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可以不在意,可是皇上不可不在意!”明曦望着他道,“皇上新登大宝便举兵北上,如今已是五年!这五年的战火,使北汉南齐两国军民俱是疲劳,要想恢复清明世界,恐怕三五年不得复苏!在这期间,皇上责任在身,皇威不可有丝毫损伤!”
“明曦,你到底要做什么?”轩辕明朗只觉得明曦在向远处推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极是不安!
“明曦是何身份,明曦十分清楚。自今日起,皇上要回南齐整顿朝纲,明曦再随行恐是不妥,明曦现在请求皇上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明曦,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行安排明曦的去处。”明曦请求道。
“你是说,你不要随朕回宫?”轩辕明朗不由的语气严厉,也下意识的恢复了皇帝自称。
“皇上,”明曦望着他问,“若明曦此时随皇上回家,皇上要如何安置明曦?若是因为明曦而使天下人对皇上行为议论纷纷,朝中群臣不忿,明曦岂不成了罪人”!
“朕对你的心意,你可明了?若是朕在意这些议论,又怎么会举兵北上?朕既然做了,就自然有办法带你回去!”
“皇上的能力明曦十分清楚,但是,人言可畏!明曦不愿皇上因明曦受累!请皇上同意明曦所求,暂时不到带明曦回宫!”说着明曦拜了下去!
看到固执的明曦,轩辕明朗想起公孙不古的话,冰雪聪明如明曦,又怎么会猜不到她并不适合此时回宫呢?她本就是宫中长大,对这后宫的争斗看得一清二楚,又在北汉皇城受过多次迫害,便是猜也能猜出此时若随他进宫,会遇到哪些情况!她此时自请不进宫,其实便是她一种自保!
虽然这种聪明是轩辕明朗欣赏的,这种自保也是轩辕明朗期待的,可是这样的结果却让轩辕明朗有无力之感!这些都是明曦无奈的选择,她无意中解了轩辕明朗向明曦说明太后旨意的为难之处,却也让他感觉到自己为君者的不自在!
“好吧,朕会将你妥善安排,不过不是在这里!”轩辕明朗将明曦扶起,“朕会带你回京城,暂时安顿在宫外。等寻得合适时机,给你公开的名份,再接你入宫!”
“多谢皇上成全!”明曦谢过。
轩辕明朗轻叹道,“朕有时在想,若是你不如此聪明可好?”
“皇上,并非明曦聪明,只是在宫中长大,对这些熟悉罢了。皇上对明曦情深,明曦怎可陷皇上两难境地?”明曦倚在轩辕明朗胸前道,“能得皇上真心,明曦已是欣慰,不敢再多要求。”
轩辕明朗轻捧起她的脸,“你总是如此替人考虑,可是让自己委屈!”
“明曦并不委屈!”
“明曦!”轩辕明朗望着她清丽绝艳的面容,未施粉黛,天生丽质,让人不由的沉迷,他慢慢俯身下来,吻住了明曦的唇!
明曦望着他的面容慢慢靠近,不由的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唇落在自己唇上,轻轻的唇,又移到脸颊,耳边,耳后,渐渐他的呼吸粗重,轻吻也变成吸吮,落到耳垂之上!一阵酥麻,明曦突然推开了轩辕明朗,“皇上,小心你的伤!”
轩辕明朗已是情动,哪里肯放开她,又一次将她搂进怀里,“不妨事,不要推开朕!”
“明曦不是要推却!”明曦向后一闪,躲过轩辕明朗再次靠上来的唇,“皇上伤势未愈,明日又要远程,还是不要劳累!”
轩辕明朗轻笑道,“便是劳累,也不差这一遭”!说着,推着明曦向床边靠去!
明曦忙一个转身闪过,“皇上!”
轩辕明朗笑容收起,“你不愿意?”
明曦低了头道,“不是明曦不愿意,而是……”
“而是什么?”轩辕明朗不解的问,“你在担心?”
“明曦是残柳之身,如今皇上已贵为天子,明曦……”
“难道当初你我相识之时,朕不知道你是何等情况吗?”轩辕明朗打断她道,“如今你怎么会自卑起来?朕若是对些有忌,又何必在北汉皇宫向你表白?朕图的难道只是你的身子吗?”
“明曦知错!”明曦一下跪倒,“请皇上见谅,明曦……实是没有这心境!”她刚刚听到一串惊骇的消息,又思量前途迷茫,轩辕明朗能守候保护她到什么程度,竟在夜影出现之后被打了问号。若此时让明曦与轩辕明朗亲热,实是无法做到。
轩辕明朗感觉她确实心境不佳,不再勉强,伸手将她扶起,“是朕唐突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他拉着她的手说,“今日朕特意命人做了你爱吃的凉拌萝卜皮,看看合不合品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个?”明曦奇怪的问。他们虽然相识时间很久,可是一起不曾用过饭,她喜欢吃什么轩辕明朗怎么知道的。
“江祖赞的功劳!”轩辕明朗笑道,“他定期向朕回报你的情况,这五年来,朕便是依靠他的这些情报,坚持着一路走下来!”
“我在猜到他是你派到我身边时,确实也吓了一跳!他是皇城的守卫统领,居然会是你的人!”明曦摇头道,“想当年,皇甫烨攻下京都,据说是吕相亲自打开城门,迎他进城。而今历史重现,却是客主易位!”
“这并非是重现,只是人心所向!”轩辕明朗道,“所有的因果都是有劫数的,打天下易,守天下难!为君者,并非只是在金殿之上发号施令,还要体恤百姓疾苦,以百姓为重!”
“你常在民间走动,了解民情,他却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即使到了封地仍是封地君主,难免刚愎自用。”明曦垂首道,“也正因为如此,明曦才更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影响到皇威颜面!”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
“皇上,娘娘,晚膳已备好,请到前厅用餐”!司马贤在门外道。
“好!”轩辕明朗拉着明曦出来,“先用饭!”
明曦一天一夜不曾用饭,听到这话果是有了饥饿之意,“嗯,我确实有些腹饥!”
“那就多吃一些!”
第二日,果然如轩辕明朗所说,大军开拔,并且一路上不再停顿,一直向京城而去!轩辕明朗与明曦仍是同车,明曦日日替轩辕明朗换药,两人一路上就风景及风俗讨论,刻意避开到京城之后的安排不说。
如此不停,车行极快,大约十天之后,已经越过原来北汉之界,进入南齐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