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们有事,我就先杀了这位俞庄主。”上官灵薇冷冷的道。
“你要是放了这位俞庄主,我保证她们没事。”罗小星淡淡的说。
霞姑也没管这两人斗嘴,她走上前去,出手如飞,迅速拍打着四位门主和其门人的穴道,才使她们的痛苦略减,勉强可以站在她们身后,再不敢作声。
“这俞庄主不是凤凰山庄的人吗?怎么又和你扯上关系了?”上官灵薇道。
“他怎么说也是我这位大弟子的相公,就算我说句话不为过吧?”罗小星道。
“你罗小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你的弟子了?”上官灵薇颇为不屑,你不说我就不放过你:“她们不都是你复仇的工具吗?”
“这和你有关吗?”罗小星道:“就算我让他们做点事,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自己都没有怨言,你想多了吧,哼!”
“好啊,”上官灵薇道:“那我就一掌将这位俞庄主拍死,我想他们也不敢有怨言了?”说完她还真抬了抬手。
“住手!”罗小星顿紧张起来,她对这个人实在是琢磨不透,她也不敢再赌。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上官灵薇故意戏虐她:“他又不是你的儿子!”
“对,他就是我儿子,”罗小星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都有点哆嗦:“你不就一直在等着这句话吗?”
罗小星的这句话无疑像给月光下的凤凰山庄来了一个劈雷,巨大的震动和强烈的闪光几乎使晒谷场上的那些江湖人士都惊呼起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今天晚上的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不是说罗小星的儿子早被人害死了吗,怎么他不但活着,还成了一代江湖奇人,还成了这神秘无限的凤凰山庄的庄主,还娶了罗小星的大弟子程碧瑛为妻,难怪这位从不和中土武林来往的水月洞天的尊主要抓俞承泽为质,并把他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她确实和罗小星这个魔头的恩怨匪浅,但他们到底是怎么结上怨的呢,数十年都不能化解,年近古稀还要拼个你死我活,这也太出乎他们的想象了。
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人似乎才明白了一些来龙去脉,觉得这才是月圆之夜正剧的开始,很多人的眼睛里都开始充血。
俞承泽对此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自己不光有娘,娘还活着,他做梦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得到她,想起成年之后屡屡想去寻找双亲的渴望,他已经泪流满面,他猛地坐起,但又好像因为用力过猛而剧烈的咳嗽起来,又软软的躺下,他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只有那热切的眼神一刻也不离开罗小星。
罗小星知道这层纸一定是要被捅破的,看着儿子受苦,她心如刀绞,与其在这里饶舌,还不如一语道破,看她如何应对。
“哼,”上官灵薇倒不急了,冷哼一声:“你说他是你儿子就是你儿子啊,你可有证据?”
“我能说他是我儿子当然有证据,”罗小星道:“他随身携带的一套小孩穿的衣服,应该就是他小时候穿的,那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一套小孩子的旧衣服又能说明得了什么?”上官灵薇道:“没准这套小孩衣服和他没半点关系也未可知。”
“不是他的东西他又何必带在身边?”罗小星道。
“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上官灵薇说完,下意识把头朝俞承泽转了转。
“这个我也不知道,”俞承泽道:“多年后我重回太乙宫,师兄告诉我这是师父留给我的。”
俞承泽之所以要在这里把这件事说出来,是他觉得今天很多当事人都在,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他已经不敌视罗小星,他也期盼有个娘亲,但要是真认错了,那这笑话就闹大了。
罗小星心里很明白,在他看到俞承泽的第一眼起,她就明白这一定是她的儿子,她已经从他身上看到丈夫孟旭正当年的影子,她很理解儿子现在的心情,他需要进一步求证。
“哼,他自己也证明不了,”上官灵薇嘲笑道:“你该失望了吧。”
“这个我们能证明!”
还没有等罗小星搭话,晒谷场的一边又出现了几个人,一位老者,两位老僧,这位老人和其中一位老僧都已近八旬年纪,须冉飘飘,如同仙人,还有一位显然要年轻许多,看起来不过六十多岁模样,还有两位年轻人和两位小和尚,他们什么时候到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突然说话,看来他们已经到了一阵子了,这使很多人吃惊不小。
说话的正是中原拳圣骆柏天骆老爷子,两位老僧年长的一位是灵岩寺的弘元大师,另一位是泥日寺的明心法师,两位年轻人正是骆成杰的两个儿子骆小山和骆小河,另外两个小和尚都是两位高僧的座下弟子。
自从听说拳圣骆柏天和弘元大师来到这里,上官灵薇就知道这两人一定不会闲着,但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
“没想到骆老爷子和弘元大师也来凑这个热闹,”上官灵薇道:“你们能证明什么?”
