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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怪的登徒子

孔夫子学院 珠海珍珠米 3873 2024-11-18 14:42

  登徒子复姓登徒,名子,人奇瘦,像个饿鬼一样。但他个子却不矮,比唐伯虎高出至少一个脑袋来。

  登徒子长着一个长脸,很多同学都叫他“马脸登徒”。正因为他瘦,脸又长,一点也不帅,甚至有点丑,所以孔夫子学院没一个女生愿意靠近他。

  连男生们都不屑与他为伍。大家都觉得跟这么一个马脸瘦男站在一块,是一种耻辱。

  同时,大家都在奇怪:这么个一脸猥琐的人,怎么会考进孔夫子学院呢?怎么会跟我们成了同学呢?

  但登徒子没怎么在乎大家对自己的看法。

  他有一个信条: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自己活过洒脱,活得快意,那就是最得意的人生了。

  至于女生看不上自己的问题,他更加不在乎,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伟大的梦想:“我要用我平凡的外貌,征服这世间上最貌美的女子!”

  他坚信自己的梦想一定能实现。

  这些天,他一直在观察。

  观察来观察去,他觉得常溪才是众女生中最美丽的一个。至少,在他眼中,他觉得常溪最美。

  “那就是她了。看我怎么拿下她吧!”他终于做下了决心。

  所以,这天,他见常溪一个人在学校草坪上漫步,觉得机会难得,便提了提气,直奔常溪而来。

  “常溪,我可以跟你说说话么?”这家伙,一到常溪跟前就单刀直入。

  常溪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登徒子。说实在,她真不喜欢他。不过,这些天她发现一个问题:这登徒子像一只离群的孤雁,身边没一个朋友,好像谁都不愿靠近他。

  “他也怪可怜的。”常溪心里想道。

  她这么一想,便不忍心马上拒绝人家,便微微一笑,对登徒子说道:“我正好没事,那就一起散散步吧。”

  登徒子大喜,靠近常溪身边,跟常溪一起在草坪上散起步来。

  他一边陪常溪散着步,一边打开话匣说个没完。别看他没一个朋友,可谁要是被他贴上了,他可以从太阳升起一直跟你叨到太阳下山,中间都不用停歇一下。

  他首先跟常溪说起了他的故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瘦吗?其实很简单:我瘦,是因为我一生下来就没奶吃。我娘生下我三天就没了,我爹也在征战的时候死掉了,是我伯母把我抱去养的我。我伯母就用她的奶喂我。可她自己也有一个正在吃奶的儿子啊,而且她那儿子特别能吃,每次差不多把两个头吸得干干了,才轮到我。这一轮到我,我也猛吸啊,可每次我都才吸出小几口,里面便啥水都干了,没了,我再怎么用力都吸不出奶来了。吃奶的那几个月每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从小就瘦。”

  说到这,登徒子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等到我可以吃粥吃饭的时候,我也倒霉透顶,从没好过。你知道,我那小堂哥特能吃,他吃了他自己那份还不够,还要偷我的吃,或干脆抢。而且每次他都要吃掉我的一大半,只剩一小半给我。你想啊,我也要吃东西的呢,我也很能吃的呢,那一小半怎么够呢?我就跟他争论。可他每次都挥舞着小拳头对我说:不要脸,我娘不收留你的话,你早饿死了,我吃你一点饭过分吗?再说了,这些饭都是我家的饭,我吃多少都是我家的!”

  说到这,登徒子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那小堂哥就爱霸道,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只好天天半饿着。饿着饿着,身子就饿坏了吧,后来可以吃饱的时候,再怎么吃都吃不胖了。”

  “怎么后来你又可以吃饱了呢?”常溪笑着问。

  “后来我伯母只需要给我一个孩子做饭吃就行了,所以我就可以吃饱了。”登徒子说道。

  “你那小堂哥呢?”常溪问。

  “没了。”登徒子说道。

  “没了?”常溪有些不解。

  “没了就是死了。”登徒子耸了耸肩膀。

  “你……害死他的?”常溪瞪着登徒子。

  “我可没那么坏。”登徒子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是自己吃死自己的。”

  “吃死自己的?”常溪更加不解。

  “那天过中秋,我伯母煮了芋头饭,分给他五碗,分给我三碗,分给她自己两碗。我那小堂哥吃了五大碗,还嚷着不够,我伯母便把她那两碗让了一碗给他。他很快又吃光了。那时我还没开吃,他就瞪着我,非要我也给他让一碗。我没办法,只好给让他一碗。他很快又吃光了。然后还要。我只好又给他让了一碗。这一次他使了很大力气才吃光这一碗,因为他实在太饱了。吃完后,他撑得蹲不下身去了。坐也坐不住,直喊难受。喊到后面,直哭,说太难受太难受,难受得要死了。到了夜里,他还真的就死了。唉,你说,这不是他自己把自己吃死了是什么?”

