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姑娘扶着我,对我说:“好受些了吗?刚才我也是这样,过一会儿便好了。
我扶着你过去看看肖子怎么样了,刚才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你在救小妹,却不知怎的肖子突然窜出来……”说到肖子易姑娘住嘴不再往下说了,我不明白易姑娘都看见些什么东西,反正这里很是怪异。
我站起身子,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这个怪异的地方,竟然还是在我们刚才的地方,我跟易姑娘穿过墙壁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只是地上窜出来的箭石不见了,远处被烧的黑不溜秋的树木还矗立在那儿,跟前的蜡树都化成水一样在地上淌着。
周围的景象变化不大,到肖子跟前,肖子乌青个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用力拍打肖子的脸,手都打麻了肖子才哼哼叽叽的醒过来,我看他醒过来,便对他说:“你他娘的是怎么回事,老子都没发话你丫自己先进去了啊?”肖子嘴唇轻微动了几下,像是要说话,可又听不甚清楚。
附在他嘴边,只听肖子说:“你大爷的。”
说完便咳嗽起来,想扶起他给顺顺后背,但这么大个子的东西我跟易姑娘俩人也搀不起来,只能给缕缕胸口,肖子咳嗽渐轻又张口动了几番。
我俯首帖耳听他又要说什么。
“我他娘的,娘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就自己走进去了。
进去后,你他娘的知道我看见谁了吗?”这次肖子的话音儿大了些,易姑娘在旁边都能听得很清楚。
我头也不抬的骂道:“你他娘的赶紧说吧,卖什么关子啊。”
“老子,老子看见你跟易姑娘了,还有王三爷要去杀小妹,老子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救小妹去,然后,然后……”肖子想着后面发生了些什么事。
听他说的这些我跟易姑娘对视一眼,易姑娘怪异的对我说:“我看的不是这些,我就看到他们要杀小妹,别的我什么都没看到,连你跟他我都没看见。”
“你看到的只有小妹和王三爷的人,肖子看到的不仅有我跟易姑娘,还有王三爷跟小妹。
而我看到却是申屠父子,咱们仨人看到的还不是一个景,这,这,让我想想啊。”
我伸手对着易姑娘挥挥,让她别打断我。
我跟易姑娘是闭着眼的,闭眼的时候我跟易姑娘什么也没看到,再睁开眼我跟易姑娘看到的也不一样,我看到的是申屠父子二人,易姑娘看的却是小妹。
可能是易姑娘心里一直愧疚小妹的死,而我则心里一直疑惑申屠父子是有什么阴谋的,不然为什么申屠父子二人的行踪如此诡异。
我就像被申屠老爹抛弃一般,一直是我跟易姑娘,后来才遇到肖子。
肖子也说申屠父子跟王三爷有勾结,可肖子前后说的又相互矛盾,我一时想不明白,就结在心里面。
在闭眼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在想着申屠父子有没有出去,我们怎么会困在这里。
猛的我好想想起来,我伏在肖子面前问道:“你在过去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
周围乌漆麻黑的,看也看不清楚,没过一会儿你就突然出来,后面的你也知道。”
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塞到我脑子里,唯一不明白的事就是我们三人背后的那张咒符到底是谁贴上去的,这东西不可能自己跑到我们身上的。
肖子走过来说:“你俩嘀咕什么呢,给我也说说。”
我把从肖子莫名其妙的走进去之后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肖子,肖子听罢拍了一下大腿说:“嘿,老子想起来了。
我迷迷瞪瞪的进去后睁开眼你猜我看到谁了?”“你大爷的,赶紧的说。”
说着我又想踹肖子,脚下一歪又到地上了,幸好易姑娘在身旁,扶了我一把才不至于到地上。
但脚还是碰到地上了,一阵疼痛又从脚上传上来,肖子又是奇怪的问我:“咦,刚才我不记得你的脚还是好好的吗?”我白活他一眼没吭声,肖子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想起这些就跟梦一样,有时候会梦到另一个自己。
易姑娘猛的对我说:“刚才就跟梦一样,是不是我们又做了一个梦?”易姑娘这一句话刹那间提醒了我,加上刚才我们身后那张咒符,让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背后贴的那张咒符是——魔魇梦符。
