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丽卡看着行骑士礼的夏晓天，狂涌的爱意随血液流过心脏，渗出指尖。
“我已经明白了……你的世界中心，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需要亲自创立，在迷失之中，人总会做一些自救的事”
夏晓天看了看周围的他的尸体，淡淡地说道：“来真的，做一回，艾丽卡……我不会真的死亡，但这是真正的我没错”
“不”
艾丽卡轻轻地后退，她的脸也被黑暗遮盖。
“如果你做不到，就换黑暗面来做……来吧”
夏晓天沉声说道。
“不可能”
“……即使这样下去你会永远停留在这里？”
“……”
“即使……捷琳娜再也没有母亲，我在也没有所爱在世，你也不愿意？”
“……我，不能做这个，我会坏掉的，你也会……这样扭曲的关系，我不想要”
艾丽卡颤抖着说道。
夏晓天努力想看清艾丽卡的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看穿眼前的黑暗。
“如果是这样……我明白了，我们做个告别吧”
夏晓天的声音低落下来。
“……好”
艾丽卡的声音已经快要无法听清了。
“我在行骑士礼呢……你从来没有授予我你的佩剑，艾丽卡，最后一次，我们做一个完整的骑士授勋礼仪吧”
夏晓天早就已经泪流满面，而艾丽卡也默默地抽出了灾祸之光。
这把剑是夏晓天和艾丽卡结缘的珍贵记忆……也将见证，分别。
“噗——”
艾丽卡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的手被夏晓天强行按在剑柄，而剑身已经将夏晓天的心脏贯穿。
“我曾听过一个传说”
夏晓天笑着，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
“少年向月之女神发誓，自己对她的爱意终生不变”
“女神问他：怎样我才能知道你的爱意有多纯粹？”
“少年回答：我的心，即使剖开，也都是你的颜色”
夏晓天控制着艾丽卡的手，将自己的贯穿伤口剜开。
“于是……女神就剖开了少年的心脏，当她发现少年的心印着月色，她才相信了少年的爱”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
艾丽卡跪倒在血河之中，与濒死的夏晓天依偎在一起。
“你看……爱和死亡结合，没你想的那么丑——我不会真正死亡，但接下来的一切，需要你自己的力量，我会等你——记住，你是建立永恒理想乡的关键”
夏晓天在艾丽卡的怀中停止了呼吸，像是真正死去一般。
而此刻，艾丽卡的发色逐渐变红，面容更加年幼了。
“哼……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执拗的不可一世”
慈爱面的艾丽卡看着死去的夏晓天的尸身，温柔地笑了笑，为他整理衣装。
“结束了，很快就会结束，我们的流浪……艾丽卡，如果你准备好迎接这样的事实，就抢过我的控制吧，你世界的中心，正在成型”
所有的风、所有的血色，都在向夏晓天聚拢。
……
当真正的艾丽卡再次夺还身体的掌控，她已经不会再流泪了。
“我很快就会见到你”
艾丽卡看着死去的夏晓天，已经不再悲伤。
“真正能够面对己身丑恶……何等的怪物出现了”
夏晓天的尸身突然睁开双眼说起话来，但艾丽卡知道，那不是真的夏晓天，而是……
“虚空鱼”
艾丽卡冷冷地说道。
“是我——你，是自我诞生以来，第二个见到我的人，人族真是神奇，竟然能以这样的姿态见到我”
虚空鱼淡淡地说道。
“让我……重活一次”
艾丽卡请求道。
“理由……之前你的爱人为了重活一次，给出了可信的理由，你呢？”
“你知道在我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叫做‘永恒’的东西吗？”
艾丽卡冷静地说道。
“知道……那是不存在的东西，也是你的爱人想要创造的东西”
“没错，虚空鱼，那是绝不存在的东西，你也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既然从来都不曾存在，我们又是怎么创造出这样的词汇呢？”
艾丽卡的声音变得沉稳。
“很有趣的问题……不过人不就是这样的族群吗？总是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总是在犯同样的错误，我给了炽血相当优厚的帮助，但我也并不认为他会成功”
“你想看看永恒吗？”
艾丽卡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要说什么”
“我会创造给你看……永恒，将所有的规则都改变，将所有的常识都改变，我们走在一条前人绝不可能想到的道路上，现在他需要我的帮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事实上连世界树的重要性都是我向炽血传达……可现实是，我已经受到了外来力量的威胁，我也意识到真正广大天地究竟是什么，我们每个存在都微如尘土，却幻想着把天地都翻转”
虚空鱼的语气变得低落……在知道“元”的存在之前，他认为这个无尽的嵌套维度之中，他是特殊的存在，但当他见识到“元”的能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棋盘上的棋子，大学之中的一片雪花。
“你怕死吗？”
艾丽卡歪着头问道。
“死？我的状态之中不存在生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恐惧”
“你撒谎……恐怕当年你也是这样骗过他的”
艾丽卡突然展露笑容。
“你想说什么？”
“你是活物，是生灵，不是天生神明……你是万物之母，但也是个普通的母亲而已，你惧怕着自己的一切被某些存在消灭殆尽的一天”
艾丽卡居高临下地说道。
“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万物之母……我们向往的永恒里，也有你”
虚空鱼的瞳孔在此刻放大。
艾丽卡温柔地笑着说道：“你创造了我们和我们所知的一切，而我们，将还你一个永恒的未来……我们会做你的守护者，我们会与一切外敌对抗……站在我们的一边吧”
……
夏晓天在孤寂的白色世界之中，又等待了三年，他驱散了所有人，一直等待着他的女孩儿归来。
当艾丽卡缓缓睁开双眼时，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复苏。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你要答应我”
夏晓天有些生气地说道。
“嗯……我们永远不会更糟了”
艾丽卡与夏晓天陷入了缠绵的长长一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