  登徒子说到这,叹了口气。

  常溪一时不好说什么,便也只好跟着叹了口气。

  登徒子见常溪肯认真地听自己的故事,很是得意,便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那年我那位小堂哥才8岁。当然啦,我也才8岁。我比他小两个月。没了亲儿子,我伯母自然很伤心,毕竟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她也想过再生一个的,可是没法生啦,我伯父早被她割了。”

  “割是什么意思?”常溪听到这,不解地问。

  “我伯母怀我堂哥的时候,听说我伯父坐不住了,跑到外面偷了人。我伯母气得火冒三丈,拿上一把剪刀,咔的一声就把我伯父那东西剪下来了!”登徒子解释道。

  堂溪似乎听明白了,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不敢再问。

  登徒子更加得意,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也是因祸得福啊,从此以后,我伯母就把我当成她的亲儿子一样了,有啥好吃的都给我吃,弄得我伯父都有些吃醋了。对了,你别看我吃不胖,老这么干瘦干瘦的,可是我有一门很奇特的本事呢。这本事就是数数。我往我伯母头上一瞧,我说有多少根白头发,就有多少根白头发,我伯母不信,我一一拔下来给她一数,果然一根不差。村上的人赶一群鸭子到田里觅食,我随便看了一眼,便跟赶鸭子的人说我一口说得出一共有多少只鸭子,赶鸭子的人不信,跟我打赌,结果准是我赢,赢了我还可以捉一只鸭子回去让伯母炖了吃。”

  “你真有这么神?”常溪听到这,忍不住笑着问登徒子。

  “那当然。”登徒子说着,突然见头顶上飞过一群大雁,便抬头随便瞟了一眼,然后对常溪说道,“就说天上这群雁吧,我说一共33只,你要是不信,马上数数?”

  常溪一听还真来了兴致,便抬头认真数起大雁来。正好此时大雁已经排成了“人”字队形,不像刚才那么混乱一片,所以她不费多少劲就数了出来——果然正是33只!

  登徒子很是得意,继续说道:“我伯母对我这本事喜欢得不得了,见人就跟人家说我是神童。可到我15岁的时候,我伯父把我赶出家门去了。我刚开始也弄不清是为什么,后来有点明白了,那是因为我常常帮我伯母数白头发,还帮她拔白头发,有人便乱嚼舌头了,说我伯母暗地里跟我啥啥,说得可难听了。这当然是没有的事。可是我伯父听在耳朵里可就不舒服了,有一天跟我伯母大吵了起来,说,不赶我走,他就走!我伯母自然不肯赶我走的,可是我知道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一咬牙,干脆从我伯父伯母家跑出来了,此后再没回去过。”

  “所以你就上这孔夫子学院读书来了?”常溪问。

  登徒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倒没这么快。我在外面晃荡了5年,碰到很多事,直到今年20岁了,比你们年纪都大了,才被录取到这里读书。”

  “原来是这样。”常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登徒子停顿了一下,说道:“好啦,我先不说我自己的故事了,我跟你说说我们这学校的事吧,我发现值得说的事可不少呢!”

  说着,他又一次打开他的话匣子,一会跟常溪说食堂哪个做饭的最爱偷懒,哪个做饭的最喜欢偷吃;一会跟常溪说哪个教授上课最无趣,哪个教授上课最喜欢骂学生,以及哪个学生最牛,根本不怕被教授骂,等等等等。

  走到草坪西端那棵高大的木棉树下的时候,登徒子站住了脚步,突然作诡秘状问常溪:“我们孔夫子学院还有一群非常特殊的学生,你知道么?”

  “非常特殊的学生?”常溪不解地看着登徒子。

  “是的。这些学生平时虽然也跟我们一块,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身份——‘影子’。他们每天可以跟我们说说笑笑,但他们跟我们大家是根本不同类的。”登徒子说道。

  “真有这样的学生?他们跟我们究竟有何不同?”常溪还真好奇了起来。

  “究竟有哪些不同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听说,他们都是极厉害的角色。”登徒子说道。

  “怎么厉害法?”常溪问。

  “这个……”登徒子好像开口要说,但突然又停住不说了,摇摇头对常溪说道:“我……我也说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说的。”

  “听说的?你听谁说的呢?”常溪盯着登徒子的脸,微微含笑地问。她很会察言观色,早看出登徒子藏了东西不愿多说。

  “是啊,我究竟是听谁说的呢?我想想看。”登徒子一边扭头四顾,一边做思考状。这时,他发现走出小树林的唐伯虎和褒姒正从这边走回来,便指着褒姒对常溪说道:“我还真忘了听谁说的了,不过那个女生你要小心一点。”

  “你是说她就是‘影子’的一员?”常溪望着跟唐伯虎走在一块的褒姒,半信半疑地问登徒子。

  “我可不敢这样说。反正你小心一下她就是了。”登徒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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