不可谓不大,除了吃肉喝酒之外,女人也是发泄压力的一个渠道。
面对这种要求,苏乐不想拒绝,都是提着脑袋在拼命,谁知道明天的日子,自己是不是埋入黄土了?
于是一行四人,便走进了对面的青楼。
一进去,老鸨就十分热情的招呼上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末了来一句:“几位军爷,你们是要听曲呢?还是捶背?”
“唱个曲吧,就点刚才那个唱《杏花谣》的姑娘!”侯顺比较回来事,方才那曲唱的确实动听。
老鸨媚笑道:“军爷真的会听曲儿,方才唱《杏花谣》的姑娘,名叫青莲,是咱们秀春园的头牌,你们等等,我去叫她过来。”
老鸨起身叫人,没过多久,就领着一位姑娘从二楼走了下来,那姑娘也有中人之姿,身穿一身粉色衣裳,走起路来聘婷袅娜,身段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