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司徒诸葛高声喊着,由于是坐在断崖边上,喊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了。
我是在最后边,站起身子高声大喊:“跑马!”悬崖下边的山谷中回荡着我的声音,“跑马——跑马——跑马!”声音高亢有力。
但见对面的肖子转过身子,跟十几个日本人一起抽马屁股。
肖子不愧是经过事情的,很会排列马匹,把最高最大的马匹安排最前边作为头马,只要头马一跑起来后面的马会跟着跑。
头马身后是两匹大马,大马身后是一排群马,这样可以最好的让马跑起来。
马鞭子猛然一响,所有的马儿迈踢狂奔,顿时山谷中想起阵阵齐声马蹄响动。
我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被绳子拖着向前掉下去,好在腰间绑着绳子。
转瞬便到了对面的崖壁,我闭着眼睛用脚尖点了一下,身子还是结结实实的撞在崖壁上。
脑子顿时一片黑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知是吓得冷汗还是血流到眼睛中,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睛被往上拖。
十几匹大马跑起来是快,不等我反应过来又被拖上来,早在岸边等候的几个人身高马大的日本人把我们拉上来,我躺在地上喘着气。
易姑娘跑到我身边,拿出手帕给我擦血。
流到嘴边湿漉漉的,我舔了一下,咸咸涩涩的,不用说,是血。
易姑娘用手帕按住我的伤口对肖子说:“快,拿块布,季大哥流血了。”
不多时,肖子骂骂咧咧的跑过来,踢了我一脚说:“还没死吧?”我骂道:“你他娘的盼着我死啊,早知道我就先过来了,也不用吃这么多的苦头了。”
解开身上的绳子,易姑娘吃力的扶我起来,坐在一边歇息了一会儿易姑娘小妹还有紫向晶帮忙生火做饭。
这么一个断崖跑过来,所有的人都又累又怕的,筋疲力尽,我还是过来又跑过去,体力消耗的更多。
做好饭我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易姑娘一边喂我饭一边恼怒的说叨我,既然过来了冒什么险有过去。
我笑笑没吭声,若是我再顶几句嘴肯定又是一堆的话。
吃晚饭有歇息了半个多时辰,司徒诸葛起身说:“走吧,咱们还得赶路。”
好在没人不愿意,起身上马往前赶路。
后面的路没什么艰险,赶了四五日出了差不多除了草原。
远处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石砾和沙漠,司徒诸葛指了指远处的森林说:“到了那片森林的边缘咱们就歇息。”
看了看头顶上大太阳,赶过去可能天已经黑了。
快要过年了,我们这帮子人他娘的还要赶去找什么云端悬棺,真他娘的丧气。
走了一个时辰的行程,马儿的步子也开始便的踉踉跄跄,也跟喝醉了一般。
司徒诸葛匆忙勒马,说道:“这是酒漕风,人闻见了没什么大碍,若是动物闻见了就跟喝醉酒一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如同喝醉一般。”
肖子骂道:“他娘的,我说这马怎么回事,跑着跑着怎么走起来,还一步三晃,跟喝醉了似的。”
申屠老爹走在最后,一路上从没有听见他说过话,这和我知道的申屠老爹不一样,但凡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一路上遇到的倒也不少,但从没有听他说去过。
易姑娘坐在身后问司徒诸葛,“司徒老爹,你说的这酒漕风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远处放了很多的酒吗,风一吹过来便会有酒的味道,我确实闻出来风中有些酒的味道。”
肖子听罢笑着说:“要是没钱喝酒的穷鬼知道这么一个地方肯定愿意过来,站着闻闻味儿就能过酒瘾。
以前有人说和西北风,我看这里却是能喝西北风,就是没有下酒菜啊。”
司徒诸葛下马,辨别了风向说:“这风就是从西北吹过来的,在那片森林伸出有一处酒漕谷,酒漕谷中有大片的酒浆果,这酒浆果到了秋天便会落下在地上。
动物是不敢吃酒浆果的。
吃了酒浆果的都会晕晕乎乎的,会被豺狼熊虎之类的吃掉。
因此大片的酒浆果烂在地里发酵,原本酒浆果中就含有酒,发酵以后就跟酒一样,被风吹过来便会带出阵阵的酒味儿。”
易姑娘听罢点点头,笑着对我说:“若是咱们能回来,一定要取几个酒浆果的种子,回家栽种,长大以后发酒就不用要很多的本钱,咱们就开一个小酒馆,这样你也不用干那不要命的行当了。”
我笑了笑说:“你倒是想的挺美啊,说不定后面的树上还会有长肉的果子,咱们也取几个种子,回去种肉树就行了,咱们既卖酒又卖肉,还没有本钱。”
易姑娘听罢靠在我的背上说:“真要是有你说的那就好了,咱们找一个小地方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多好。”
司徒老爹顿了顿说:“咱们得加紧功夫跑过这片风地,这片风是顺着那边的树林跑过来的,风吹到树林中间被阻住,然后就跑过来,这下跑咱们是顶风跑啊。”
