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爷也被吓死在热河承德避暑山庄,自打那以后洋毛子就更加的猖狂,想到自己差点儿还亲手杀一个洋毛子,若不是易姑娘拦着那洋毛子可能早已经死翘翘了。
马儿在京城的大街上疯狂的奔跑着,街头上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时不时的窜出来几条野狗冲着奔驰的马儿往往乱吠。
所幸跑了一路都没见到洋毛子,倒是远处的枪声不时的响起来,到了草场胡同的时候发现巷口死了一堆的人,惨不忍睹。
进到胡同里才发现里面的死人更多,尸叠如山,血水淌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我屏住呼吸一直走到鬼厅。
鬼厅还没有被劫掠过,大门紧闭,我翻进屋子打开那密室。
这密室就是之前被王爷砍掉脑袋的那四个兵卫曾来过的兵卫,当时我没有告诉他们真正的密室,这一间密室之内还有一间更为隐秘的密室,那里才是我跟肖子藏放宝贝的地方。
也是我们互相联络的地方,我们曾商量过,若是有一天我们两人失去联系,便在这里留下约定见面的地方。
所以此次来到这里也并不全是为了那些宝贝换取一些钱财,还有一点儿像是知道肖子那天和司徒诸葛到底跑哪儿了,后来又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他们一直追着我不放。
打开隐藏其间的密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安安静静的躺在架阁上,落满了灰尘,地上也是灰尘,不过上面没有留下脚印什么之类的东西。
我原本是抱有一丝丝希望的,不过他没来不一定他不会来,我随手挑了几样古董离开前蹲在地上写下易氏姐妹所藏身的地方,让他一旦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尽快去找我们。
我也决定等上三天,若是三天内他没有来我便从此离开京城,到云南去。
钱姑娘曾告诉我说云南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那里没有秋天冬天,只有春天夏天。
可惜再她再也不能跟我一同去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了,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转身出了密室便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的枪声和惨叫的声音,定是洋毛子在射杀百姓,我手里紧紧攥着古董,很想上前去帮助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可是我也是一个肉体之身,根本斗不过洋毛子手中的洋枪。
过了很久外边的枪声才停下来,我心中如同刀铰一般,我终于体会到失去最亲最爱之人的痛苦,更能感受到那些逝去亲人的痛苦感受,可是偌大个京师连皇帝老佛爷都逃离我一介草民又能如何?即便是上了战场也是多了一个死人而已,心中难受了好久终于再听不到一丝丝枪声我才翻过围墙出来。
跳下墙让我吃惊的是那匹被我拴在树上的马不见了!若是没了马就麻烦了,从草场胡同跑到京城崇安门至少要花上一个时辰,更何况现在到处都是洋毛子,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便丢了小命。
不知怎地突然生出很强烈求生欲望,可能是钱姑娘的死给我很大的触动,她是为了救我而死,我不能不坚强的活下去,因为小妹说在下葬时发生的那些事的时候我内心就充满了愧疚。
我若不好好活着我想即便是到了地下她也会不安的。
就在我愣神想事儿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群洋毛子,我的脑子一下子懵掉。
自己千小心万小心的躲避还是没能躲过洋毛子,洋毛子抬起枪要开枪的时候我猛然举起手中的古董,冲他们挥挥。
洋毛子也是知道古董可以换钱的,经常在潘家园一带见到洋毛子拿着古董来卖的,情急之下拿着古董冲他们挥舞着。
钱总是比不过命重要,有句话说的好,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命还在总能挣到钱的。
洋毛子见到古董果真放下手中的长枪,走上前一个高高大大的洋毛子,一头曲卷的黄头发,手中拿着一把小手枪指着我,示意我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
我缓缓的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子,摊开双手让他看清楚我手中没有任何东西。
洋毛子举起手枪让我嘴里屋里哇啦的说着什么,我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带易姑娘过来,若是带她过来更是麻烦了。
我退后了两步洋毛子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古董,四件古董一只手根本无法一次拿完,洋毛子回头对身后的洋毛子说着什么,然后又上来一个洋毛子,同样小心翼翼的端着长枪指着我。
