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始至终就没有说一句话,易姑娘挣扎着不想离开,但是那群官兵太多了。”
马夫说着把手中的柴禾放在院子中央,然后一点一点儿的码齐整。
“那小妹呢?”我只顾着想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把小妹竟然给忘掉了。
马夫没吭声,而是静静的码着柴禾,我则在旁边帮他,等把有的柴禾摆好之后,马夫对那白头发老人说:“陈老爹,你去吧小妹给领过来来吧。”
白发老人慢悠悠的走到旁边的一间柴房,里边站着的人正是小妹。
小妹流着泪,静静的看着我。
我跨步走过去,扶着小妹的肩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事坏事都让我们赶上了,我这边回来,易姑娘被抓走了。
小妹一下子扑在我的怀中,抽泣不已,我只能静静的抚着小妹耸动的后背,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哭泣了一会儿,小妹静静的看着我说:“姐姐是被肖子哥抓走的。”
这一句话让我吓了一跳,肖子,不可能!肖子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如果他是那种人的话我想我们早就没有在走下去的必要了。
“肖子哥领着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来,姐姐一眼就认出来那人不是你,因为你还在那个日本女人那里养伤。
他们找不到你,便来这里。
肖子抓姐姐的时候没有让人动手,只是说了一番话,然后姐姐就跟着肖子走了。
还让马夫好好的照顾我,说是如果你回来了,便让你到景宁胡同去找他。”
小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听完,心中充满了疑惑。
肖子不是那样的人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去就易姑娘的。
我转过身子,对马夫说:“这位老哥,我季百在此谢过你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希望你能接着照顾小妹,等我回来的时候,定厚谢你。”
小妹听我又要离开,在后边紧紧的抱着我,哭着说:“你别离开,我在这里孤苦伶仃的,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每天都想姐姐,想你,可是你们都不在。
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又要走。”
我转过身子,擦掉小妹脸上的眼泪说:“我要去救姐姐,如果我不去咱们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你总不会再也见不到姐姐是吧?”小妹点点头松开我,我出门骑上马,在马夫和小妹的送别下又回到了京城。
一个上午,不到两个时辰,我从城里出来,这下又要从进城,真是世事难料啊。
景宁胡同很好找,就在大栅栏儿附近,我策马一路狂奔,没有停歇的找到了景宁胡同。
路上有几个想要打劫的人拦路,被我直直的冲撞过去,可能他们不需要急着打劫,最需要的便是把那个被撞得半死不活的人给救活。
到了景宁胡同,我把马托一家酒馆的小二,然后便直奔胡同里边。
景宁胡同并不是很大很深,里边住有很多人的胡同,而是只有两家人在里边住,其中一家便是肖子的住处。
这个地方我是无比的熟悉,没想到这次来竟是如此的让人感慨。
来到门口,大门敞开,我没有喊门,径直走进院子。
院子各处也是大门敞开,没有一人在家。
我则站在院落中央静静的看着,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季百!”突然一声惊呼,我转过身子看去,是肖子。
左手一盒食盒,右手一坛酒,看到我肖子也感到非常的差异。
让我屋中,我冷冷的看着肖子,肖子还是先前的模样,那里都不曾改变,改变的只是我跟肖子的心态。
肖子讪讪的笑笑问道:“是小妹告诉你的吧?”“知道了还问?”“这些都不是我愿意做的,这其中有难言之隐,若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这样看我了,请你相信我,咱们从小长到大,撒尿都尿一个壶里,这二十多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吗?”肖子说着,慢慢的打开食盒。
食盒中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都是在养病的时候,福藤紫向晶给我带回来的那种好吃的。
虽说早上已经吃过饭了,但是肚子还有点饿,口水不断的被我咽下去。
“你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都一样无父无母,无家室,没有什么能拖累我们的,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肖子放下说中的盘子,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在王爷府中的那对羊脂古玉?”我猛的愣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羊脂古玉。
这些事应该是司徒诸葛告诉他的,可是这羊脂古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跟绑架易姑娘又有什么关系?我摇摇头,等着肖子接着往下说。
肖子拿出两个酒杯,然后打开酒坛子,慢慢的倒满两杯酒,把其中的一杯放在我面前。
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那个羊脂古玉的秘密时关于谁的吗?”“有话你一口气说完,别这么吞吞吐吐的,他娘的听着费劲。”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满面疑虑的看着眼前的肖子。
肖子夹起一块肥肉,塞进嘴中嚼了嚼,还要伸筷子的时候,我一把打开他的手。
