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着身后的两人说:“松绑,直接开手,别的一个别动。”
干巴瘦老头身后的两人低头说:“是。”
说毕便上前,把我手腕上的绳索给解开了,这绑绳子的是个老手,我的各个关节都被绑定在这把椅子上。
这把也是特意制作的,靠背,横梁,扶手,放腕儿,脚踝,膝盖,都是有一处打弯的地方,好用绳子给绑起来。
这么一来,根本没有法子逃脱,各个关节都被紧紧的绑着,即使是有会缩骨的我估计都很难逃出去。
因为缩骨缩的就是关节,关节没法缩回去那骨头根本不可能缩回去。
手腕上的绳子被松开后,我想抬手活动活动手腕儿,没想到竟然抬不起来,几次尝试都抬不起来。
那干巴瘦老头对我身旁的人扬了下下巴,左右两人人点点头,分别拿起我的左右手腕儿放在掌心里一阵抚弄,手腕渐渐好起来没等两人松开手,我便挣开他们的手取下塞在嘴里的布条,没想到这布条竟然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想要自己取下来就是白费力气。
还是干巴瘦老头点点头,我身旁的人取下我脑后的布条,我这才可以活动脖子。
早已饿得半死不活的,我也不搭理他们三人,直接用手抓起盘子里的鸡腿,撕扯一番放进嘴里。
我不知道是饿的没力气了还是怎么的,一口咬下去竟然没把肉给要下来,只是留了几个牙印子。
我看了看一桌子的菜,抄起筷子夹别的菜,但都咬不动,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眼前一黑又昏过去了。
这次没等多久我便醒过来,干巴瘦老头对着手下的人说:“去,让她们赶紧热几碗肉粥过来。”
两个下人匆忙退出去,干巴瘦老头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捋着胡子自言自语的说:“这世上还有两个人长的如此想象,真是稀罕啊。”
这话说的我心里很是奇怪,怎么还有别人长的跟我很像吗?我抬头望着干巴瘦老头说:“你说的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是谁啊?”我张张嘴时说出话来,可是我自己都没有听见我说出口的话来,那老头用手拍着我的脑袋说:“哟呵,着脑袋后面还没有辫子!幸亏你这是在王爷府上,要是在外边早就砍了你。”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张嘴根本吐不出话来,我心里暗自着急,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干巴瘦又看了我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片刻间又进来两个丫鬟,端着两碗粥放在我的面前。
我抬眼看了下两个丫鬟,竟然是易小妹。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小妹呢?小妹看到我也是瞪大眼睛,只是没有说话。
匆匆撇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心里顿时彻底迷糊了,易小妹怎么会在这儿呢?他不是被人给掳走了吗,我还记得我们三人在树上看着“肖子”,“孤哀子”还有“申屠老爹”和“司徒诸葛”几人把易姑娘给带上一架马车离开了,后来我们也没有追上。
小妹离开后我又想了一阵子,便低头喝着碗里的肉粥。
这用不着我嚼,只管往肚子里倒就成。
两碗粥不消片刻便被我喝完,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唤,多少日子没有吃东西了。
巴掌大的小碗根本不顶事,我倒是还想喝。
可开口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坐在这儿等他们来了在要。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人进来,我看着一桌子凉下来的饭菜肚子又开始叫唤。
我拿起之前没有咬动的鸡腿放进嘴里,这次竟然能咬得动了。
我大口的嚼着,可能是多日没有吃东西,全身没有力气,喝了两碗肉粥管事儿了,我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玩命的吃。
这里他娘的就跟没人似的,三五天不来个人,来人不多时又离开了。
若不是能听见外边有人的说话声,我还真以为这是在荒郊野外呢。
正当我吃的尽兴时,屋子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我也看不清楚是谁过来了,尽量睁大双眼看过去,那人走到跟前儿我才看清楚是易小妹。
我惊奇的看着小妹说:“小妹,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啊,自打你失踪不见后你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事儿啊。”
小妹流着泪看着我说:“我都听说了,孤哀子大哥死了。
姐姐她中毒了。”
我疑惑的问她:“你是怎么在这儿的,你听谁说的?”小妹蹲在我身边说:“这里是王爷府,可是我还没见过王爷。
我只是听他们说要找一个人,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你。”
我心里暗自焦急,易小妹老是答非所问,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呢?“那天你们在说那首什么藏诗,我就坐在一旁看着,我眼前突然一黑,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当一个丫鬟。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没想到我还能遇到你,之前我还见到了姐姐,姐姐身边还有一个姑娘,我不认识。
你们是一块儿被抓来的吗?”她提起易姑娘和钱姑娘,我赶忙问道:“她们两人是在一起吗?她们在什么地方?她们俩个怎么样,没事儿吧?”
