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弃也只是瞎猜,他在想周婉仪的心愿是否会与沈家的人有关系,比如想要报复那些曾经拆散她和沈寻礼的沈家人。
紧跟着陆子媚,肯定是与自己的心愿有关系,所以现在最好是从陆子媚这边找到突破口。
“唉,说到这个,我就惋惜。”午阳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陆子媚的男朋友是个小白脸。”
“噗嗤,”严不弃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感觉闻到一股酸味儿?”
“我说真的,那就是一个小白脸,屁大点本事都没有,仗着一副好皮囊,花陆子媚的钱,还收她礼物住她的公寓,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因为觉得陆子媚的身份说不出口,竟然不让陆子媚公开二人的关系,就连他的同学也很少知道他在校外有个女朋友。”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小白脸还是个学生?”
午阳点点头,“对的。”
“哪个学校的?”
不明白严不弃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午阳回答道,“聚北大学的。”
当说出这个学校的名字之后,午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林远洋也是聚北大学的!”
“小白脸叫什么名字?”
“郭济良。”
.........
郭济良出校门之后看了下时间,下午六点。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
到了久安市最大的一家电影院门口,他看到了自己的约会对象,久安市女子学校的一个学生。
在郭济良看来,这才是自己的正牌女友,是可以介绍给同学们认识的。
千悦门那个歌女,不过是他的钱包。
郭济良老家在西部边陲一个小镇,他生得人高马大体格健硕,小麦肤色让他看起来很健康。在聚北大学里面,因为硬朗的外形,使得郭济良很受欢迎。
后来他被陆子媚瞧上了。
对方是人美歌甜的新生代歌姬,非常受客人们欢迎,每晚都有不少小费,两年下来攒了不少积蓄,除去给家人看病的,不少钱都花在了郭济良身上。
郭济良享受这样得来轻松的好日子,但是也耻于让外人知道他和陆子媚的关系。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花钱的是陆子媚,他就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这会使得他男子的自尊心受挫。
虽然陆子媚很美,对他也很好,甚至让他在久安市这样的繁华都市也能过上好日子。
但是从小家庭的观念就比较保守,郭济良父母都是普通农民,都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吃饭的,肯定无法接受儿子依附于女人来生活。
于是郭济良一边心安理得享受着陆子媚给他提供的好生活,一边竭力隐瞒他与陆子媚的关系。
有了陆子媚的财务支持,郭济良平时衣着鞋帽等等都是最新品,手表是外国顶级品牌,跟同学们请客吃饭也都是去久安市最好的几家酒楼,出手非常大方。
因此同学们都以为郭济良是西北过来的大少爷,都很乐于和他交往。
聚北大学是久安市最好的大学,这里不仅聚集了北国的人才,很多有钱有势的家族也会把家中子弟送来读书。除了学习,人际交往在这里显得也格外重要。
越是与周围同学来往密切,郭济良就越耻于他和陆子媚的关系。
放在一些文人世家,歌女这样的身份连妾室都做不得。
但是在单独面对陆子媚的时候,郭济良又是一副温柔缱绻关怀备至的模样,使得陆子媚沉溺于其中,对郭济良言听计从。
因为家中父亲早逝,很早就挑起家中重负,陆子媚十分缺爱缺乏安全感。可能是郭济良外形硬朗体格强健,看起来比较有安全感,也有可能郭济良成绩优异是在校大学生,正是陆子媚这个年纪向往的生活。总之陆子媚遇到郭济良,就像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智障。
郭济良的外形吸引来的可不止是陆子媚,无论是本校还是外校的,不少女孩子都倾慕于他。
挑来拣去,郭济良最后选了一个女校的学生做自己的校内女朋友。这个女孩子顶多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她父亲是海务局里面的高管,对他以后的就业有很大的帮助。
郭济良对自己的优势很清楚,他没有经济头脑,安逸生活享受太久也不能吃苦,最适合的就是在政府单位做一个闲职,若是能有老丈人能帮忙照应,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一三五应付陆子媚,二四六与这个小女朋友约会,周日看谁表现好就留给谁。
左右逢源,两头都不落下,岂不乐哉。
电影看到一半,郭济良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可能是中午吃的有点辣,导致有点闹肚子。
向女朋友表达了歉意,郭济良急忙中途离场,找到了电影院的公厕。
进去之后他发现,前面几个蹲坑全关着门,只有离大门最远的一个坑位的门是大大敞开的。
看了下手表,七点半,此时正是电影院人多的时候,厕所坑位快满了也是很正常的。
将门反锁之后,气温陡然降低,郭济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蹲下来没多久,郭济良就觉得越来越冷,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觉得奇怪呢,下面也有一阵凉风吹来。真的是风吹屁屁凉,郭济良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本能地向下看过去,却只看到黑洞洞的蹲坑。
在他低头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他的后颈,有点痒痒的。他反手向后,在后颈的位置挠了挠,摸到了一束头发。
原来是头发碰到了后颈,怪不得这么痒。
突然,郭济良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双眼,冷汗不断冒了出来。他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
他自己留着的是平头,可是刚刚摸到,却是一束长发的发尾。
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
可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个坑位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颈部的痒意不减,那些头发依旧在他后面扫来扫去。看这个样子,后面那个“人”的脑袋似乎离他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