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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米饭

龙吟说 落琉璃 3536 2024-11-18 14:33

  从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从不明白什么是妈妈,水澈只是知道怀里的薇娜想要的就是那么一个称呼,也许当她拒绝承认孩子在的时候,这个深沉的期望就已然埋到了她的心底。

  特米尤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是定局,他就那样充满压迫感的站在他妻子渐渐冰冷的身体面前,这头豹子如此姿态像一座山:“谁?”特米尤低沉的问,不过他没有等水澈的回答,自顾自的抬起头看着前面的两个精灵。绿色的眼睛一眯:“是你们。”语音很轻,很轻,那口气就像是在轻喃,怕吵醒了谁。

  练的脸色没变只是冷冷的:“这是失误。”能为自己的失误这么多字,练觉得他已经对低能的兽人表达了足够的歉意。但他没有想到,特米尤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突然奔向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挥拳直直打了过去。练不知是尚未了解情况还是如何竟没有躲闪开,生生接下了特米尤的第一份怒气。

  “练!”一边看戏的艳萦萦突然叫道,刚想冲过去对付特米尤,就被一旁的骆芬格挡住了。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兽人。”练擦拭着嘴角的血丝口气依旧清冷无波:“很好的力量,做兽人很可惜。”

  特米尤却不话,他死死看着练,很长一段时间后收回拳头转身从水澈身上抱起妻子的身体,另一手拎起水澈走向了来时的路。骆芬格知道自己身形庞大就在两人面前化成*人形,只不留一张正脸抱着兔子跟了上去。两个精灵不想在兽人族把事情闹大,

  衣领被人拎着,水澈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后摆动,她不敢作声,看着特米尤左臂心翼翼抱着的女尸,心里也是一阵阵内疚。要是早知道他们回到兽人部落会生这种事,她是死也不肯回来的。特米尤现在一定很生气,不不不,应该是暴怒。真希望他打自己一顿,这样不言不语才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啊,该死的水澈闭上眼,拼命想憋回去的眼泪跟她别着劲似的往外冒……就这么一路沉默下来一行人已经回到了特米尤的土包院子。

  顺手把水澈扔到地上,特米尤双手抱着妻子进了低矮地土包。

  “水澈,你没事吧?”紧跟在后的骆芬格赶紧过去询问。

  水澈摇摇头。她还没从薇娜的死亡当中缓过来,揉揉酸疼的眼睛:“没事。”她淡淡回道,今晚的事情太多,从狂人到薇娜哪件事都需要水澈慢慢消化,她抚额直接躺到地上……好累啊……

  另一边,练和艳萦萦回到刚刚埋伏袭击的地方。

  艳萦萦脾气大。跺脚转身指着米容毫不客气地:“为什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去杀那个畜生?你到底是不是为精灵族工作地。啊?身为长老却只会躲在一边。刚才我就看见了。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动过手!”

  米容垂下眼睑。抚摸蜷缩在地上地狂人。静静等着艳萦萦骂完。才道:“自当是信任你们。人没有抓到?”

  气不过米容地镇定。艳萦萦一甩手中地武器更大声地嚷着:“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们拼死拼活去完成任务。到头来功劳还是你地。完不成有什么信任!真当你是大长老了!”

  米容只是站起身伸出右手。就听铮地一声。刚才被水澈打飞地手杖就回到了她手上:“凭这个。你以为我不敢治你地过失?”

  艳萦萦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扭头不语。米容看她一眼转身对练道:“怎么个情况?”

  练打回来就一直保持着与平时不同地沉默。见米容问道才对答:“进入兽人地地界。误伤了一个兽人。”

  米容沉思了一会:“力量很强大?”

  练摇头:“很弱,但是精神力够强。有威胁。”

  “……那这次,就到这里吧。”米容用手杖地:“毕竟我们在兽人这边地身份不能暴露。先回族里,一切以族长的意思为主。”

  “是,长老。”练单手放于胸前做了一个表示尊敬的姿势,后退一步。

  米容转身走向狂人,想抱起他,不料狂人自己挺起身子躲过了米容的怀抱。米容身体僵了一下。暗道一句:“随便你。”不再管他,直接走开了。练紧跟在米容身后,艳萦萦现没人理她,跺跺脚赌气似的跟了上去。

