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泯话音一落,压力顿歇,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再多一秒,也许自己的便便就真的要喷出来了,那岂不是早节不保,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小弟们!
正在司马泯郁闷之际,白羽的大笑声却是传来:“哈哈哈,好,痛快,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白羽唯一的弟子了,哈哈哈!”其实白羽没有收臧万为正式弟子,还有一个原因,正是因为司马泯,他既然要收司马泯为徒,而臧万又是司马泯的家臣,当然是不适合再收臧万做正式弟子,否则辈分就乱了。
司马泯缓缓站起身,一脸委屈的看着白羽,他既然已经认了白羽这个师父,那他便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再说了,以白羽这么强的实力,显然自己也不会吃亏啊,哈哈。司马泯其实心中已经想通了,只是脸上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都说小孩子各个都是影帝,这话绝对不假。
白羽见到司马泯的这副表情,心中一软,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于是收敛了笑容,不再逗弄他,一脸正色的说道:“徒儿,你且过来坐下,我先给你查看查看身体的资质。”
司马泯见自己的“演技”起到了效果,心中一乐,也不避讳,走到白羽的身边坐下。白羽将一只手搭到了司马泯的肩膀上,然后似按摩一般,给他揉捏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武意,也是顺着他的手掌,进入司马泯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之中游走了起来。
白羽给司马泯揉了一会儿,见时候差不多了,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徒儿,你们司马家没了……”
司马泯身躯一震,刚要激动地发作,身体中却是突然涌出了一股温暖的热流,令他浑身的毛孔都是舒张开来,激动的情绪立刻得到缓解,刚刚有些窒闷的胸口也是瞬间舒畅,没有一点的滞涩之感。原来刚才白羽的动作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检查资质,其实只是为了控制好司马泯的心绪而为之,免得一个小孩子,在大悲之下,受到太多的刺激,影响他以后的前程,尤其是武意的形成,跟自身的性格是息息相关的。
司马泯此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白羽的述说,白羽讲得很慢,也很仔细,同时他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司马泯的变化,防止他突然急火攻心。
司马泯听得很认真,他知道师父肯定不会是在胡说,其实他心中也早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他虽然人小,但是却并不笨,从管义和臧万之前那种拖拖拉拉的态度,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之所以也不说,是因为他不敢面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自然而然选择的是逃避,他害怕。若不是此次有白羽给他不停的顺气,而是换了管义和臧万将实情告诉于司马泯,也许司马泯会直接晕倒过去,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缓过来,甚至可能会自闭,至少都是心灵扭曲。
听完白羽的叙述,当然白羽也是告诉他,其实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家人全都死了,至少除了司马冰之外,还有人活着。司马泯沉沉得睡去了,并不是他想睡,而是白羽故意为之,他想让司马泯好好得休息一下,慢慢消化这个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白羽将司马泯轻轻放倒在了床上,他的这一间屋子,整个都是用特殊的药材泡制过的,具有安神静心,补气养颜的功效,再加上白羽特殊的手法,司马泯这一觉起码可以睡上两天。
白羽看着安详地睡着了的司马泯,暗暗点了下头,他的这个徒弟,心性也是极佳,虽说刚才一直是有自己在为他疏导,才没有显出他的悲痛和焦虑,但白羽还是能够感觉到,即使是没有自己为他舒缓,司马泯也能自己度过难关,只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更何况,若是司马泯不愿意配合他,白羽也是束手无策的。