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那王爷可是站在皇上的那一边,至于到底谁的那一边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如果要想去的话最好想清楚,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你到底是那一边的我不是很清楚。
你最好想清楚。”
肖子的这番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我跟没有明白他到底是想说什么,我的身世他一点儿也没有透露出来。
只是说我跟朝廷有关系,可是我到底跟谁有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看着肖子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这一点儿咱们俩比谁都清楚。
如果你要是不想让我失望伤心的话,你最好把话挑明,在那么兄弟之间,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参这噎着的,全都说出来。
肖子犹豫了一会儿,猛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事儿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的真实性我也是不知道,你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
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有那么多的可能杀掉咱们,为什么每次都放掉怎么,这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也不多说了。”
说到这里,肖子又停下来。
我不耐烦的看着肖子猛然问道:“你到底说不得说,老子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一句一句的扯淡,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你把话一下说明白,别他娘的让我猜来猜去的。”
肖子愣了一下说:“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的,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啊。”
肖子扯了这么多,我实在没有一点儿的耐心听他说下去,猛的一拍桌子喊道:“你他娘的别瞎扯了,老子急着救易姑娘呢,你赶紧的说吧。”
肖子喝了一口酒说道:“让我喝几口酒壮壮胆子。”
然后把一坛子的酒喝的差不多了,才有点儿晕晕的说:“这些都是传言,他们说你是当今老佛爷的儿子。”
我猛的站起来看着肖子,肖子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确实不敢相信肖子说的话,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砍脑袋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明白的。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指着肖子,手打着哆嗦愣愣的看着肖子。
肖子夹着桌子上的菜说:“这些我多说了,全都是道听途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好说,所以你最好去找王爷,亲自问一问他,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听罢肖子的话,我转身出了景宁胡同,直奔我把马儿寄托的那家酒馆。
把马儿牵出来以后,我也没有给那店小二银子,骑上马直奔王爷府。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肖子没有告诉我,他说的那个王爷是不是抓我跟易姑娘的那个王爷。
肖子见我回来,笑着骂道:“老子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老子都没有告诉你那个王爷是哪个王爷,你他娘的找个屁啊。”
我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肖子问道:“赶紧的告诉我,是那个王爷?”肖子看着我,笑了笑说:“我说的那个王爷就是当初抓你的那个王爷,你赶紧去找他吧。
他现在就在神武门旁边的西名胡同,就在那里,那里有着当今好多的王公贵族,你去打听一下就能找到那他。”
没等肖子把话说完,我便狠狠的用鞭子猛的抽了马匹,马儿嘶鸣一声,直奔狂颠。
没费多大的周章,我便找到了神武胡同,可是那里静悄悄的一片,根本不想肖子说的那样有好多的王公贵族呆在那里,只得无奈给我问一问便能找到那个王爷。
我打听了好久才有人告诉我关于那个王爷的地方。
我只得策马直奔王爷的地方,自从庚子事变之后,所有的王公贵族都贪生怕死。
当初很多想要跟洋毛子决一死战的贵族功臣都在羊毛子的央求胁迫下呗老佛爷治死。
所以,很多的王公贵族,只要听说有人找他,心里边害怕的不得了。
更别说想要去见那个找他的人。
找到那个当初抓我跟易姑娘还有申屠父子还有孤哀子的王爷,我差点儿都没有认出他来,已经变的让我无从敢认。
头发花白,面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傲气霸气十足的样子,有的更多的则是畏畏缩缩,胆小害怕,胆小如鼠的样子。
周围更是没有一个侍卫丫鬟,只有几个老态龙钟的仆人,伺候王爷的衣食住行。
如果没有这几个老态龙钟的仆人,我想着狗屁王爷早就饿死了。
进到屋子后,我看着王爷,王爷也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
知道我吧羊脂古玉的事情重新提起。
他才一点儿一点儿的想起这件事情。
我心里万分紧张的看着他问道:“王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那一对羊脂古玉的秘密?”王爷莫名奇妙的看着我,楞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看着我说:“不要杀我,当初都是听皇上的折腾才闹出当今的事情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