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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麒麟记 双土念个圭 2879 2024-11-18 14:37

  谁都知道,周云天是肉锅里的鸡子儿浑(混)蛋一个。磕头作揖地服软、道歉的事他从来不干。他拎着一把盒子枪,瞪着武齐平他们,嚷叫道:“看你们谁敢闯进我们家的院子?谁要是硬闯,我杀一个是杀,杀一帮还是杀,叫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全部跟武福东一块儿见阎王爷去。”

  “我们今儿个不光闯进你家院子,把你家踏平,还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给我二伯抵命。”武齐平说着,飞起一脚,向周云天持枪的手臂踢去。

  周云天身形急闪,持枪的手臂快速一摆,致使武齐顺的一脚踢空。他顺势举起了枪,瞄准武齐顺的面门就要扣动扳机,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再度发生。

  在这危急时刻,武齐国在山墙上镖发人飞,只见那精致的钢镖风速疾行,并且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飞过人群的头顶和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直袭周云天持枪的手腕;那武齐国就像一个魔影,于空中闪了几闪,便飞落在周云天的面前。钢镖击中了周云天的腕脉,疼得他撒手枪落,腾出手来拔镖按腕,“哎呀、哎呀”直叫,伤口的血立即流过他的手指缝隙,滴滴流经他的臂肘,悄落在地。武齐国先摸出一条捆绳,尔后右手疾探,左手配合,用绳子的一端将他的双腕捆紧,紧接着单手抓住绳子的另一端,转身腾起,飞抵他家门前的一棵高大槐树的树冠,将绳头儿往一个粗壮的树杈儿上一搭,双手抓绳,身形坠落,把周云天吊在了树上。发镖、飞身、掏绳、绑腕、吊人,武齐国的动作之快、手法之妙,让周云天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让在场的众人大开眼界,由衷折服。

  “乡亲们,周武两家的亲人们:自古杀人偿命、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周云天开枪杀了我二伯武福东,我二哥武齐来躺在这儿还生死未卜,我将他正法,让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应该不应该呀?”武齐国气宇轩昂,慷慨陈辞,说得虽然文雅了些,但听起来却是人之常情,实属真谛。所以,现场十分平静,无人出语反驳,众人都两眼直愣愣地瞧着他的举动。他话一出口,便从后面腰间掏出手枪,准备朝周云天射击。

  “九弟,你还磨蹭什么,快开枪打死他,然后再新账老账跟他们周家算。”三哥武齐平有些不耐烦了,点指下令,意思叫武齐国速战速决。

  “小老九,你个小兔崽子,我的二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先把你毙了,然后杀你们整个武家,给你武家鸡犬不留。”周再衢端着把小手枪走了上来,将枪口对准武齐国的前胸,横眉怒目道。

  “我叫你杀、杀、杀,不是没你事?‘子不教,父之过’。”武齐国疾探右手,给周再衢来了个“金丝缠腕”,眨眼间把他的枪夺了过来,往兜儿里一塞,就势摸出一条绳子,以对付周云天的妙法,迅即将周再衢吊在了周云天宅院门前的另一棵大槐树上。他仰面冷笑道:“周爷,我先收拾了您家老二,然后和您老人家结账,您老人家就辛苦、辛苦,耐心等待吧。”

  在武齐国转身把头扭向周云天时,他用余光扫见周彩南的枪口正在瞄向他,而且扣着扳机的手指还在轻轻移动。他左手一摸跨下,“嗖”的一声,发出一镖,正中周彩南持枪的手腕。周彩南“哎呦”一声,手枪落地。“周彩南,你敢暗算我,你先躺在地上歇会儿,我回头再找你算账。”武齐国话出身飞,空中起脚,踢得周彩南仰天倒地,惨叫连声。

  他双脚稍一落地,便疾速往后空翻,欲翻到吊着周云天的大槐树下站稳身形。空翻中,他发现周彩荣和周彩强正分别手端短枪,朝他瞄准儿,寻机射击,遂纵拔身形,向上飞去,意欲钻入树冠,避免中枪。

