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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修功-7:参悟

银剑禅说 沙漠老胡杨 3101 2024-11-18 14:40

  从泥日寺回来,俞承泽心里已经很清亮了,他自己必然和持有剑谱的前辈以及在寻找这个剑谱的蒙面人之间有很深的渊源,但这种渊源在哪里,明心大师始终未能明讲。他这么遮遮掩掩,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明心大师知道,但他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还不能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没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乱说,这倒引起了俞承泽极大的关注,这里面可能不光能解开目前江湖上纷乱无比的秘密,可能他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在其中。

  明心大师不肯收回剑谱,还不断的唆使他去领悟、练习剑谱上的剑法,还暗示这可能是打开目前僵局的钥匙,他自己都说过,那位前辈自己一生都没练过,但为什么一定要他去练,难道仅仅是为了要自己用这套剑法把那个蒙面人或者要找剑谱的人引到他这里来?

  想到这里俞承泽忽然感到一阵错愕,这个泥日寺看来真是不简单啊,尽管规模不是很大,但浑厚、古朴,看样子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外面竟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寺的来历是什么,为什么这深山里的一个小小的寺庙会一直有人驻守,香火延续数百年不断,而呆在这里的人也是高深莫测,就连自己最熟悉的明心大师忽然间他觉得一点都不了解他,他自己在这里几十年,竟然从来都没有去想过这件事,他现在忽然有种预感,明心大师似乎在守护着什么,又或者在等待着什么?要他练剑法吸引的人是他要等待的人吗?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明心大师或明或暗的都在暗示,他和这本剑谱很有缘分,而这个缘分在他看来绝不是他的武功好可以练成这套剑法这么简单,武功好的人多了,为什么会是他?既然他与剑谱有缘,而这剑谱似乎就一直在泥日寺中,那他自己与泥日寺又有什么关联,本来这事可以问一下师父,可师父已经在十年前故去,这也成了他毕生的遗憾。听明心大师的意思,他见到过持有剑谱的那位前辈,但他在此已经几十年了,莫非他与那位前辈见面也是在这古寺之中,如果自己与这寺有关联,是不是也会在这古寺之中?这也太巧了,他只是二十几年前和邢玉娘为了避祸才到了凤凰山庄,到了这里才知道有这个寺庙的存在,那时候明心大师已经是寺里的住持,他也因此一来二往和明心大师成了忘年交,他一直认为他们的缘分不过如此,但他现在却是多了几层想法。

  “你在想什么?”已经回到凤凰山庄的邢玉娘看着呆坐在后厅手里拿着剑谱的俞承泽道。

  “我在想明心大师说的话。”俞承泽道。

  “这位明心大师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邢玉娘道:“我们和他交往这么多年,他和我们说话还遮遮掩掩。”

  “这回他说的已经够多了,”俞承泽道:“出家人讲求个缘法,有些事他觉得机缘未到,恐多说无益,到时还要起反作用。”

  “这么说,他说的那些话是觉得机缘已经成熟了?”邢玉娘看来也想了很多。

  “夫人想说什么?”俞承泽感到了邢玉娘的话中之意。

  “明心大师一直在说你与这本剑谱有缘,他还不愿收回剑谱,要你继续修习,我是想,”邢玉娘沉吟了一下:“他会不会在暗示你和那位持有剑谱的前辈有些渊源。”

  “啊?!”俞承泽心里一震,看来这冰雪聪明的邢玉娘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我刚才也忽然想到这一点,看来这里面很可能有些故事。”

  “可能不仅仅是有些故事那么简单,”邢玉娘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很有可能牵扯到你的身世。”

  “你说什么?我的身世?”俞承泽有点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怎么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世:“你快仔细说说。”

  “这两连天我一直在想,”邢玉娘道:“相公是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一尘仙长送到太乙宫的,如果你是那个我师父丢失的孩子,哪那位持有剑谱的前辈很可能就是我的师尊,你的父亲孟旭正。”

  “嗯?”俞承泽又被惊了一下,身后一层冷汗:“这么说我在被送往太乙宫前我就在泥日寺?”

  “相公,你也许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你一直不愿往你身上想,我也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但它确实讲得通的,”邢玉娘继续道:“你想想看,当年中原拳圣骆柏天、灵岩寺的弘元大师、太乙宫的一尘仙长三人逼走我师父,而一尘仙长带走了中毒重伤的师尊孟旭正,还有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去了哪里?而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如果你是那个孩子,而那位前辈又正好是师尊,你们不仅有缘,你们还是父子,那这剑谱本就是你的东西,要有未完成的心愿,自是应该由你去完成。”

  “让我想想。”俞承泽心里很乱,这些东西他追寻了一辈子,而来的有太突然,他一下子还无法适应。

  “相公,你再想想,”邢玉娘道:“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不管从哪里开始,最终都指向我,通过我指向我师父,而种种迹象表明,起源都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你们是一家,那这次整个江湖的波澜几乎都是冲着你们一家人来的。”

  “这么说还是为了四十年前的旧案?”俞承泽显得非常痛苦,他这一生没杀过人,他实在不愿看到这种杀戮重现江湖。

  “很有这种可能性?”邢玉娘道。

  “那要是这样,”俞承泽也开始分析:“那仇人不该是江南六连庄和那些被罗前辈和孟前辈伤害的门派吗?”

  这样的分析使俞承泽几乎就要认定孟旭正、罗小星就是他的父母,但一切到现在还只是推测,一切都还不能确认,一提起这两人,已经让他感到有些别扭。

  “这些人都想报仇,但他们显然还没有那个实力,他们只会在觉得有机会的时候动手,”邢玉娘道:“真正的对手还应该另有其人。”

  “你是说教唆六连庄和玉龙观袭击黑木坨的人,和我在鹰头顶决斗的人?”俞承泽道。

  “我觉得应该是。”邢玉娘道。

  “那他们到底是谁?”俞承泽道。

  “我师父追寻了一辈子的人。”邢玉娘道。

  “什么人?”俞承泽道。

  “师父一辈子都想不通一件事,”邢玉娘道:“尽管他们夫妻在江湖上也没有少与别人动手,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说起来并没有结下什么血海深仇,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们恨到如此地步,一定要在她的孩子身上动手?这种无缘无故的伤害,也把师父和师尊逼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以至于他们把整个江湖当作报复的对象。”

  一想到这些,邢玉娘就特别能理解师父,不管别人称她为魔,她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她都觉得她一点都恨不起师父来。

  “都四五十年了,难道他们还放不下?妻离子散,生死未卜,这难道还不够?”俞承泽也实在是想不通。

  “有些仇怨如果未解,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不死不灭,”邢玉娘道:“师父也追寻了一辈子,如果她知道杀子杀夫的仇人还在,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天塌地陷,她也不会回头。”

  俞承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比较沉重,夫妻之情,父子或母子之情,都是天下至情,都是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情分,如果放在他身上,就算他有再高的修为,就算是有在师父面前发的重誓,他能不能忍得住,他自己也不知道。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俞承泽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当然有,”邢玉娘道:“找到当年制造那起仇杀的人,找出这其中所有事情发生的根源。”

  “但这要到哪里去找?”俞承泽道。

  “明心大师不是已经告诉你吗,”邢玉娘道:“也许解开这件事情原委的钥匙就在这套剑法里。”

  “这么说,我这套剑法还是要再研究研究?”俞承泽道。

  “不光研究,还要练好,”邢玉娘道:“也许真的可以派上用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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