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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对酒当年情

兵变 仁弋 3501 2024-11-18 14:52

  “是你!?”——

  蓦然出现的一道人影,令封释云心中没来由地一震,随即便被那久别重逢的喜悦惊诧感给塞得满满的。

  “你是……”

  来人显然也是被眼前这一幕怪异的场景震住了,看着那一道正愣眼望着他的红色身影,以及那一双曾令他无数次从美梦中惊醒的眼眸,迟疑半天后方才回过神来惊喜到:“你是风少!”

  “聂勇!”……

  “风少!”……

  看着场中泪眼汪汪仿佛干柴遇到烈火正准备迸射出一场基情盛火的二人,无论是守门的军士还是押解封释云的军士在这一刻均是手足无措,那名本来还拉着封释云小手极尽亲热的领头汉子更是早就撒开了手退到了一旁,眼中画满了孤单和落寞。

  啪!——

  一声闷响,两个分别已久天各一方的有‘情’人在这一刻终于重重地拥抱在了一起,这是一种超越友谊的思念,或许在世人眼中更是一种令人羞于启齿的复杂感情,然不管世人怎么说,旁人怎样看,紧紧相拥的二人都不会在意,此时此刻,他们甚至想大声地对世人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神圣的、经得起任何考验滴!

  “风少,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聂勇啜着泪,英俊的脸庞在极北寒风的吹袭下,显得轮廓分明。

  “是呀……!”

  紧握着聂勇的手,封释云同样是内牛满面,感慨道:“一别经年,本以为此生在无缘相见,却于此时此地,与你再度相遇,不得不说,这就是……缘分呐!”

  “怎么?风少您这身打扮……”

  激动完后,聂勇这才意识到封释云的变化,不由问道:“还有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此事说来话长啊!”

  又是一声唏嘘,封释云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变化不小的聂勇的身上,除了手里那两道被削掉残指所留下的疤痕没有变化外,那身程光瓦亮象征着权势地位的军官铠甲就连他禁不住侧目道:“看来你的变化也挺大嘛!”

  “怎么?”说着,封释云睨眼望着聂勇,打趣道:“就你现在这身份地位就是这样接待老朋友的?”

  “对!对!对!”

  闻言,聂勇却是连拍着脑门儿,道:“您说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说着,便即从怀里掏出十个金饼子,塞到那个领头汉子手中,拍了怕他的肩膀讲到:“某兄弟二人能再次重逢,你的功劳不小,放心吧!某会记住你的。”

  “嘿嘿!大人,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领头汉子腆着脸哈着腰,笑眯眯地伸手便将金饼子接了过来,虽然此行没有见到关守大人,不过在眼前这位爷心里留下了印象,那也是灰常不错了,何况还有好处拿,至于那啥是不是血刀门人,他现在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将钱揣在怀里,朝聂勇二人拱了拱手,便即带着一干随员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走!风少,今天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上它几盅。”

  见碍眼的人终于散去,聂勇也不再忸怩,当即拉着封释云的袖袍,便往关守府中走去。

  化霜城的城主府从外表上看去极大,然内里的装点布置却很是一般,由此便可看出,这名关守大人多半不是骄奢淫·逸之人,同样也能想到这道号称大陆第一雄关的化霜城之所以能屹立此间数千年不倒,恐怕也与这儿守关人的生活习性做人秉性有着很大关系。

  然城主府咋一看虽不咋样,可内里的亭台廊道却是修筑得大开大阖磅礴沛然,较之南地的蜿蜒袅袅的建筑风格,却是让人心中多出了一种简洁明快的畅快感,当然,这或许也与封释云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心情有关,所以在聂勇的引领下,二人很快便已到了像聂勇这等诚属军官居住的地方,一个不大但却样样齐全甚至连花草都有的院落里。

  “来!风少,坐这儿。”

  虽然分别有些时日,而且双方的身份也有了些许变化,可男人之间既然是有过‘三铁之交’,那便不会在乎那些客套虚礼,所以聂勇大大咧咧地便将封释云按到桌旁,转身就要去拿酒去。

  “唉,没想到这才隔了一年多,你小子竟然真的就从当年的一个大头小兵一跃成为了帝国的中层军官,真是令人不甚唏嘘啊!”