  只听“乓、乓”两声枪响,武齐国不但没有中枪落地,而且还脚蹬树杈儿,哈哈大笑起来。周彩荣和周彩强的枪均被飞来的子弹击落,他们惊叫起来,乱了神色。“我跟齐国是过命兄弟,他和我一齐在兴塘镇妫家出生入死过。刚才这两枪是警告,无论是谁,再敢暗算齐国,那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们郑家过不去,我一定宰了他。”郑天正一手端着一把二十响盒子炮,跑了上来道:“齐国,你下来,做你该做的事,我给你观敌阵,我看谁敢下黑手,玩儿邪的。”

  “天正兄,你说你是愚兄,说得好,说得妙。你愚,不是愚蠢糊涂,而是大智若愚。”武齐国说着,从树杈儿上像一片树叶一样轻轻落下。他抬手举枪,对准周云天的脑袋:“那我就做我该做的事了。”

  “九哥,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吧,不准伤害我二伯,我替你二伯偿命。”周彩霞哭泣着跑了过来,两只手抓住了武齐国的枪,并把枪口对准了她自己的额头。

  “你……”武齐国只说了一个你字,吃惊得好像喉咙被堵塞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气得扬起左手,欲掌拍周彩霞的头顶上星要穴,虽是手举得很高,掌却迟迟不落。

  “九弟,周彩霞是个狐狸精,感情就是蒙汗药,你快给他轰走,抓紧动手。”三哥武齐平愤愤不平,在一旁给武齐国指点迷津。

  武齐国被他三哥的话激醒,便撤掌变拍为推,朝周彩霞的前胸推去:“你快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周彩霞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就是不走。

  “周彩霞,你的二伯是人,齐国哥的二伯就不是人啦?一命抵一命,你不要在这儿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郑天燕跑了上来,气呼呼地说着,伸手就拽周彩霞,想抓紧把她拽下去,以免妨碍齐国哥做他该做的事。

  周彩霞就像一匹驾辕下坡时的骏马,屁股用力后坐着,哭求道:“天燕妹妹,你别拽我,我二伯不是故意的,是误伤了九哥的二伯,我不能叫九哥盲目做事。”

  “此话当真?”武齐国上前探出左臂,挑开郑天燕拽着周彩霞的手,目光直射周彩霞的一双泪眼,惊疑一问。

  正在哽咽的周彩霞,朱唇动了几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频频颔首。

  “当真,你二伯是误伤的。”李万超、郑纯异口同声地回答着,心急如焚地一齐赶了过来。“天正、天燕,你们两个火上浇油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郑纯说着,把他们兄妹二人推了下去。

  “齐国啊,情况都闹明白了:据武照青说,周云天开枪时脑袋还在水里,他根本看不着你二伯,鸣枪是为了聚人救他;你二伯临咽气时也说,他不是故意的,不要找他报仇。你快把枪收拾起来,快背着你二哥回家,找个大夫看看。我让你五哥他们把你二伯也抓紧弄回家,赶紧办理丧事。”李万超到这儿直奔武齐国,他含泪拍打着武齐国的肩膀,和言相劝:“你父亲和周彩霞的父亲周云祥正在你二伯家劝解着你二娘,请你相信我们,我、郑纯、云祥和福海四人,马上就到我家商量,一定把这事处理得妥妥贴贴的。”

  武齐国先是呆愣、茫然、流泪,尔后他“啪”地一下撇了手里的枪,一头扎在他二伯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这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武齐国伤心得以泪洗面,很多在场的人也都泪湿衣襟,就连太阳也躲进一块乌云里跟着悲伤。

  郑纯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眼里流着泪水,挥手布置:“齐平、齐顺、齐保、齐卫,天正和天燕,你们都去给我的贤弟福东料理丧事;齐国,你腿脚快,抓紧弄着我那贤侄齐来看大夫,千万将他治好;彩霞,你找几个人,抓紧把你爷爷和你二伯放下来,安慰好喽;其他的人都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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