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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还是元苍的皇宫,赤国的贵族们倒是没有怎么翻修改造,走在还算熟悉的宫廷里,苏佩玖顶着平安王的身份,一路上跟各个大臣打招呼。
“听说这次宰相大人也要出席宴会呢……”
“是啊,真是稀奇,宰相大人几乎不愿意走出国师府的。”
“今天晚上的宴会还真是热闹啊,什么人都有……”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们更加要谨言慎行啊……”
……
一路上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里面涉及的宰相、国师让苏佩玖留意了一下。赤国的宰相,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神秘兮兮的国师大人,今天晚上竟然要出席这场宴会,似乎事情更加复杂了些。
“……复杂啊。”她叹了一口气,只是水眸中闪烁着完全兴奋的光芒。不复杂怎么能够越来越好玩呢?
快要入场的时候,苏佩玖余光飘过一道亮丽的身影,但是因为那影子闪的过于迅速,她未能看的清楚,想到宫里也是有女眷的,于是很快忘记。
她进殿的时候,已经来了大半人,随意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喊来宫人将自己的酒水全部换成茶水后,便托着下巴咬着糕点暗中观察大殿之内的人。
坐在她对面正前方,也有一个很不想让人注意的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暗纹长袍,坐在原地闭目养神。那张面孔苏佩玖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由于自己身处于皇宫,内线过多目光也多,所以除了宫里的丫鬟侍卫,她没有在明目之下放一个自己的人,自然也无法立刻得到关于那墨绿长袍男子的消息。
隔着那男子有三个位置的地方坐着祁荣,今天他也很低调,紫黑色的长袍,上面简单的竹叶刺绣,头发随意的用一个扣子锁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洒脱。苏佩玖却看出他不停灌酒的失意。现在喝太多酒,过会要如何处之?
目光继续朝前面移去,陆续是一些大臣,祁澈还没有来,自然那个神乎其神的国师宰相齐于一身的神人也没有到。至于君叶夙……掌握大局的人最后出场才能控制住全场。
想想自己,应该是来的过早了。
“平安王,臣敬你一杯。”一个长着精明胡子的大臣走了过来,很是熟络的坐在了自己身边,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年,五官端正,说不上俊俏却还算耐看。
苏佩玖假笑的应了一声,然后举起自己装着茶水的酒杯一饮而尽。“大人客气了。”她记不住朝中大臣还有他们的职位,只能打马虎眼以大人相称。
“臣免贵姓张。”张大人媚笑着侧过身子将身后的少年露出来:“这是犬子。”
然后对那少年说道:“还不快来见过平安王?”
“见过平安王。”少年很是乖巧。
苏佩玖点点头,再次将酒杯中的茶水喝光,目光没有在少年脸上停留一分钟。
这个张大人,怕是想要让她帮忙给他的儿子在朝中谋一个官职,可惜她最不爱搭理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父亲还有事情,城儿就在这里好好陪着王爷知道吗?”张大人站起身端着酒杯一边嘱咐道。
“儿子知道了。”张城点头称是,然后坐到了苏佩玖身边,但是身边之人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等到父亲走远,张城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起身边的人来,一身男装,连发髻都是男士的,虽然女子装扮成这个样子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她身上倒有说不出的韵味,配合着慵懒的性子,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开始他听到父亲说让他去勾引最新上来的女王爷,他是抵触的,但是真正见到她人的时候,就抑制不住的被吸引。
苏佩玖感觉身边坐着的这个张城看自己的目光越发热切,有些不喜,于是抬眼看他:“为何盯着本王看?”
张城连忙慌张低下眉:“王爷惊为天人,小人一时按捺不住,惊扰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行了行了。”她不耐的摆手,刚要说让他离自己远点,就听见太监一声尖锐的喊叫:“使者进殿——!”
一身玄衣的祁澈揽着美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苏佩玖却一下浑身震住,目光好似被黏住一般盯在他身上。
一直等到祁澈入座,她还没有收回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似乎能够立刻在他身上钻个洞。
“王爷在看什么?”张城顺着苏佩玖的目光而去,看到跟美人嘻嘻打闹的祁澈,有些厌恶的别开眼睛。“叛军有些做法实在是有辱风化。”
见苏佩玖没有回过神,以为她是被惊吓住了,于是又喊了一声,顺带着手在她眼前挥舞了一下:“王爷您在看什么?”