说着催着马往前跑,虽说马跟喝醉了一般,但毕竟不是喝酒了,还能勉强的往前跑。
跑了十几里地马便跑不动了,醉醺醺的样子就跟喝了十几斤酒似的,步子西扭东晃的,我跟易姑娘几次险些被摔到地上。
司徒诸葛无奈,下马说:“跑是跑不动了,咱们得牵着马走。”
说罢带头下马,我们只好从马上下来。
每人牵着两匹马,低着头弯着腰顶着风向前边走,这样又走了五六里路肖子受不了,便上前问道:“这还要走多长时候啊老爹?”“走就是了,什么时候没有风这酒漕风地便是走过去了,走不过去你问他还是酒漕风地。”
司徒诸葛说罢便紧紧的闭上嘴。
我回头看了看易姑娘和小妹,脸上也是红扑扑的,竟是喝醉了的样子。
只能在树林外围住宿,司徒老爹吩咐众人在帐篷的周围挖坑,越快越好。
所有的人都明白什么意思,不过都是挖深坑,挖宽坑还是头一遭。
司徒老爹在一边看着一边说:“这一带有很多野兽,若是不挖宽半夜跃过来那可就玩了。
未雨绸缪还是好的。”
易姑娘小妹还有紫向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做饭,不多时天上竟然闪出星星,倒是很难得在冬天看见星星。
一般都是阴天或者是厚厚的乌云。
风也停下来,四周静谧的离奇,我一边挖一边看,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古人说山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里可是一片寂静,周围只能听见我们挖坑时乒乒乓乓的声音。
易姑娘她们早已把饭做好,但是司徒诸葛说:“现在不一口气把坑挖好,等吃罢饭再去挖就没力气了,饱后摊饱后摊,越饱越摊。”
一直挖到大半夜,才绕着帐篷挖出一个巨大的坑,跟城外的护城河差不多,土也堆到坑里边,明天出去的时候把土垫到坑里边就能出去,司徒老爹果真是老成持重。
易姑娘把锅里的饭热了三次,热第四次才把坑挖完,吃饭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值夜又是我跟肖子,前半夜是我,后半夜是肖子。
记得上次我就是前半夜,肖子睡了一阵子那狼群才过来,倒霉到家了。
这次又是我值前半夜,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易姑娘又不睡,陪着我坐在外边,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着说:“咱们数天上的星星吧?”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说:“这么多,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咱们睁开眼周围什么都没有了,连小妹也不见,看你以后还数不数星。”
易姑娘伸手在我背上捶了一把,然后拉过我的手臂靠着说:“要是我们以后能天天晚上都数星星多好啊。”
“不会吧,天天数星星,还干不干别的,小孩儿才数星星,况且数几次就行了那还能天天数星星。
说不定星星都不好意思让你数了。”
我眯着眼看了看四周,远处的树林中绰绰约约的,好像有什么人在远处看着我们,顿时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易姑娘坐起身子也看着树林说:“我怎么感觉树林里有人在看着咱们。”
她这么说我也感到有些害怕,忙说:“可不能说,原本没有的东西让你一说还真就有了。”
易姑娘点点头看着那边。
有了这种感觉,想不去看都不行,总是不自觉的会转过头看向那边,我也不敢过去,易姑娘更不敢过去。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我小声说:“没事儿,挖了这么深的坑他们肯定过不来,更何况咱们还有枪。”
说着我把藏在怀中的短枪拿出来,放在手边以防万一。
易姑娘点点头靠在我的怀中,我伸手紧紧的搂着她笑着说:“后半夜他们都睡熟了,咱们要不要……”易姑娘缩紧我的怀中伸手在我后背上画圈圈,我忙拿过她的手说:“可不能,再画一会儿我就忍不住了。”
易姑娘抬起头把热乎乎的嘴唇贴在我的嘴上。
既然有食儿干嘛不吃,我亲了一会儿推开她说:“别闹了,喘口气。”
易姑娘紧紧的抱着我,“喘口气后接着亲。”
我笑着说,易姑娘哧的笑出声,小声说:“就属你最坏了。”
我笑着把手伸进她的手背中,她哆嗦一下,我赶紧把手伸出来,易姑娘愣着问:“怎么了?”“太暖和了。
一会儿热死了。”
易姑娘伸手使劲儿的捶我,我把后背靠着让她捶,捶了一会儿便不捶了,靠着我的后背沉沉的睡去。
我则紧张得看着对面的树林,总感觉那片树林里有人,还不是一个两个的,好像是有一群人。
我猛然想起什么,轻轻的放下易姑娘,转身回到帐篷中,打亮火折子看了看睡着的人,八个日本人和紫向晶一个不少,松口气。
来到外边竟然不见了易姑娘,我脑门儿出了一头的汗。
忙弯腰捡地上的短枪,短枪也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