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引着姚鼎和郑佑安来到苏儿的床前,郑佑安坐在床边先皱起了眉毛。“这就是老夫的孙女,她这样睡着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一直没醒过来!”青云焦急万分。
郑佑安先是摸了摸苏儿的脉搏,眉头皱的更紧了。之后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只银针小心地在苏儿手指上扎了一下,“呼吸正常,心跳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是中了什么巫术?”郑佑安愁眉紧锁。
听到巫术两个字青云紧张得额头已经见了汗,他回忆着和苏儿出来这几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是枯叶客栈那个女老板给的那包点心有古怪!青云几乎认定就是那个女老板的问题,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郑神医,可有什么好办法?”青云依然客气的问。
“您不要急,是不是巫蛊我也说不好,会不会是什么龟息修炼的技能,就像摘星阁的冬眠术?”郑大夫也不是很确定。
“我们只是一般的百姓哪里会什么修炼的法门啊?”青云赶紧说。
“那……要不这样,你们赶紧赶到狼尾关,我的师父应该在那里,她一定会有办法的。”郑大夫说着掏出纸笔写了几行字交给了青云接着说,“你拿着这封信她一定会先给您孙女看病的,只要在狼尾关打听云大夫就会找到她的。哦,对我的马车在村口你们坐车中午就能赶到。”
“那怎么好意思。”青云推辞着,这个推辞可不是客气,以他的速度个把钟头就能到达狼尾关,坐马车纯属浪费时间。
“您会骑马吗,村里有马匹,要比马车还快!”姚鼎也关切的说道。
青云点点头,就这样青云抱着苏儿上来马,和众人告别后向狼尾关方向疾驰而去。
“郑兄弟那小丫头究竟是什么病?”姚鼎回到村中问郑佑安。
“真的说不好,但那位老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姚兄的庄上近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郑佑安话中有话。
姚鼎也是聪明人,索性问郑佑安:“你我兄弟多年,有话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位老者两眼精光,精神矍铄。尤其是上马的动作,不是一位隐世的高人,就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这可能都是我瞎猜,你也别当真。”郑佑安拍着姚鼎的肩膀说道。
姚鼎笑着说:“兵慌马乱的谁都可能有难处,你说的巫蛊有几分把握?”
“我看百分之百是,你要小心村子的安全才是,说不定鬼墟的人就在附近。”郑佑安带着几分担心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支去你师父那里?”姚鼎追问道。
“巫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和师父最近都在致力于找到巫术的化解之法,这正好可以……”郑佑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确。
放下他们不说,青云出了村子大概走了一小段路就跳下马来,他背上苏儿;挂上金属小葫芦;拿上用破布缠绕的长剑,发力狂奔,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速度之快可想而知。不只是穿山越岭还是青云心中着急的原因,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青云就来到了狼尾关前。
狼尾关是闻天国抵御东面之敌的最后防线,处在巍峨的磨盘山的一座山口上,四周百里均是悬崖绝壁,只此一途可以通往山西面的平步小平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平日里关隘的大门是开着的,经商的、探亲的莫不从此处进出。因此关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天不知怎么了,关口盘查的很紧以至于人们在山路上排成的长龙已经有几里地远了。
“前面是怎么了,关下为啥聚了如此多的人?”青云背着苏儿焦急的问身前的人。
“这不是一年一度佣兵大会吗!城里来了不少重量级的人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了!”前面的人气愤地抱怨道。
“以前也有这什么大会,怎么今年过关如此的费劲呢?”青云烦躁地说。
“谁说不是呢!”
“您老这是要进城做什么啊?”
四周的人看到青云背着孩子都忍不住问,“孩子得了重病,非城里的云大夫治不了!”青云愁眉苦脸。
“这小丫头怎么了,小手凉冰冰的!”身后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抓着苏儿的小手说,“大家让让让!这个老爷子先给他孙女治病好吗!”
大家听到喊声,自觉让开了一条路并不断向前传话,青云一步步的向前走着,眼中含着眼泪,口中不断说着:“老夫稽首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些手无寸铁,在他面前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是如此可爱。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苏儿生死未卜早一秒种找到云大夫就多一分希望,陆莞离世时那种撕扯心肺的痛甚至让他起了杀念。杀光所有拦路的人,杀进关内找到云大夫,他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柄。
青云心中又想起小羽毛那句话:这个世上再强大的力量也比不上一种叫爱的东西。这些人就是对弱小生命的怜爱,对自己的同情才自觉的让出自己先进城的机会,对他们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他青云对苏儿来说却是生死时速。
很快青云就来到了狼尾关下,“停下!检查!”一声断喝让青云回到现实中。
“官爷,您行行好!孩子重病进城看大夫!”青云脸上堆笑着说。
把守城门的两个士兵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军刀伸向苏儿,打算挑开照在苏儿头上的兜帽。“你干什么!”青云用手中的剑挡开了军卒的刀。
“老家伙你想造反啊!手上拿着什么!”那个军卒色厉内荏地喊道。
青云冷冷一笑,对着军卒说:“老夫只是要就进城给孙女看病!”同时他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眼前的几个军卒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让他进去!”
“让他进去!”
“让他进去!”
后面准备进城的百姓们看到军卒们卑劣的行径,积蓄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城门下坐着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看到形势不妙懒洋洋的走过来。“怎么回事?”他撇着嘴问。
“这个老东西有武器!”那个和青云发生冲突的军卒告着状。
“老头带着武器是不让进关的,进关也行交出兵器!”那个军官说道。
“老夫是佣兵,哪个佣兵不带武器!”青云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杀气。
“哈哈!你可是我见过的最老的佣兵了,哈哈!”城上城下笑成了一片。
青云突然想到一样东西,于是将手中的长剑戳在地上,不怀好意的对那个军官说:“您倒是年纪不大,可未必是老夫的对手!”
“你!”
“我怎么样,怎么动手比划比划,打输了可不能哭鼻子!”青云还是那种不阴不阳的口气。
军官彻底被激怒了,他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军刀,举到砍向青云的头顶。青云轻蔑地看着对手说道:“太慢!砍柴还行!”青云身体微微向后撤了一点,军刀几乎贴着他的鼻梁滑了过去。青云腾出的左手一伸,那军刀的刀背就捏在他的手中,军官用力想夺回军刀,但那把军刀仿佛劈到了石缝中进不得退不得。青云冷笑着手上用力,千锤百炼的军刀在众人的惊呼中被折弯。军官都吓的松开了手,不住地向后退。
“你还要吗?”青云一松手折弯的军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别以为穿着一身军服就可以作威作福,看清这是什么吗?”青云摇着手中小葫芦上的一枚硬币大小的东西说道。这是颜霏鸢在尕城给他的,一定是件重量级的信物但青云一直把他系在葫芦上,要不是苏儿收手快拿了紫翎身上的葫芦还真要动手硬闯了。
那个吓傻守城的军官,再次受到打击好像五雷轰顶一般,他认得那徽章,那是鹰巢商会会长的徽记,只有商会的几个重量级人物才有。怪不得今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跳,那军官吃了个瘪但偏偏不敢发泄,只好拿眼皮说事儿了。
青云拔起地上的长剑,大步走进关内。看到守城的士兵乖乖地退让,身后众人议论纷纷,谁也不知这位老者是个什么大人物。经常往来狼尾关的人都知道,狼尾关是鹰巢商会出资修建的,也是由商会的佣兵负责看守。一般的人物不可能在这些见多识广的佣兵头目身上占到便宜。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要你们好看!”那名军官没好气地威胁着手下,又对着那个惹事的军卒嚷道,“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