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儿,你不是说那小子和田老儿之间肯定有着某种不得不说的关系吗?”
石堡最顶层,依然是那间有着白猿巨雕的大殿中,上一次来参加会议的族长们再次齐聚一堂,现场似乎出现了一些火光。
此时说话的,乃是熊族族长,而他所攻讦的对象,则是上次极力赞同虎族族长田老儿肯定和封释云有关系的狼族族长。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
范族长两眼一怔,接着就像发火,可他终归是以‘智者’标榜自己的人,而智者在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二愣子的时候,往往都会以大度释之或者干脆就不屑一顾的态度处之,暴怒只会令自己处于更加被动的地步,所以他仍然表现得很有涵养很有礼貌。
“你还没说?”
熊族长两眼一瞪,遂即看着他身旁那正在不住鼓弄着肱二头肌以及胸肌的牛族族长道:“老关,你说这话是不是范老儿说的,就那天他还提出了各种貌似合理的分析,说什么那小子既然能来这里肯定和田老儿脱不了干系,如今田家二小子就在这里,你们问问他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呼哈呼哈!”
关族长一边挤弄着肌肉,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唯一一位年轻人身上,而在场的所有老字辈也在同一时间内将目光投向了这名看上去有着几分小帅的年轻人。
“各位叔叔伯伯,当家大佬们,小子这厢有礼了。”
帅气年轻人在众大佬满含威仪目光的注视下,倒也不怯场,朝在场的长辈们抱拳还了一礼,说道:“蒙各位长辈抬爱,小子才有幸得以参加如此重要的族议,既然诸位叔叔伯伯问起此事缘由,小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虚礼见罢,帅气年轻人这才转入正题道:“家父与家兄离开封界的事,小子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那是受族中元老之命,外出联络那些依然存着抗魔之心的义士共襄盛举,相信此事在座的诸位叔伯们多少也应该有所耳闻?”
“嗯,是极!”
“这我等当然知道。”
听了年轻人的话,各族族长频频点头,此事他们当然知晓,而且当初还为了争夺这个出世名额而大打出手,结果最后被虎族族长也是那年轻人的爹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拔得头筹,以至于不得不含泪饮恨地目送那父子俩出了封界。
“既然诸位叔伯知晓此事,那肯定也知道家父在出去时曾得了元老们的吩咐,并且还带走了族中所存放的一件信物,允许家父便宜行事,如果发觉可造之材,则需竭尽全力引为我用,是有这样的说法,是吧?”
帅气年轻人再次问向众人,而众人在略一思索后,也是纷纷点头承认到:“是的,是有这么个说法,而且这事即便我族元老们没有刻意提出来,每届出世之人也都会循着这个规条去做,这几乎已经成了咱古之一脉不成文的规定了,毕竟都是为了灭魔大业做贡献嘛!”
“对呀!既然诸位叔伯都知道这些事儿,那又何必要来问小子呢?”
年轻人人很是不解地将手一摊,摆出一副‘你们这是强人所难’的表情,就好像外界那些嘴里叫嚣着挥挥手上万金收入的豪商却被人抓来打一个土豆一番的麻雀时的感觉。
“呃!……”
诸位族长齐齐噤声,良久之后却是突然抬起脚冲那年轻人奔去。
“好吧!你可以滚了。”——
“不带这样玩的……”
一声惨叫过后,大殿里除了剩下安静,还有就是大门上那一道新开的人形侧门。
“咳咳!诸位,这个问题似乎很严重啊!”
待得帅气年轻人消失后,位于上手方的猿族族长干咳了几声,遂即发话道:“就这七天的观察以及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看来,那小子应该不会是魔教派来的卧底或者是不小心迷路的二笔。”
猿族族长总结陈述到:“而且祭师大人也确定了,那小子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是一个魂在战斗,在他的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实力灰常强大的魂体……”
“是这样吧,祭师大人?”
