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俞庄主现在怎么样了?”
“昨晚折腾了半宿,快天明的时候才安静了。”
上官尊主斜躺在卧榻之上,没有戴昨天见俞承泽夫妇时的罗纱,看上去是一位瘦削、忧郁、安详的老人,她手中端着一只茶杯,眼望着洞外,外面是一片风和日丽,远处可以看到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眼睛好长时间眨都不眨一下。
卧榻旁边坐着的是翠儿姑娘,她一边给上官尊主添茶,自己也手持一杯茶慢慢的啜着,但她的眼光全在上官尊主脸上,一脸的关切之情。
“真的没有啃一声?”上官尊主嘴角挂着轻蔑。
“真的没有,家主,”翠儿道:“以他把手不断劈向石墙的动静来看,他一定是气血翻腾,难过到了极点,估计他的手今天都快要裂了。”
“哼,他活该!”上官尊主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轻轻地咬着,面色清冷,遥望着遥远的海面,满眼都是怨恨。
“可…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就连翠儿也能听出来上官尊主指的并不是俞承泽,而翠儿姑娘却说的是俞承泽。
“那又怎样?”上官尊主冷冷地道:“我要死了,我要把他们一起带到那边去,我要好好的问问他。”
这个“他”是谁,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怨翠儿可不敢随便插嘴,就算她自己要把对方杀呀刮呀的,可别人随便说一句,就可能身首异处,死相很惨。
“家主您又说笑了,”翠儿道:“你身体康泰,功力承天,要寿与天齐呢,呵呵。”
“也就你们几个这么哄着我了,”上官尊主喃喃道:“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就这么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家主,其实您不用这么逼着自己,”翠儿小心翼翼的道:“您这样霞姑和我们都看着心疼。”
“是那死丫头要你给我说的?”上官尊主问道。
“没有,尊主,”翠儿赶紧道:“霞姑什么话也没说,是我自己这么想的。您看您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俞庄主抓过来,又让他受那么多罪,可是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不能换种办法?”
“哼,他受罪?”上官尊主冷笑一声:“他不是要父债子偿吗?他不是号称武功盖世吗?他不是想拯救苍生吗?怎么就这点能耐?”
“再大的能耐有什么用,”翠儿道:“我们的药给他用上,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半分内力来,他也只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死扛着了。”
“怎么?你们都同情他了?”上官尊主一下子坐起身来,厉声道。
“弟子不敢!”翠儿赶紧跪下道。
“最好不敢,”上官尊主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他们都生不如死!”
看着已经动怒的上官尊主,翠儿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大一会,看着她脸上的阴云渐消,才又鼓起勇气。
“家主,”翠儿试探着道:“您真能确定就是他?”
“在没见到他之前,我还真不敢确定,”上官尊主道:“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确定一定是他,没有谁会长的跟他这么像。”
“那您说罗老前辈是不是也会像您一样一眼认出他来?”翠儿道。
“哼,你不用对那个贱人那么客气,”上官尊主道:“她要认不出来除非她瞎了。”
“是,家主,”翠儿道:“我是说,您真的要把罗老前辈和俞庄主杀掉?”
“那我还要供着他们不成?”上官尊主阴阴地道:“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几十年了。”
“那当初本来有机会,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翠儿道。
“哼哼……”上官尊主嘴里忽然传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他们不是小日子过得挺好吗,我要让他们慢慢地品尝,怎么舍得让他们那么快就死呢?”
“也许…也许您和他之间真的有误会……”翠儿有点忐忑。
“你想说什么?”上官尊主道。
“我是说您可以先问问。”翠儿道。
“问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就算问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带到坟墓里去?”上官尊主余怒未消:“问问……,问问……,你还别说,过两天我还要真问问那个人,你们可给我‘照顾’好了,别什么都没问就给我弄死了!”
“家主……”
“住口,”上官尊主道:“你这个小妮子今天问的话太多了,再说我罚你到对面岛上种菜去!”
“是,家主。”翠儿给上官尊主添上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