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和武齐来哥儿俩都很讲信用,有机会我们还要合作。”无风飘把盒子枪往腰间一别,上前一手拍着武齐平的肩膀,一手接下他递过来的钱袋子,嘿嘿一笑道:“这事,飘爷我办得还漂亮吧?”
“漂亮,简直是太漂亮啦。”武齐平挑指称赞。
周云天一听,火冒三丈,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武齐平,原来是你和武齐来搞的鬼,我操你们俩祖奶奶都不解气,还得操你们俩姥姥下边的那帮瞎闺女,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你们。”
周再衢也听明白了,气得像一条大黑鱼似的嘣啷着,大骂道:“你妈是人不操狗操的东西,才生了你这个狗杂种,你不得好死。”
他们父子俩一骂,气得武齐平的嘴唇都发颤,他木讷着说:“飘爷,我还得拜托你,务必在他们俩归西前办好一件事,那就是把他们的舌头和下边能用的东西全都割下来,免得他们俩下辈子再骂人和操人。”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们走。”说罢,无风飘便带着弟兄们溜之乎也。
武齐平没用盏茶工夫就赶到了家。他躺在炕上才想起武齐国来:也不知道九弟叫我这一棍子擂得怎么样,真要是擂出个脑震荡来,那可就惨喽。不会的,不会的,他有武功,功夫深不可测,我还是安心睡觉的好。
武齐国的确没事。郑纯、郑天正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后,也都纷纷地跑了出来,一见武齐国在大门前躺着不动,急忙给他搭进了大厅,没喊上几嗓子,他便醒了过来。郑家父子俩刚把他搀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上一杯水,好让他喝了松松身、提提力,周云祥和周彩霞便跑了进来。
“郑兄,我父亲和我二哥失踪了,我怀疑是武齐国他们武家干的。齐国,你得给我个交待。”周云祥上来就来个迎门冲,周彩霞站在一旁面沉似水。
“收拾完日本人,我们就在这大厅里喝酒,一直喝到丑时将近才睡觉。我刚睡着就被外面阵阵响起的枪声给惊醒了,待我起身想到外面看个究竟时,一出大门就被一个黑衣人给我的脑袋擂了一棍子,我就晕过去了。这不,郑伯和天正兄刚把我叫醒,我敢对天发誓,周爷爷和二伯的失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武齐国把前半夜到现在的自身情况叙说了一下,并用极为真诚的目光瞅着周云祥和周彩霞父女俩。
“云祥五弟,齐国说的句句属实,我和天正都可以作证。再说了,齐国这孩子是个敢作敢当、爱憎分明的奇男子,他说这事与他没关系,肯定就是一点点关系都没有。”郑纯解劝周云祥,说得毫不掺假。
“我说嘛,九哥绝对不会干这事的。爹,咱们走吧,看看彩荣二哥和彩强四哥他们在武家那边察看得怎样。”周彩霞瞅了武齐国一眼,露出点儿笑模样,拽着她爹便走。
“好,齐国,那你也跟着我们一齐去那边看看,辛苦辛苦。”周云祥说话的语气也温和多了。
三人刚走到周家的附近,周彩荣和周彩强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把盒子枪,带着十几号持枪手迎了上来。没等周云祥开口问话,周彩荣先汇报了巡视情况:“五叔,刚才我们整个地转了一遍,武家每家每户都黑着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好像这事不是他们干的。”
“那好,急也没用,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周云祥颁布了命令,所有的人,包括武齐国,都散去了。
武齐国哪儿睡得着啊,天还没亮就先后砸开了武齐来和武齐平的家门,把他们俩人叫在一起一提这事,俩人都说保证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三哥武齐平还跺着脚幸灾乐祸地说:“好,好极了,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辰一到,立刻得报,老天爷睁眼喽。”
第三天辰时,在东堤头大桥底下金钟河里打鱼的,打上来了两俱男尸。这两人一老一壮,都死得很惨:每人都浑身赤条条的,脖子上挂着个砘子不说,就连舌头和生殖器也都被割去了。令人奇怪的是,那壮年的两条大腿上各有一块青紫的痕迹,仔细一看是用手掐成的两个字,一个字是“来”,一个字是“平”。
周家闻讯后出动不少人到那儿去认领尸体,附近村子的人也有不少到那儿去看热闹的。一看这两个人确实是周再衢和周云天的尸首,老周家的人都痛哭起来。看热闹的人瞧着这两个人死得很惨,有的在小声窃窃私语,有的在默默落泪。三赖子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他跟身边的一个人嘀咕道:“知道吗?这事是麒麟镇的武齐来和武齐平找土匪头子无风飘他们干的。”
往往有时草间说话路人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正叫前来跟着抬尸的周家佣人周志奇听着了。周志奇马上跑到正哭得死去活来的周彩荣跟前,和他咬了咬耳朵,他即刻止住哭声,抬头正看到周云天两条大腿上分别掐着的“来”字和“平”字。“好哇,这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冤有头,债有主,都别哭了,咱们马上报官去。”周彩荣说完,起身让周志奇他们抬着两人的尸体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