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间,不知道北冥长虹跟华夏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华夏两眼通红的看着北冥长虹,北冥长虹则是双手缚在后背,看着远处的晚霞。
“北冥。”浅浅叫道。
“怎么样了?”北冥长虹转身。
“有张太医在还怕什么?”浅浅莞尔一笑,说道:“爷爷,我们先回府一趟,张太医可是爹爹最信任的人了,所以你就放心吧,天香会没事的。”
“嗯。还请郡主代老夫谢过宸王。”华夏苦涩的点点头。
张太医是宸王府的御用太医,这是整个邺城都知道的事情,张太医脾性古怪,只听宸王一人的话,这也是邺城乃至整个大牧公开的秘密,张太医虽然艺术超然,但是在民间却有着“死神之手”的称号。
不是他的医术有多好,当然,张太医的医术确实是举世无双的,而是指被张太医宣布了没有救的人,纵使是天罗神仙来了也是无济于事,故而张太医这才有了“死神之手”的称号。而孙女的现状,张太医先前就说了,那是她心间的那一点儿执念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浅浅和北冥长虹离去,紧接着,华胤匆匆离开了镇国公府,而华夏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华韫的床前。看着静静的卧在床上的华韫,华夏好不容易克制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了,少年丧妻、中年丧子,难道老年又要丧孙字了吗?
此时的皇宫之中,面对以皇后兰若帘、右相曹珂、大理寺少卿胡肃为首的三拨人的质问,大皇子始终都是保持着冷冽的微笑,席江洛多次捏起的拳头又被江永给制止了,吟月多次已经在手掌出凝结了力量,到最后还是被沐宸给化解了。
“太子殿下,如今您尚未荣登大典就已经对二皇子和三皇子执行暗杀,借着先皇入藏皇陵的大好时机,在扳弄出一个十年前已经故去的右相,太子殿下,您怎么解释?这个天下,您让我们怎么放心的把他交到您的到手里?”曹珂越说越激动,就只差没有拿着一柄御赐的尚方宝剑指着大皇子了。“您这样做,真的是让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人寒透了心啊。”
“墨儿,念在你叫了本宫这么多年母后的份上,你今日所作出的事情我们便不于计较,只要你让出皇位来。”兰若帘嘴角挂着一抹自认为是很完美的微笑。
“让出皇位?”大皇子噗嗤就笑出了声,问道:“那哪一个皇室子弟,才是最适合继承这个位置的人?”
“当然是江临王世子刘白。”胡肃说道,便是拉起了旁边一名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少年。“临江王是先皇兄长,当年主动让出皇位,现在临江王故去,只余下这么一个世子,我们已经多方打听过了,临江王世子满腹经伦、博古通今,足可以将大牧打理的很好。”
“你就是刘白?”大皇子看向刘白。这么瘦弱的孩子,不会是常年受到下人们的虐待吧?成年都吃不饱,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吧?
刘白缩着肩膀,浑身瑟瑟发抖,像只被狼群孤立了的孩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向大皇子的时候,又是立马地下了头,眸中露出的尽是害怕与迷茫让人为之怜惜。
在大皇子锐利的眸光之下,也或许是刘白旁边的胡肃做了些什么,刘白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对,我......我就是......就是刘白,是......是江临王世子。”
“就他?”大皇子问道。
皇后兰若帘点头,高昂的扬起了头,说道:“你刚刚入朝政还不足三个月,你拿什么与我们相斗?既然鸿宇对本宫不仁,那就别怪本宫对他不义。”
“皇后兰若帘、右相曹珂、大理寺少卿胡肃今日的所有言辞,你们可是听到了?”大皇子突然问道。“若是听到了的话,那就全部都加下了吧,先皇刚刚入藏皇陵,皇后就带着两位好爱卿来逼宫,门外调集的侍卫,本宫可不记得,大牧的律法之中有说明皇后可以调动的说明,这算是他们今日的一个小过吧。还请各位爱卿在为本宫几下几笔。文治三年,皇后产下一女,而文治帝却从未与皇后同塌而眠过,我大牧皇朝的清河嫡公主是真的痴傻还是某些人为了掩饰某些秘密而被秘密送出了宫?”
“你胡说什么?”兰若帘惊慌过后就淡定了,反正现在是死无对证,而刘昭又不可能从地下爬起来说什么。“你先仅仅是一个太子,你认为你就可以颠覆黑白了吗?”
“文治八年,静妃遗女吟月公主失足掉进荷花池中,听说某人就在旁边看着。”大皇子开始一条条一桩桩的念着,看到一边惊愕了的曹珂和胡肃,大皇子又继续把他们二人的机密全部都朗读了一遍,末了,大皇子还问到:“诸位御史台的御史若是还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就于今日一同问清楚,免得他日还要开个三堂会审。哦,对了,刑部尚书沈敬之,据说是已经开始查当年的那些案子了,还有工部的李尚书,据说他前段日子接到一个二十年前的一桩不了了之的案子,听说他可是感兴趣的很,还有啊......”
“启禀太子殿下,您......您可否慢一点儿?您的信息量太大,臣,老臣,老臣无能。”在大皇子噼里啪啦的念了老长一段之后,一边的帘子之后就是传来中年醇厚的男子的声音。
“没事,这些事,宸王,哦,不对,是摄政王也是清楚的,你们可以问他。”大皇子笑道。“御史台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虚伪,本太子可是为你们正名了第一步。”
“真的?”这一下,可不止是一个人问出声了,二十好几道声音同时问了出来。刘昭过与任性,虽然会给御史们面子,但是他们终究是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啊!
“可以,不过,你们还是先除了这个帘幕在说罢,本王没有隔着帘子说话的习惯。”席枫说道。“本王时间有限,另外,太子殿下,门外的侍卫均是先皇留给您的亲卫兵,至于那些逆贼,他们都给消除了。”
随着席枫的话一落,便是齐齐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御史台平时那帮没事干的御史们全部都聚集在帘幕的后面。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只炭笔和一本白纸,盯着皇后兰若帘和右相曹珂以及大理寺少卿胡肃的眼神,就如半月没有使用过食物和水的沙漠孤狼一般,灼灼的眼神,看的让人发函。
皇后兰若帘和右相曹珂、大理寺少卿胡肃顿时就是腿软的瘫坐在地上,当他们不可置信的唤起门外站着的侍卫时,那些侍卫是进来了,但却是不听皇后兰若帘等人的话,而是恭敬的看着大皇子。
“把他们抬起来,或许找个位置给他们,免得说本宫不近人情。”大皇子笑得十分温和。
“是。”一众侍卫答道。
很快的,便是被搬来了三个椅子,皇后兰若帘、右相曹珂、大理寺少卿胡肃强行的被塞进椅子里面去了,至于刘白,大皇子倒是让旁边的小太监带走了,这么瘦弱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刑部尚书沈敬之沈大人求见,工部尚书李源李大人求见,翰林院......”门外便随着太监高高的嗓音传唤,坐在椅子上的三人再次大惊失色了。
为什么这和他们吧预计的不一样呢?按着他们的预想,这情节不是这样走的啊!还有他们当年的事情,明明做的那么隐秘,为何过了这么多年,甚至是在他们快要遗忘的时候被翻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