白羽走出了房间,朝依旧在树下研究戟法的臧万看了一眼,却是没上去打扰,只见他一闪身,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管义一路小跑,他已经来过一次龙泉山,所以也是轻车熟路,仅只在途中休息三个时辰,花了一日一夜的功夫便是赶到了南阳城,这次他却是没有再乔装成之前的样子,司马集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毕竟还没有多久,而且悬赏司马泯的榜单还一直贴在了城门旁,他怕之前的样子已经被有心人记住,当然也是不敢再用。
南阳城本来就是一座拥有人口近百万的巨城,又处在北齐,中唐和北魏三大诸侯国的交界处,所以繁荣异常,再加上这么多年,司马家的尽心治理,可以说,南阳城绝对已经是如今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繁华城镇了。今次虽然南阳城经历了司马家的巨变,但是毕竟底蕴深厚,司马家事件仅仅是几日之后,南阳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各种来往的旅客,商人,外来的江湖游侠,下山化缘的僧侣,形形色色的人物,进城出城,骆驿不绝。
管义也是混在了这样的人群之中,他打扮的是一个偏偏佳公子,只是容貌稍作改变,皮肤更加白皙,眉眼更加的“抚媚”,若不是对他熟悉至极的人看到了,绝对也是认不出来的。管义为了这次能够更加方便行事,所以也可以说是本色出演了。
按照白羽给他的地址,管义一路来到了以前管勇居住的那一条坊街,看着前边不远处,管勇的那一间小宅,他感慨万分,心中却是有一丝怒意闪过,虽然说他和兄长管勇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但当真的到来时,管义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主要是管勇死了,竟连个尸首也找不到,唯一听到的线索就是被放在了司马府中,可是想来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尸体必定已经被他们给处理了,不是丢在乱葬岗,就是被草草的埋掉,至于埋在哪,也许连埋他的人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想着想着,管义竟是差点落下泪来,但又被他生生止住。此时管勇的门前正有两个安原军士卒在看守着,见有人一直盯着这里看,也是有所察觉,便想上来询问情况。
管义本来想走,但当看到这两个兵卒走上来的时候,却是突然心生一计,他挥了挥身为一个翩翩公子标配的折扇,从容不迫的对两人说道:“两位兵爷,你们好啊,你们为何会守着这么一间小宅子啊,我在城中也是逛了许久了,却是只在这个小宅前看到了有兵爷守卫,煞是奇特,所以才有此疑问,两位兵爷莫怪啊。”
两个兵卒见管义面目也不似凶恶之人,便也不动怒,只听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这里可是犯了大罪之人的宅子,你莫要观望,小心惹来事端,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没等管义再做解释,另一个兵卒却不似刚才那人那般严肃,而是笑眯眯地说道:“徐老四,你别那么冷淡啊,我观这位公子面善的紧,绝非坏人,你可别难为人家。”说完,他还腻腻地白了一眼那个兵卒徐老四,才又转头看着管义,问道:“这位小哥,莫非不是本地人吗?”
管义听到这个兵卒的声音,再看到他刚才那“千娇百媚”的一眼,心中顿时一阵恶寒,他突然似懂了什么,心中纠结万分,本来想直接离开,可是理智告诉他,还是得留下来,于是也呵呵笑道:“是的,我的确不是本地人,今日才来的南阳,祖籍却是在安原。”
“哎哟,安原,安原好啊,我们正是徐将军手下的安原军人,前些时日特意赶来此地平叛的,今日能遇见公子,可真是有缘呢,呵呵呵”兵卒又是娇柔的说道,却听得管义一阵冷汗直流。
“岳月!你给老子少说两句,你个死娘娘腔!”徐老四在一旁却是微怒地说道。
名叫岳月的兵卒却是完全不理徐老四,只是又斜了他一眼,然后才又缓缓说道:“难怪小哥对此地不知晓了,此处是这次叛乱的一个主要人物的宅子,你不要看这宅子很小,但是住在那里面的人物,可是不小哦,听说那人是最后一个死在司马集面前的呢。”
管义听到此处,心中一痛,面上却仍旧微笑着:“原来如此啊,难怪此地需要兵爷们严加看管,竟是一个重地,真是幸苦两位兵爷了。”
两人听到管义如此说,却是不禁老脸一红,这哪是什么重地啊,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脸上贴金罢了,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还得一直仔细的守在这里,开不得小差,其实是有苦自己知啊。
管义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听得两人毕竟给与了兄长肯定的评价,所以也是恭维了一句,转而管义又道:“两位兵爷一直劳神守卫也着实幸苦,不如等二位轮班之后,我请两位到前面酒肆,小酌一杯如何?毕竟咱都是安原人,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