魔魇梦符这种咒符申屠老爹也会出,这种东西属于幻术。
幻术有八大门派,符、咒、药、幻、迷、令、气、梦,共八种。
这八种其实也算不上是八个门派,其中各个幻术每个门派都会使用,不同的就是有一种是最擅长精通的。
申屠老爹最擅长的便是符,符是最古老的一种幻术,也是最难的一种。
其次便是咒,咒通过念咒经以使别人受幻惑受制于人,套出其中想要得到东西。
不同的幻术的功效也就不同的,有的属于是缓兵之计,一时紧急危难之间散发一些咒符使敌人在幻术中自相残杀以达到自乱敌人阵脚的目的,像我们中的咒符则是符一类的,就是申屠老爹擅长的。
药则是偷鸡摸狗之流辈采用的下三滥手段,想一些迷幻春药,蒙汗散之类的。
幻就有点高明了,跟圆光摄魂术差不多,只不过幻是从东瀛日本传过来的变幻之术,可以分身,幻化,虚实相间的东西变幻莫测,只不过是从日本这个蕞尔小国东渡过来的,国人是很少有人愿意学的。
但还是有些人偷学,暗中使用,一旦被人发现也是为别人所不齿的。
迷跟令对应的就是药跟咒,两者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在于迷跟令都是短时间内使用的一种幻术,长时间就不行了,和其他的幻术相比较则高下立分,有着云泥之别。
气则难很多,靠的是一股气练成的,渡人于危难之间,危难时候会有一些人不敢做一些东西,靠着一股气是他人感觉不到那些存在在身边的危险,这种法子极是危险,平时也是无人肯用的。
梦则是一些盗宝的贼人为了找寻一些难以得到的东西而侵入别人的梦中以盗取一些机关秘诀之类的幻术,这需要养一种狐狸叫画面狸。
有句话说的就是花面狸,“画面狸好养,唯恐梦不长”。
说的就是花面狸很好捉来喂养,难的就在于能使花面狸的威效达到很好的目的,曾有人夜半盗入京城和亲王八贝勒的梦中,结果刚进去就有要事找八贝勒相商,那人就困死在八贝勒的梦中。
因为一旦盗入别人的梦之前要给人喂一种药汤,是人会在睡眠中做梦,不做梦的话是进不去的。
而人一旦在梦中醒过来的而进入的人没有从梦中出来的话那就只能在死在梦里面。
而进梦的人只是魂进去了,肉体还在,那就是行尸走肉一具,与死人无异。
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只有把人给埋了,或者是火化了。
更有甚者把人浑身撒满酒,随便一扔了事,官府追查起来就算是饮酒而死。
这些想清楚的话那让人不解的就是谁把咒符给贴在我们三人的后背上呢?难道申屠老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想到这儿我不禁毛骨耸动,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一直跟在后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易姑娘一直心细如发也没有感觉到。
我转头查看四周,什么也没有。
“季百,你发现个事情没有?”易姑娘见我查看忍不住问我。
我看着易姑娘,摇摇头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天一直是黑的,竟是不再亮了。”
她如此一说反倒让我明白了,我们还真是身处藏山于泽中,这山已经完全坠落下来,肯定是不会再亮了。
肖子走过来说:“他娘的,你倒是说话啊,别他娘的一愣一愣的,你他娘想了一路了,什么事儿都没解决。
狗屁一个你,咱们还是自寻出路罢,与其等死还不如找别的法子罢。”
说着竟然自顾自的走了。
易姑娘看着我,我实在是不明白肖子这是怎么了,往常也不是这样的,今儿怎么会如此的牛劲儿。
无奈间只好扶着易姑娘颤颤歪歪的走着,易姑娘见我疼的龇牙咧嘴顺口对我说:“怎么不把那些剩余的地龙花涂抹在脚腕子上?”我这才想起来,把衣袖里剩下的地龙花放在口里嚼了几下糊在伤口处,伤口已经结疤了,看样子时间不短了。
我和易姑娘跟在肖子身后走了好一阵子,一路上都是被火烧的狼藉不堪,烟火味很浓。
我跟易姑娘咳嗽的不行,肖子转过头嘿嘿笑了两嗓子。
我心里咯噔下,拉着易姑娘的手臂停下来,我还没开口易姑娘就小声的伏在我耳边说:“我看肖子有点奇怪?”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肖子竟然撇下易姑娘独自走,这本来就很奇怪。
可刚才他笑那两嗓子让我心里直犯膈应,肖子还从没有这么怪异的笑过。
昏暗中我觉得有些奇怪,但肖子还是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停也不停一下一直走着。
虽说心中觉得奇怪,可肖子走路的样子还一点儿没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