“当然是证明俞庄主就是孟夫人的当年失散的儿子,”骆柏天转过头对罗小星道:“我这也算是兑现一个承诺,帮你找到儿子。”
“你怎么证明?”上官灵薇道。
“你找到了?”罗小星道。
骆柏天微微一笑:“我关注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弘元大师来这里也已经有几天了,总算不枉此行,可以给孟夫人一个交代了。”
“你查到了什么?”罗小星道。
“孟夫人可曾记得我给你说过你退隐苗疆后,太乙宫一尘道长将尊夫和你儿子带走的事?”骆柏天道。
“当然记得。”罗小星道。
“我和弘元大师多方查找,总算找到了他们的去处,”骆柏天道:“此处就是离凤凰山庄不过数里地的泥日寺。这个孩子是如何存活下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那些故事,我想还是让明心法师给大家讲吧,他就是当年跟随一尘道长的弟子德元,受托留在泥日寺,入佛门法号明心,这事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了。”
“阿弥陀佛,”明心法师一声佛号:“万事皆是缘法,恩是缘,怨亦是缘,今日诸位既能齐聚此地,可见缘法匪浅,也许是到了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大家的时候了。”
这对江湖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光上官灵薇和罗小星想知道,霞姑和俞承泽也想知道,很多寻找他们多年却不见影踪的仇家也想知道,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明心法师停了一下,他继续道:“当年我和师父将孟大侠和孟公子带走,是为了平息江湖仇杀,也为了慎重起见,我们没有敢回太乙宫,而是来到这个没什么人知道的泥日寺,师父和泥日寺原住持相济长老是多年密友,平时很少来这里,这次情非得已,也只好勉强为之。来了之后,师父就和相济长老商讨给孟大侠和孟公子清毒治伤的事,但由于他们所中之毒十分的霸道和诡异,多种方法都不凑效,后来他们从罗施主给孟公子渡元保命的法子中得到启示,想着借用道家的‘换阳’秘法或许可以救他们一命。这种秘法施法者必须要是童子之身,真元未损,就是要施法者把自己的真元渡入对方体内,把对方体内的毒素或邪气置换出来,不但要求施法者功力深厚,还要有一颗仁人之心。那时有此功力且谙熟此‘换阳’之法的只有我的道家师父一尘道长,他没有犹豫,立即给已经奄奄一息的孟公子施展‘换阳’之法,此法一经展开,师父才知道公子所中之毒不是用一个‘霸道’就可以形容的,那简直就是挖空心思,想常人所不能想,想置人于万劫不复的一种毒药,事后师父也感慨,这人间的仇恨得有多大才能让人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因为此毒极难清理,为此师父耗费了三天的功夫,几乎耗掉了体内大半的真元才将孟公子体内的余毒清理干净,也使这位孟公子在小小的年纪就获得了师父半生的修为。不过去掉了余毒的侵害,可这位孟公子的痛苦并没有减轻,因为他年岁太小,根本无法驾驭这深厚的道家内功,因为师父功力受损,我当时也是功力不济,无法帮孟公子运功化解,就在师父的授意下,将孟公子偷偷送到太乙宫掌管经堂的一清道长那里,当时我送过去的时候孟公子所穿的衣服应该就是孟夫人见过的那套,我想这应该没错。一清道长他是师父一尘道长的师弟,言语不多,为人忠厚,且功力深厚,师父要他把这个孩子养大,并善待于他。师父还让我告诉一清师叔,这个孩子身上杀孽太重,日后只需教他认字识礼,既不可告诉他身世,也不可教他武功,都是为了不让他再造杀孽。这件事除了师父和我,也就一清师叔知道真相,连太乙宫里的掌教仙长也不知道。谁成想这当时的一个孩子,竟成了今日的凤凰山庄庄主,实有些匪夷所思,我想后面的种种奇遇俞庄主应该有些记忆,也不用我在此赘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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