就当两个洋毛子说着什么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卡在两人中间用双臂紧紧勒住两人的脖颈使劲用力,“咔咔”两声响,两个洋毛子身子一歪死掉。
胡同口的洋毛子见状纷纷举枪开始射击,我也知道洋毛子洋枪的威力,早已想好了对策,手臂用力一夹把两个洋毛子挡在身前,这样洋毛子的子弹也是打在他俩身上,我则拖着两人的尸体慢慢往后退,退到栓马的大树旁扔掉两具尸体躲在树后,翻身顺着墙回到鬼厅。
身子刚落地身后的墙头上便落下大块大块的砖石灰尘,若是刚才慢个半步便被洋毛子乱枪打死了。
我呼呼的喘着气,弓着身子跑向后院。
身后立马响起洋毛子砸门的声响,慌乱之际我跑到后院翻墙而出。
鬼厅在草场胡同,四处都是胡同巷道,若是能跑到胡同里洋毛子也是追寻不到的,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便顺着胡同墙根儿跑去,这条陕西胡同一直跑下去便是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只能保佑没有洋毛子,刚要抬腿跑身后响起了洋毛子屋里哇啦的说话声。
刚一转头,便和一个洋毛子四眼相对。
洋毛子举起手中的长枪要开枪射击,我猛然蹲下身子躬身扑到洋毛子身上,一手捂着他的嘴,下膝则猛的顶住他的下阴,洋毛子没来的及惨叫便昏死过去。
我捡起地上的长枪起身朝着另一边跑过去,刚一转弯身后便响起“砰砰砰”的枪响之声。
我一颗不停歇的沿着陕西胡同一直跑到菜市场,菜市场上比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没有一个洋毛子,而是一群洋毛子。
各种肤色的洋毛子都有,我躲在胡同里心中砰砰乱跳,这下可如何是好,逃不出京城就麻烦了,洋毛子在京城里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孤哀子的双亲都是在咸丰年间被洋毛子杀害的,太阳金光洒洒的照在大地上,似的地上冒着炽烈的热气。
虽说这么热的天,我竟没有觉得一丝丝热气,反而浑身上下发冷。
就在我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菜市场上突然又想起激烈的枪声,想必又是那个老百姓被洋毛子给杀害了。
眼下自身尚且保不住,别人更是无暇顾及。
我侧眼看了看菜市口,刚才还有一大群洋毛子,转眼间不见了。
我几步拐出胡同口,这个地方非常的冒险,站在菜市场一眼便能看见这里有人。
我一点一点伸出头看了看菜市场两边,原本成群的洋毛子突然一个也没有了,想必是到别处去了。
我咬牙冲向菜市场对面的胡同。
对面的胡同是胡同,顺着这条胡同跑就能到距离崇安门最近的地方。
就在我四下里查看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面孔。
发蓝的眼珠子,高高的鼻梁下有一道伤疤,可能是被挂住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很是面熟,可是我从没有跟洋毛子打过交道,但偏偏就是看着脸熟。
“你,还记得我吗?”那洋毛子一字一顿的对我说着,手不停的扳动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茫然的摇摇头,没想到这洋毛子竟然会说中国话,这是令我没有想到的。
我听人说都是朝廷派回来的人给洋毛子当说话的翻译,没想到这个洋毛子自己便会说中国话。
洋毛子冷笑一声道:“先生还记不记得在东交民巷发生的事情吗?”他在提醒我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可是前一阵子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东交民巷,而是被那王爷关押着。
我正要摇头突然记起来,那是我刚从山陕一带回到京城,后来我去找易姑娘和司徒诸葛到过一次东交民巷,可是我也没有跟洋毛子说过话,更何况是我到了没多久便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一路上为了跟梢的一路上没少遇险。
这洋毛子见我不说话一把揪着我刚长出来没多长的头发说:“你还记不记得德林科先生是怎么死的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用你们中国话说叫做,贵人多忘事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个洋毛子是他娘的那个被我放跑的那个洋毛子,当时恩海也是想杀掉这个洋毛子的,不过我想着沙洋毛子会有很大的罪名,便阻拦恩海杀他。
不过恩海当时玩了一手阴的,他当时让这个洋毛子看着我,所以这洋毛子便以为我就是杀洋毛子的指使人。
这一点我也曾想过,这恩海真他娘的阴险,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安排的,掉到套儿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