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脚浅一脚,只顾逃命,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眼见的眼前一片白亮白,哗啦啦的水流动声响,由远及近--
“是北沙河,呵呵,我们到北沙河了。”魏谦兴奋地说道。
“歇一会吧,大哥,累死我了。”华仔一骨碌坐在地上,呼呲呼呲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
其他几个都是如此。
“已经安全了。”魏谦招呼大家原地休息。
我轻轻放下背上的“李铁拐”,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的“李铁拐”不断地呻吟;他的伤势太重了,又加上这一路颠簸,够他受了。
“兄弟,你还能支持住吧,再坚持一会。”魏谦关切地问“李铁拐”。
“得赶紧找一户人家,把他安顿下来,不然他会死的。”我说。
“现在天已经黑了,这人地生疏,向那里去找人家。”李敏泄气地说道。
“我是东北人,这北沙河我熟悉。你们呆着别动啊,我去寻摸寻摸。”魏谦说道。
“魏哥,我跟你一块去。”何胜利主动请缨。
“得了吧,都过了二十多年了,这里的人和事发生了什么变化谁知道呢。”我不建议魏谦和何胜利出去寻摸。我的担心是有理由的:万一遇上搜索我们的王冲,有或者条子,那样都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以目前的处境,魏谦是黑白两道都在追剿。
想了一想,魏谦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于是坐下来慢慢商议如何走下一步。我思索一阵,提出以下几条建议:
一、签于“李铁拐”的伤势,我们必须做一副担架;
二、分成两组,一组沿河边搜素前行,另一组负责照顾“李铁拐”后面跟上,两组之间保持一定距离,但不能相隔太远;
三、一遇警报,迅速靠拢,一起逃生,谁也不落下。
搜索组由我带领,后一组由魏谦率领。本来,打头阵的这一组应该由魏谦负责,毕竟他是东北人,但他说话的东北口音太浓,万一被人闻出什么骚味,那就麻烦了。
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带领华仔、和另外两名保安一路搜索前行……
搜索断断续续,小心翼翼。
不远处传来狗吠声,电灯的光亮隐隐约约、忽闪忽闪,想必近处必有村庄。我加快脚步,同时放出信号,叮嘱魏谦他们跟上。
到了村口,我嘱咐华仔他们埋伏在一边,我独自一人去探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接应。
村东口有一处独门独院,地处偏僻,是最佳的选择,我毫不犹疑走了过去,伸手打门,里面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谁呀?”
“有人在家吗?”
“你是谁?”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头。
我告诉老头,我是来村里收购药材的,因为没有地方住,可否借助一宿,一早就走,费用按照城里宾馆的标价支付。
老头仔细打量我一番,满脸疑惑道:
“收购药材的,不像。”
接着又问道:
“你的药挑担呢?总不能空着两手收购药材吧!”
我说,挑担在村口呢,随同我来的还有好几个同伙,都一起住他们家吧。老头回答说,都来吧,住一宿没有什么打紧的。
我说好,那我就去把他们都领来,麻烦老头做点吃的,一块算账。
老头应承着。
我旋即退出,来到村口,吩咐华仔赶紧去接应魏谦他们,同时叮嘱华仔,务必将“李铁拐”用杂草盖住,以免村民看见,引起恐慌。
不一会,魏谦到来。
我领着他们拣偏僻的路段,径往老头家赶去。
老头家里只有一人在家,面对突如其来的一伙人,大为吃惊,很显然他已经知道我们并非什么收购药材的商贩。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伯,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我的一个兄弟受伤了,想借宝地休养几天,可否。”
说完,我掀开杂草,露出浑身血迹的“李铁拐”。
老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这,这不是小李子么!”
“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是我家表侄,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他这是怎么啦?是你们把他弄成这样的?天杀的!”
还真是巧了,居然在这荒僻村郊遇上亲戚;既然是亲戚,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你们家表侄?那他叫什么名字?”魏谦多长了一个心眼。
“叫李兴旺啊,怎么啦?”
“没事没事,是我多心了。”
能够叫得出名字,当然不会有诈。魏谦放下心来,接着把事情的简要经过叙述了一遍,有些不好说的也就省略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命里注定有是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随即安排我们用饭、洗漱,他自己去村里讨些跌打损伤药。
一夜无话,我安生睡了一个好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