小妹也知道这里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沉默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一走,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半夜饿了我接着吃能够着的菜。
第二天依旧没有人再过来,好像又回到了前几日的情况,一直到第五日,我已经饿的奄奄一息,要是再不来人我可能就已经饿死了。
被绑在这椅子上,根本没法子逃走,椅子不能移动不说,绳子也是非常的结实,绑的更是紧。
又在我模模糊糊的时候那个王爷过来了,打头的人看了看我说:“禀王爷,这次倒是有八分想象,可是老佛爷那里我就不敢保证了。
万一被认出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那人说罢王爷沉默了好久,一句话也不说的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外边进来几个身穿盔甲的兵勇,蹲在地上转动了机关之类的东西,我身下的椅子晃动了一下,然后抬着我离开了这处屋子。
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想把我往那个地方抬,我只能偷偷的记着路。
就只看了一眼,突然有人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这群人真是阴险,早知道我的这些伎俩。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们再取下我脸上的黑布时,已经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分不清楚。
不过这里非常的脏,地上铺着大青砖,墙角处放了一张破床,床上全是秸秆,连床被子也没有。
我心里疑惑,不会就这么把我扔到这里吧,那个网页是谁啊,他们想干什么?这些疑惑困扰着我,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穿着铠甲的士兵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后把我撂在地上,然后关起大门就走了。
我已是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地上看着四周,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喊几嗓子都没劲儿。
过了有两个时辰,外边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来,“开饭了。”
说完话那人把一个木头盒子从门下的一个方孔了塞进来,又是一阵橐橐的脚步声。
那人离开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见,真是奇怪。
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四面墙封的严严实实,只有眼前的大门散发出阵阵的铁锈气,门下面有一个方孔,刚好够把那个装着食物的木头盒子塞进来。
顶上什么也看不见,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看了,爬向那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两碗肉粥。
看来是那干巴瘦老头交代的,知道饿了许久的人是吃不动东西的,我抱起碗咕咚咕咚几口便把两碗粥喝的一干二净,喝完把碗底也舔了个干净。
喝完粥依然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
虽说这是五黄六月,可这里冷的厉害,冷的有点儿像墓地一般,倘若在这里放上一口棺材差不多就是跟普通的小墓地一样。
迷迷糊糊间躺在地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冻醒,咬咬牙爬到墙角的床上,身子蜷缩在床上。
再睁开眼不知是什么时候,这里依旧黑漆漆的,挂在门上的灯燃着豆大的火苗,如不是这盏小灯,我是一点儿都看不清楚。
我看着门口心里在想,贼马子说是领着我去一个叫“则艾”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王爷呢?我当初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的,所以我也没看清楚那个朝我脑后闷黑杠子的人,但肯定不是贼马子。
不过贼马子定是这个王三爷的手下,不然他也不可能骗我们从里面出来。
可是贼马子又是从哪里得知我们去了那个药铺呢?如果说瞎子春说的都是真话的话,那么贼马子从这里定是在我们后面跟着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瞎子春也值得怀疑。
他给易姑娘脸上喷了碱泉水后便走到里子再没出来。
巧的是贼马子放火烧药铺时还特意说不用放火烧后面,即便瞎子春跟肖子再好,但也有可能他被人给收买了。
越想越觉得可疑,司徒诸葛家那么巧的着了大火,而易姑娘和孤哀子脸上那么巧的被水撒上了。
奇怪的是孤哀子说司徒诸葛家门前有一颗大树,我记得很清楚,司徒诸葛家门前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那棵大树。
这一点孤哀子却告诉我说确实是有那么一棵大树,这一点儿我们是不一样,不过孤哀子现在也是活死人一个了,可能我再也见不了他了。
贼马子把他带来了,但他就是废人一个,留下来也只能徒增累赘。
按照贼马子的行事,那肯定是要给扔掉。
正待我想着时,外边又传来“橐橐”的脚步声。
我侧耳听着那人的脚步声,一步接一步,虽说很轻但我还是听出来,这里应该是在地下。
那人的脚步跨的很大,而且步子是一顿一顿的,每次都很重。
这样的步子只有再走台阶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么一听我知道我是在地下,要不然这里也不会这般冷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