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此举或许会令某很是尴尬……”
娓娓而喃的话语声,似九霄而来,悠远绵延中,透露几许无奈而又不羁的风采。
“谁!?是谁……”
封释云暗里猛地一惊,旋即将目光投向了周遭这片幽深静谧的山林中,充满惊愕的话语声远远荡去,却只是唤下了几片叹秋将来的绿意翩然。
惶恐只在刹那,封释云遂即回过神来,虽然他并不清楚来人尚在何处,可就这话中所言而言,对方似乎并无敌意,况且就在刚才,他还在奇怪,依着李清墨的风格,即便他死了,也应该不会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骸,再不济也得补上几刀,以确认对方是真的再也爬不起来,可他现在既然能安然于此,那就说明……
“难道我刚才梦见的那几个人是真的?是他们救了我?”
“小子,你想多了……”
“阁下究竟系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封释云腾然起身,遂即学着说书先生嘴里那某某落魄大侠在与某高人见面之时的豪情做派,抱拳躬身朝着四下一叩,除了那半身裸露在外的不发达明显肌肉,倒还真有那么几分落魄大侠的势派。
“……”
再三求见无果,封释云不由悻悻地坐了下来,虽然他也明白那些个传说中的‘高人’多少都有点经不起诱惑推敲的个人节操,比如施恩不图报除非你死缠烂打非要去报,再比如故作神秘其实他觉得你比他还要神秘等等等等,可他心里却还是有点不爽。
“不出来也罢,免得我知道了将来还要去还你个人情。”
既然‘高人’不愿相见,封释云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苦苦哀求人家必须出现,索性继续把玩起那块已然被他在主观意识上给神圣化了的怪异铜符,思索着接下来他该去往何处,毕竟五铭国他是肯定呆不下去了,且不说有诸多仇人环侍在侧,单是军营对逃兵的处罚,就足以让他再死上一回,而且还不定会有此前那般好运。
“小子,看到你所谓的高人了吗……”
“太阳您个谁啊?逗我玩是吧?”
但闻此言,封释云浑身毛发顿时便炸了起来,饶是他脾性再好,可也禁不住‘人家’如此三番四次的恣意拨弄,正当他扯着嗓子准备补上那么几句义正言辞的‘外交辞令’时,却忽然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但却至关重要的细节。
“‘他’刚才似乎说过什么此举会令他尴尬啥的?难道是因为我的某个动作引起了‘他’的反感?”
封释云试着静下心来,努力地回想着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从他醒来到此刻这番即将开启的骂战,事无巨细,均是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中,尤其是当那‘高人’在说出那句话时……
“对了!我刚才似乎正准备对‘它’做点什么?”
看着手里的铜符,封释云那原本还有些愤慨的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难道是这块符在说话?不会吧!如果它能说话,那为啥以前不说,非要等到现在?”
怪异荒诞的念想仅在脑海里盘旋翻转了片刻,旋即便被封释云抹去,虽然这世上有着许多乱七八糟且极有可能连神位都没有的神以及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可若是让一件全无生命气息的死物说话,这却是他完全不能理解之事。
“要不……来一下?来,还是不来?”
心里纠结着那些个可能与不能、道德与尴尬之间的微妙关系,封释云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努起了嘴,准备再行那被某高人视之为很是尴尬之事。
“小子!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悠远不羁的话音再度响起,带着一股不可理喻的愤懑之意,封释云只觉自己眼前兀地一暗,就仿佛突然来到了那无月夜里的梦境,没有星光也不会有烛火,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即将出现在梦里自己害怕见到又或者是不愿意见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前……辈,您在哪里?”
眼前的一切来得如此离奇,封释云尽量延展着两臂,颤颤然‘走’在这片全无路径又或者根本就无径可循的黑暗境地里,心中则是惶恐不已。
“某在这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境地中,某处看似极远却又让人感觉极近的漆黑中,突然荡起了一团光晕,这团光晕是如此柔和,即便在这漆黑一片的境地里也没有让封释云的双眼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应。
光晕缓缓变大、变亮、变长接着拉出了两个形态各异的模糊图形,其中一个图形滚作一团,遂即再也看不出任何变化,而另一个图形却是渐渐拉长、拉高,拉出了一个和封释云的身体有着相同轮廓的模糊光影。
“前……您……”
封释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竟是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如果说周遭环境的变化可能是那位传说中未曾谋面的‘高人’施展大神通刻意营造出来的,那这位‘高人’也犯不着将自己伪装成此番模样,故作神秘以此来蛊惑迷惑以及诱惑他那颗承受能力极其有限的纯善心灵。
“别……别靠近我!”
望着眼前那一高一团两道正在不断向他靠拢的模糊光影,封释云猛然醒过神来,连声高喊着踉跄退出无数布,可却仍然无法阻止光影的靠近。
“骚年,别怕!作为某的传人,难道你就只有这么点胆量吗?”
不羁的话语声再度响起,只是这次却换了一种称呼以及少了些许悠远绵长感,令得封释云听起来格外清晰另外还稍微有点……恶心。
“我!?您的传人?”
封释云一脸诧然地望着身前那两团模糊光影,勿论‘它们’究竟为何物且此举是否就是那传说中拥有通天侧地之能的大神通,单是这句话里所隐含的蕴意,却让封释云怎么听,都觉得是和他从前在某条大街上行走时偶然遇到过的某个正在挖着鼻屎嘴里却说着让他维护世界和平的邋遢老道心里那点邪恶想法一般无异。
无暇去理睬那些个极有可能是恐怖主义在蛊惑新人加入其组织时所精心编造的极具煽动力的华丽言辞,封释云略一思虑,觉得还是应该向那深谙兵法之‘精要’的聂勇学习学习,千万要搞清楚了出牌的顺序,那样则就无往而不利,所以他便即出声道:“敢问前辈,此乃何地?”
闻此言,那人形光影却是略略一怔,经过几番恍惚闪耀后,才又自以为亲切无比地迟疑道:“骚年,此乃……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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