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吉姆的交谈中,莉推测出她的父亲在死前曾得到一笔大额收入。
可是如今距离莉与吉姆第一次见面,已经半个月有余。在这半个多月时间内,莉几乎利用了她所能找到的所有资源,想方设法证实自己的推测,找到这笔大额收入。然而事实很残酷,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吉姆说了谎。
第一次见面之后,莉又找借口约见吉姆两次,可都没有发现任何说谎的迹象。
调查陷入泥塘。
放弃吗?
当然不可能。莉内刚的性格和职业的归属感都不允许。
莉驱车前往多拉多南部的郊区,那里分布着一家高科技公司的研究基地。根据莉的调查,这家叫做地平线的生物工程技术公司主要有两个研究课题,一个是大豆转基因工程,另一个是生物基因改造工程。而在最近,生物基因改造工程的负责人温斯顿科学家,意外的发现了一种极度接近“室温超导体”的物质,并将其命名为H物质。
因为H物质的出现,很有可能会让地平线公司一跃成为世界上最有潜力的公司之一。
这个消息还没有被大众所得知,只在极小的范围内流传。
不过这些和莉没有直接关系,她前往地平线公司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父亲生前曾为地平线公司工作。
莉的车在地平线公司的门口被拦下。一个穿安保制服的男人从保安亭探出半颗脑袋,看见莉明显愣了愣。
“你……有何贵干?”男子有些结巴。
这个保安的吃惊和紧张都写在脸上,很明显对方认识自己,而且十分惊讶自己的出现。怎么回事?莉警惕地看了看这个保安,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我的父亲生前曾在贵公司担任安保任务,我是来取走他的遗物的。”莉道,“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吧?”她的父亲曾是地平线公司的巡逻保安,偶尔也会轮班负责在大门看守。她的后半句是在试探对方。
“啊?”男子呆了呆,老实道,“抱歉,我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您的父亲。这样吧,我帮您电话请示一下领导。”说着,男子又把半颗脑袋缩回了保安亭。
人走茶凉,想来这个男人是来接替父亲死后空缺的位置的。莉心中暗道,不过即使这样,也无法解释对方看到自己的吃惊。对方一定认识自己。
男子在保安亭放下电话,打开了门禁,并且示意莉开车通过:“请进去吧,直行右转,白色的楼房就是您父亲的宿舍。”
“谢谢。”莉开车过了门禁,又停下来,从车窗探出身子。
莉看着保安亭里的男子,轻轻唤道:“方天!”
“……”男子咬牙,问道,“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娘皮,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莉得意一笑,坐回车中,开车前行。
地平线公司的研究基地占地十三平方公里,全部雇员加起来超过一千两百人,其中普通保安就有四百人,专业安保人员一百人。基地有内外之分,外围是种植地和生物驯养地,中心有三处研究室为核心区域。
外围种植的农产品只有科研价值和被吃的价值,转基因农作物是没有种子的。同样,外围驯养的也只是普通的生物,比如试验用的小白鼠。
重要的是核心区域。主要的安保力量都聚集在研究室附近一公里左右,门禁森严,需要多重身份验证。
而方天看守的大门和莉要去的员工宿舍都只是属于基地外围区域。
核心区域都隐藏了什么东西呢?莉并不好奇,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她父亲的死和地平线公司有关。推理是建立在已有的证据线索上,而不是凭空臆想。
“是不是被常规推理束缚了我的思考能力?或许我应该跳出已有的线索去寻找真相?”莉喃喃自语。前往员工宿舍的道路两旁,种植着玉米、大豆等农作物。许多穿着研究服的科研人员拿着笔记本在玉米地里记录着什么,莉开车驶过,并没有让他们多抬眼看一下。
“为什么方天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在泰晤士河畔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互相联系过,莉还不知道方天已经被落日公司辞退。不过莉知道,方天在这里肯定有他的目的。让原力者去看门当保安?除非这个门是黄金做的。
莉在白色外墙的员工宿舍旁停下,宿舍一楼有管理员,莉告知自己的身份后,顺利拿到了房间钥匙。
房间是单人住的,从里面的杂乱,可以看出父亲死后,并没有人进来整理过。
腐烂发霉的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鱼缸里面的金鱼都快翻白眼了。
莉打开了房间里仅有的一扇窗户,这才让房间中的气味稍稍冲淡。
散落的空酒瓶、塞满烟头的罐头、乱扔的衣裤、垃圾桶中用过的套套……
这就是自己生父的全部生活吗?
莉在房间中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房间里面最贵的,或许就是靠在墙边的那支木吉他了。
你也喜欢音乐吗?这就是你和我唯一的共同点吗?莉露出一丝苦笑,拿起吉他随手拨动两下。
吉他发出刺耳不和谐的噪音,莉皱眉把吉他放下。吉他的弦音没有校准,再看上面的灰尘,看来它的主人很久没有弹奏过了。
莉有些失望。这个房间没有值得拿回去纪念的东西,善于观察的她,更是从房间的摆设清楚知道了自己生父平时的生活。或许也只有糜烂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或许这次就不该来。莉转身想要离开,突然目光被房间中的鱼缸吸引。
除了上班,业余生活只剩下烟、酒和女人的父亲,会有闲情雅致打理鱼缸?
莉走近鱼缸。
鱼缸里面有两条金鱼,鱼缸底部填塞着白沙和一些玻璃状的装饰品颗粒。
“难道……”莉把手伸进水中,捏起一块玻璃状的颗粒,取出鱼缸。
透明的颗粒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光芒。
这是……钻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