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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雨婆娑

兵变 仁弋 3109 2024-11-18 14:52

  晚云起,碧空冷冷兮兮,夜阑雾泣,流烟飘漓;

  东风过,幽潭淅淅沥沥,微波轻漾,圈点互倚;

  绵绵如油胜细语,那年,那春,那夜的一场雨,恰时银辉落满脊,缘无意,婆娑了泪影,花了那一箨①,斑斓新绿。

  ……………………

  神创历一万零二年,双月历二年春,夜……

  某个云山雾罩的高处上,某间若隐时现的小屋里,烛光咋亮,老人掩襟推门夜起。

  茅厕里,点星无遗,老眼昏花,迷乱了距离,心忧蹲石不济,深恐失足滑落坑里,于是乎,老人再次回到屋里,打上了一枝灯笼,待老子再去闯一闯,那一块乌漆麻黑的‘屎’地。

  星幕下,两轮·大小不一,明暗不齐,亏盈各异的银锣翩翩而起,越过东边的山,透过身前的雨,将它们那力所能及的银芒,尽情地洒向了这片大地。

  如此盛景,千年一遇,可对于某个身在高处的老人来讲,却只是偶尔吃坏了肚子,打上一枝灯笼,夜起寻‘屎’而已。

  老天爷打个喷嚏,人世间也能下起一场暴雨,更遑论他老人家的‘偶尔’,说不定这神武大陆上的所有人,此刻就活在他老人家的‘偶尔’里,而后随着那一坨坨……恶心吧你!

  ……………………

  神武大陆东南隅,东凰帝国西南地,万岭城南群山聚,一方竹门隐于里。

  “四眼,你头还疼吗?”……

  担忧的话语,轻轻回荡在小屋里,和着窗户缝隙处那道偷来的银辉,悄悄地,抹在了翘枕上那一瀑胡乱淌开的清幽黑发上。

  “嗯!……”

  嗡嗡的应答声,顺着那瀑四处流淌的清幽,从月光下那一床瑟瑟发抖的棉被中传出,虽然不重,但听上去便能让人感觉到很痛。

  “四眼,你真要这么干?”

  阴暗角落里,另一床紧裹的棉被略微动了动,它曾听人讲,一心不可二用,幸许说说话,就能够减轻同床此时的疼痛。

  “嗯!等他成了兵武,我就没有机会了……”

  回声渐浓,而月光下那床刚才还瑟瑟不已的棉被,却在此时停止了抖动。

  “呃……虽然他平日里很嚣张,也很可恶,可是……他毕竟是李师伯的儿子呀!你要是这么做了,那你怎么办?”

  角落里那紧裹的棉被,裹得更紧了些,或许是因为冷,也可能是为了裹紧它身体里深藏着的那一股子不安的悸动。

  “跑!……”

  翘枕上,流淌的清幽微微沉浮,铿然有力的回答,确如河岸边某根被浪花冲刷了无数次却依然坚挺的石柱。

  “……”

  这样的对话,听得那床紧裹的棉被有些想哭,“师父知道吗?”

  “我不打算告诉师父,师父很好,真的很好,可就是有点……”

  令人气闷的回答我行我素,可那床平静的如同那抹月光般平静的棉被,却忽然觉得肚子里有些微鼓。

  “那你准备啥时候动手?”

  想哭的棉被不想就此认输,管他舒不舒服,反正今天,它必须要把这个事情问个清楚。

  “就在今夜!”

  难怪肚子会有些微鼓,因为那一阵屁,憋得它实在是很不舒服。

  “那个……没得商量?要不……废了他,或者让他和我一样也行,你觉得怎样?”

  像你一样!是被某人的脚趾戳出一个大洞?还是被那春夜里四处晃荡,却找不到一个心怡对象,闲的蛋疼时的老鼠扯去二三两絮肉?