苏佩玖淡淡的收回眼神,启唇:“在看一只披着狼皮的老虎。”
张城以为苏佩玖这么说,确实是怕了。便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下去。不管再怎么地位显赫,到底还是个女人,还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只要他娶了这位平安王,王爷的位置还有她,就都是他的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苏佩玖收回视线的时候,那边祁澈刚好看过去,张城那个时候侧着身子跟苏佩玖说话,因为角度的原因可能靠的比较近,又见苏佩玖沉默不语,一副小女人姿态,登时眼中有些煞气,将怀中的美人吓得一哆嗦。
“大人……”美人含羞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笑着收回眼神,大手捏捏美人的细腰,笑的风流倜傥。
“真是个斯文败类。”苏佩玖咬牙切齿的看着祁澈跟怀中的美人调/情,美目闪过一道火光。
祁澈之后进来的人就更加多了,很快便将位置差不多坐满,等到外面又有骚动的时候,全场只剩下两个位置,一个是上位,一个便是上位下首。
“宰相大人进殿——!”传说中从来不露面的国师终于出场了。
苏佩玖眯起眼睛看过去,只见一声白衣银袖的高挑男子带着一块木制的面具,穿着一双木屐踢踏而来……腰间挂着一根翠绿的笛子,上面还垂着红色的穗子。
这个国师似乎跟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苏佩玖食指敲了敲桌面,目光跟着国师直到落座,收回的时候正好跟祁澈碰了一下,便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半迅速收回,让对方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
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悠悠听见门口那小太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皇上驾到——!”
总算是人都齐了,皇帝一声令下,晚宴正式开始。
“今日使臣来我赤国,朕心甚是愉悦,诸卿家尽情欢饮……另外本朝第一位女王爷……朕还没有给平安王摆宴,趁着这次人都全了,一齐办了吧……”
被点名的苏佩玖只得站起身,挂着疏离的浅笑,对着君叶夙微微俯身:“多谢陛下。”
“平安王请不要拘束,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必在场的这些男儿逊色多少啊……”君叶夙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苏佩玖蹙眉发现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多了。
有意味深长的、有炙热、有不屑、有轻蔑的……各种目光齐聚,让她无端从心头升起一股怒火。
刚坐下,身边的那个张城就端起一杯酒水过来;“王爷请。”
苏佩玖只好端起自己的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酒过三巡,祁澈揽着美人的腰肢起身,醉眼迷离:“只是这么看着美人歌舞岂不无趣?不如我们来玩些游戏如何?”
“使者想要玩什么游戏?”君叶夙眯眼摆手让舞池中央的美人都下去,只留下了笙箫鼓瑟。
“南方流行着一种游戏……”他伸手将美人头上的玉簪子拿了下来:“就以这簪子作为传递之物,再设一人敲鼓,鼓声密集点猝停,簪子落在谁那里,谁便要受罚。”他讲完,顿了顿:“陛下以为如何?”
“甚好,朕都有些兴趣了,但是为了不让你们顾忌,朕还是观看吧。”
祁澈将簪子交给美人,那美人扭着腰肢从他怀中出来,媚眼如丝,果真尤物,大眼随意看过去,瞬间迷倒一群大臣,只见她轻移莲步将簪子交给了一位老臣:“就从这位大人这边开始吧。”
那老臣被她轻飘飘的一看,红着一张老脸,有些兴奋的喘息,接过簪子的手都在颤抖。
“开始吧。”
“再等一下。”祁澈喊住,老臣连忙将簪子收住,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不知为何。
只见那男子眯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薄唇微勾:“只是随意的传簪子未免有些无趣而且没有难度,不如对诗如何?对不出来者罚酒!”
“准。”君叶夙一声令下,那老臣便开始了第一句,虽然有些踌躇,但是想到能够在陛下面前显摆自己的实力,更加积极起来。
“春光明媚无限好,老臣便以这春为题献丑了……”他捋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眯起眼睛摇头晃脑:“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韩愈)”
“好诗啊好诗……”众大臣纷纷迎合,下面以为较为年轻的臣子举着酒盏,一手接过簪子,吟唱道:“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韩愈)
“接得好啊……”
“是啊……”
苏佩玖托着下巴看对面的人作诗做的神采飞扬,数了数人数,还有十几个才会转到她这边来,索性放宽了心。
用手指戳戳桌子上面软乎乎的糕点,戳一下弹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就算让她作诗,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