  “想当年你整日拿本兵法在那儿看,就连‘上毛厕’都不肯放手,吵着嚷着说什么想要成为帝国第二个兵圣,还真没几人相信。”

  坐在桌旁,看着聂勇又是拿碗又是拿酒瓮的忙碌样子,封释云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当时和毛厕、吴山海以及慕超在一起杀敌打屁耍输院的日子。

  山海为了保护他而身陨,毛厕至今下落不明,慕超干起了他……爹的老本行跑起了买卖,而聂勇则如愿以偿,竟然真进了帝国的军官培训营成了一名前途无限光明的参军。

  “好啊!”封释云暗叹道:“不求往昔的兄弟们有多出息有多风光,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那便足矣!”

  哗啦啦!……

  酒水入碗的淅沥声回荡在耳边,浓烈的酒香扑鼻,微醺了失神中的封释云。

  “风少,来,咱们干一个!”

  聂勇端起碗,和封释云手中的酒碗碰在一起,虽没有佐酒的菜肴,也没有太多华丽虚胧的祝词,然那碗碗相碰所激起的酒花,却更甚千言万语。

  “啊……,好酒!”

  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这酒一下肚,封释云心里禁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温暖感,不免又叹道:“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

  “是啊!好久了……”

  北地人喜酒,尤其喜好烈酒,聂勇虽不是北地人,然在这寒冷之地待久了,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以往这在他喝起来甘冽醇厚的烈酒为何今日喝起来如此热辣,而更让他想不明白的,则是像封释云这等前途比他还要光明的炼兵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为何会沦落至斯。

  正是因为这些不明白,所以他想要弄明白,而且从来时路上的对话封释云已然比现在的他更了解过去的他,所以他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那么公平,所以他便问到:“这是……何故?”

  很简单明了的问语,但却饱含着极端复杂的心绪,封释云毫不惊讶地瘪了瘪嘴,遂即将他和他还有他们分别后这一年多的遭遇陆陆续续地给倒了出来,当然,其间或许会有些许私藏或是个人珍藏,比如那些情窦初开之事,比如那些糗事丑事或者是秘密之事,但在一瓮酒见底后,聂勇终归还是知道了他此时前来此地所谓何事。

  “您要出关!?”

  全然没想到封释云竟有如此伟大的理想抱负,聂勇诧异地问到。

  作为城主府的一名参军,在此间服役一年之多,聂勇当然比帝国很多被往昔的传闻或传说给蒙蔽了认知的百姓更加清楚北地蛮人的底细,因为在关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北地蛮人驻扎的军镇,所以他也见过不少北地蛮人。

  然而北地蛮人虽然也是人也和大陆上的其他人生得差不多,除了稍微穿得厚点长得高大点,但从来没到过此间的封释云想来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而在不知此间内情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喊出‘要游历天下,要磨练自己’的口号,聂勇就很奇怪了,这应该算是是无畏呢?还是无知?

  “嗯,必须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封释云把话说得斩钉截铁,他很明白言多有失的道理,也很明白酒后失言的至理,尤其是当对面坐着的人是自己信得过的兄弟的时候,所以他才不愿多说什么,毕竟他不想往昔的以及现在的还有将来的兄弟再卷进自己的私事里,更不想再看到或是想象到他们一个个在某个知名或是不知名的地方黯然逝去。

  “唔……”

  闻言,聂勇沉吟良久,此间他也想了许多,譬如办理出关手续的程序之繁杂,当然这对于他来讲还算不上是什么问题,还有就是封释云在出关后会不会与当地的蛮人发生冲突以至于丢了性命,虽然现在乃是和平时期,大家相处得也还可以,可凭着封释云那小正太的外形,他很难排除有些北地蛮女会因此而骚?乱抓狂将其绑去当了赘婿。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聂勇自己也有着和封释云一样想要浪迹天涯的侠客之心,而且他现在虽有了中层军官的身份看起来生活也十分惬意,然而只有真正接触到其中内幕的人,才知道他这个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的参军混得有多么寒碜,没有‘爹’的日子加上本就不大好的出身背景,这才是导致他一毕业便被分来边关的主要原因。

  “哎!可惜……我始终是一名军人,而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

  暗叹一声,聂勇其后更是责无旁贷地对封释云承诺到:“行!风少的事便是我的事,您出关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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