  在众人身后,白色巨兽拖着滴血的身体走到某处,粉色的舌头舔舐着暗红色的沙子……

  三天,特米尤在房间里呆了三天。

  三天,水澈在屋外跪了三天。

  第四天,特米尤才走出来。奇怪的是他不像水澈猜测地那般浑身颓废。反倒是一身整洁的棕色布袍,头上的长毛也梳理到了一起。看着就像……重生了一般。

  “你起来吧。”特米尤的声音在低沉中又加了沙哑:“这不是你的错。”毕竟,正常人都会在遇险的时候想到找人帮忙,或者制造混乱趁机逃跑。

  水澈不敢起,她想问薇娜……在屋里放了三天,很可能已经……

  看出水澈的意思,特米尤道:“葬了。”在这个让她受了半辈子苦的土包里,和他们的孩子永远在一起了。

  “葬了?”水澈有难以置信,但她还是蠕动着嘴唇放弃了追问,她又有什么资格追问人家地事情呢?特米尤没有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跟随薇娜而去她不就该偷笑了!?

  “……谢谢你为薇娜守灵。”半晌,特米尤才。在兽人族,新死的人需要有人在其死后三日尸身附近守护,死者的灵魂才能保证进入土神的神殿接受洗礼。

  水澈突然匍匐在特米尤的脚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忍不下去,虽然这么做一意义也没有但是她还是要向他道歉,她辜负了特米尤夫妇对她的照顾。

  特米尤蹲下身,爪子拍拍水澈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他又。

  “怎么能不是我地错呢……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够了。只不过是死,又不是毁灭。自责于过去不如面对未来,你要知道这是活着地人必须走地路。”特米尤站起身:“薇娜走地时候嘴角还带笑,她终是圆了当初没有在危急时刻救出我们的孩子的那份缺憾。她死得很满足,这就行了。”

  水澈真的是钻到牛角尖里了:“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她的孩子,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特米尤地话意味深长:“你以为母爱只是对自己的孩子么?”许是觉得废话太多了,豹子皱起眉头直接拎起水澈:“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当上领主的,一个爱哭鼻子的鬼。哭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我们需要商讨后面的事情了。鬼,把你的眼泪收起来!”

  吸吸外流的鼻水,水澈:“商量什么?”

  谁知还没等水澈完话特米尤就把她又扔回地上:“收拾干净了进屋来……还有你旁边的龙。”

  水澈爬起来,脑袋晕晕地但还是快跑到特米尤家水瓮里打水粗粗洗漱了一把,拽着骆芬格就进去了。水澈跪了三天,骆芬格就在外面陪了她三天,现在正在一边蜷缩着打盹,突然被抻拽起来还以为又受到了袭击张嘴就要咬下去。

  “骆芬格,给我醒过来!”水澈放弃原始教育。舀出一瓢水直接泼到骆芬格的脸上,这边骆芬格还没有出暴龙呼啸,隔壁的兽人婆婆就还喊了。

  “哟!这是谁家大清早地就用这么多水啊!有水还不知道节在。真是脑袋坏掉了哦!”这位“热心”的大妈着眼睛还在从院子周围的篱笆缝里往院内瞟。

  水澈皱眉,这个老鼠大婶在谁啊,语气真是让人听着不爽。

  “水澈,进来。”屋里的特米尤话了。

  水澈瞪了一眼隔壁扯着又一次闭上眼睛的骆芬格进了屋子。本以为屋内会有什么变化,至少会有因为埋葬薇娜而留下的泥土翻动的痕迹,诡异的是屋子里还像水澈当日离开那般,每个物件照旧安妥的放在薇娜生前最后一次摆弄地位置上。

  “不用找了,薇娜不在这。”特米尤拿着一个坛子从厨房的位置走来,把坛子搁到木桌上从里面开始挖出白米饭来分到桌上的碗中:“先吃东西吧。”他。

  骆芬格这回睁开了眼睛。在懒虫和馋虫之间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要知道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正常的吃过一顿饭了:“这是……白米?”她口气激动地指着桌上的碗问道。

  “我们家独有的,都拿出来了。”特米尤了一袋烟大喇喇坐了下来:“好好吃吧,在沙漠很少见这种东西。”

  “是几乎不可能见到吧!”骆芬格幸福地快要哭了,抱着她的碗开始啃:“白米只在南方的水田里面长,其他处出来地味道都不正,龙神啊,我竟然在这里吃到了白米!”

  水澈摸摸鼻子,对骆芬格的行为有惭愧。不做声的端起自己的那份,但没吃几口也就放弃了所谓面子和礼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肩膀上的科学吱吱的出一切它能出的外人能听到的声音希望得到主人地一恩赐,不过陷入吞饭行列地水澈充耳不闻——或者,完全听不见了。

  特米尤看着这两个家伙的糗样,不禁向上扯了扯嘴角,眼睛看向屋内唯一变动地摆设,薇娜平日不离身的围裙把眼神放到了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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