言及于此,猿族族长转而看着他身边的老祭师问到。
“是的,这个情况完全可以确定,而且这不仅仅只是老朽一个人的感觉。”
素袍老人说着,竟拱起了手,满脸恭敬的朝着大殿白猿雕像后方的某处遥遥一礼,道:“连我族大祭师他老人家也有着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他老人家也颇为熟悉,就和当初存放在我族最后被虎族族长带走的那块残符中所封存着的灵体感觉一样,只可惜的是……”
素袍老人所说的大祭师,其实就是他们这七族祭师的首脑级人物,也是七族中现存的唯一一位灵魂实力足以与外界的炼兵神师相媲美的人,所以他说的话在族中向来具有无与伦比的权威性,即便是这七族背后那些真正有着大能量的元老们,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违逆他的意愿。
“只可惜的是……”
不待素袍老人把话说完,猿族族长却是率先一步强?插道:“老夫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旋即派人去查清此事,然最后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为何!?”
古之一脉的族长们脾气都比较冲动,而且头脑相对来说也比较简单,加上这次族议上稍微有些‘智慧‘的人一会儿又是这个说法,一会儿又是那个担心,态度模棱两可,存在着各种不确定性和偶然性,这让他们的心灵在饱受折磨的同时,耐性也被渐渐消磨干净,所以说起话来嗓门也大了,态度也冲了。
“诸位老友稍安勿躁,且听老夫言罢在做计较。”
猿族族长抬手虚压,止住众人的不忿,遂即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大祭师他老人家和族中各位祭师的灵魂感触自然是不会出错的,那么那小子就应该有着我族一直保管的那枚残符,如果有这么残符,那么就说明田老儿已然和他牵上了线并且还十分看重他,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老夫的人并没有发现这小子有着那般样式的残符,这也是老夫今日特意将田老儿家的老二叫来的原因所在。”
“弄他丫的!”
“对!弄他丫的,肯定是魔教派来的卧底。”
一时间,大殿里绽放着各种撸的奔放,各族族长群情激奋,争相吆喝着要去干掉某个正在被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干着的某人,就只有狼族以及猿族族长这个主事人还稍微有点理性。
“够啦!够啦!老夫又没说他就是卧底?”
猿族族长无奈叹到,狼族族长也帮腔道:“是呀!说不定那残符到了那小子手中以后,出现了什么不可知的变化呢?这个也说不一定嘛!”
“嗯,范老儿说的有道理。”
打断众人的争吵声,猿族族长颔首说道:“相较于我等所听到的和看到的,其实老夫更相信大祭师他老人家的判断。”
“而且那小子所施展的一套拳法也再次肯定了老夫的这个想法。”猿族族长补充道:“所以现在,我们姑且就把那小子看做是田老儿所看中的人,可眼下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却是,我们需要竭力扶持的这个人,在修行上却出现了一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老夫对修行上的事最在行了,你叫他来问老夫便是!”
这些老混混们果然只适合干那种冲锋陷阵的事,听风就是雨,前一刻就群情激奋叫嚣着要胖揍人家,下一刻马上就被带到了悬崖边去刺激了一回。
“哼哼,问你们?问你们也不见得就有用。”
猿族族长冷眼看着诸位族长,他对这些楞货的脾性可是非常了解的,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也是这种货色,所以与这些人说一定不能软,更不能硬,得靠激的。
“这七天以来,老夫一直都嘱咐人跟踪观察他,发现他在炼体一途上虽然有些基础,当然,这基础也有限的很,就和咱族里那些十来岁的娃娃差不多。”
提起自己的族人以及族中对于下一代的关注和投入,猿族与诸位族长均是一脸的傲色,“可当老夫让他跟着族里那些蒙童一起学习咱族中流传的基础拳法‘乱兽吼吼拳’时,却发现这功法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没有用!?这怎么会呢?”
猿族族长这话一放出来,大殿里顿时又起一阵波澜,只是这回出来做带头性发言的却是一向不爱说话的蛇族族长,佘族长沉声道:“这不大可能吧!咱们那‘乱兽吼吼拳’可是被誉为神武大陆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炼体筑基武学,适用于六到二十岁少年儿童,即便是老人练了,也能起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难道那小子的老祖宗不是咱大陆上的原著民?还是咱们和外界分离得太久,他们的种子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会!”
蛇族族长的话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反弹,只听熊族长道:“咱们七族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出世行走,外界之人的身体有没有发生变化,难道你还不知道?”
“是呀!”佘族长颔首,百思不得其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