  “不行!”——

  平静的棉被突然兴起了一阵莫名的暴怒,一抹生着许多豁口的雪亮突兀地从其腹中探出,吓坏了窗户缝隙处那道偷溜进来的银辉,落在了它和它们之间的那一溜紧贴的凹处。

  “如果我这一次没能成功,到时候死的人就会是我!”

  暴风已然过去,棉被胶贴之处,只留下一朵艳丽却已残败的花儿,见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无辜。

  “哦,我知道了。”

  紧裹的棉被的回答,显得有点傻,也有点麻木。

  “怎么样?这一下很猛吧,你被吓着了?”

  如果残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能够让身旁那床傻傻的棉被变得聪明一些也是一种错的话,流淌的清幽一定会化出一只虚幻的手,轻叩着额头,然后满脸蛋定地对自己讲道:那我情愿一错再错!

  “嗯,”紧裹的棉被微微抖了抖,遂即默然道:“我被吓着了,主要是很疼!”

  “为什么?”

  翘枕上的那瀑清幽忽然有点莫名,因为它不知道对方口中那所谓的疼究竟从何而来,毕竟刚才那一下自己已经练了很久,很久。

  “因为你扎着我了……”

  “……”

  “四眼,你以前杀过人?”

  沉默片刻,榻上某处阴暗角落里,紧裹的棉被委屈地舔着伤口,对着那朵残败的花儿说:没事儿,咱是蠢爷们,受点伤算不得什么,最多就是爬起来重头来过!

  “没有!”

  平静的棉被冷酷地回答着,平淌在翘枕上的清幽却是微微向下一滑,直到此时,那道偷溜进来的银辉才发现,这一瀑清幽的源头到底在哪儿!

  “那杀了他,你准备去哪里?”

  “……”

  清幽的源头迟迟未能作答,深深地看着身旁,那一块湿土里,那一颗去年才刚冒出头来的嫩芽,许久过后,也不知是嫩芽驱散了源头那多年的孤寂,亦或是因源头的滋养才有了这破土而苒的嫩芽。

  源头想:或许我……应该分出一道涓涓细流给它!

  “往北,去国都!”——

  “四眼,这个……给你!”

  紧裹的棉被第一次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画在它身上的那朵残败的花儿也随着它的松动而有了些许重生的躁动。

  “这是什么?”

  平静的棉被又是一阵耸动,只是这次它没有再探出那道满是豁口的雪亮,反倒是迎来了一裹深藏着热乎的银荷。

  “这些都是每年神诞节时师父给我的,我一直都存着,你拿去吧!我不会跟他们说,你去了哪里的。”

  “……谢谢你,巨木!”

  感受着怀里的热乎,一时间,源头里竟止不住地涌起了两股甘甜的泉柱,嫩芽呀!嫩芽,如果泉水不在了,你是否还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哎呀!你还是叫我独眼吧!叫名字听着怪别扭的……”

  “嗯!那好,独眼,我走了,你要保重好你自己,今后若是有空,我会回来看你和师父的。”

  话音刚落,棉被忽然掀起,一个精瘦的躯体,遂即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芒,如瀑披肩的长发,青黑黝亮,就仿佛刚在山上那口幽潭里浸过一样。

  似曾相识的细唇,似曾相识的脸庞,似曾相识的刘海眉宇下,那一双与众不同,让人记忆犹新的瞳眸,此刻正闪烁着道道令那清凉月光也不禁为之一黯的神光。

  今夜的雨能否褪去那过往的罪过,伸手轻轻推开窗,抚向碧空上那两面残盈各异的银锣……

  “泪水枯了,印不出天上的月儿,那我就把那曾经的月儿,挂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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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注①,箨——tuo,四声,新长出来的竹笋脱掉的外壳。

  这章感觉如何?似乎有点灌水的嫌疑,不过仁弋还是把要交待的交待了,剩下的以后慢慢来,总不能一下抖露光了,那就不用写了,各位是吧?欢迎支持《兵变》,求收藏,求推荐,满地打滚求啊!!!你们在地上撒图钉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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