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边遇见古拓泽,到自己的身世,再到尾随至X大树林,十三叔一番详尽的讲述。
原来他之所以拼命阻止我们对古拓泽动手,是因为他怀疑古拓泽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存在师承、或是血缘关系。
肩头上的伤口似乎还在疼痛,十三叔虚扶了一下,紧了紧眉头再次试着恳求道:“晓楠,我还是相信你们和他之间定是存有什么误会,你看能不能……?”
“您不用再说了!”没等他说完,楠哥就毅然地否决道。我知道楠哥的这股火不是冲他,而是恼怒今晚古拓泽差一点就杀了我。
十三叔十分歉意,同时也面露伤感,叹息了一声道,人老了,总想着这世间还有着什么亲人,也总想再见上一见……
见老人家这样,我又有些不忍,平息了一下情绪跟他说:“您也都看见了,那古拓泽的手段是有多卑鄙?您救下他,他却反给您一刀。再加上他之前的种种恶行……”
我言下之意我们是不会放过古拓泽的,别的不说,就冲四鬼如今落在他手里,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想到四鬼,心如刀绞……它们怎么会流落到东北来呢?如果当初它们是跟着琴琴一块出走的,那琴琴现在又在哪里?能让她和四鬼分离的原因,是她死了么?脑海里翻腾着一些混乱的场景,老邪教的人在追杀琴琴,古拓泽也追杀琴琴……
尽管只是一些假想,却也让我揪心的流下泪来。
楠哥见我脸色差到了极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先送我回去休息,余下的事情他来解决。刚要走,他的目光突然看向十三叔手腕上的乌木手串,我在这时突然发现,十三叔的手串上此时微微泛起了光波。
“呀!不好!”十三叔一低头,也注意到了手串的这一变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差点忘了,之前被古拓泽施了邪咒、疯狂围杀楠哥的那群胡家弟子还在手串里困着呢。
只见十三叔焦急地对楠哥说道:“晓楠,咱们需要尽快想办法帮狐仙们恢复神智,这股暴扈之气越来越强了,我之前已经对手串施了咒语作为镇压,可现在看来是要镇不住了!”
楠哥皱起眉,脸色凝重,他问十三叔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十三叔当即就摇摇头。
紧张之下楠哥咬拳思索,我见他眼中猛然一亮像是有了办法,可随后他却兀自否决道:“不行!不行!容我再想想……”
看似来不及了,十三叔不等楠哥,焦急地闭目盘坐,一掐中指再次速念镇压的咒语,可是我在一旁看的清楚,他的咒语哪里还镇的住,那手串上的光波骤然变大,似乎有股力量马上就能破珠而出一样,狂躁的气场定时炸弹般令人不安!
“看来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小米,帮忙布阵!”楠哥边喊边从怀兜里掏出一捆红线,一头递给我,另一头他迅速在十三叔的床头缠了一圈,又拉着朝门跑去。
见这红线上串着铜钱和纽扣,我顿时一惊喊道:“你要用《静心诀》配合阵法?不行啊!那样太残忍了!”
楠哥身子一颤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看着我满是不忍和为难。
说到《静心诀》配合阵法,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当年在医院遇到的那个白衣女鬼,她神智尽失、被恶人操控着杀人无数,楠哥就是用这种方法治服并唤醒了她的神智。
当时女鬼在阵法中被抽打的火花四溅,十分痛楚,凄惨的叫声直逼人心扉!尽管她是个杀人狂魔,我都不忍了,眼下要将这种方法用在胡家弟子身上叫我怎么忍心?更何况,修为低下的野仙一旦进入阵法,那很有可能不待神智清醒就魂飞魄散了。
之前为救楠哥,情急之下我一张飞镖已经误杀了一位胡家野仙,要是其余的这些再有不测,我怎么向胡玉娘夫妇和五大家野仙交代?
“不行了!这股邪咒的力量太过强大,我镇不住了!”就在我和楠哥犹豫不决的时候,十三叔惊慌地睁开眼喊道。
我当时急得出口问道,您不是和古拓泽很有可能师出同门吗?怎么他的这种邪咒您会破解不了?
十三叔顿显尴尬,他说当年他父亲所传授给他们兄弟俩的本领的确一样,但那些都是光明磊落的正派道术,像古拓泽用的这种邪咒根本不是他父亲所传。
这个该死的古拓泽!‘犀牛角梳子控制人脑’、‘黄杨木棒河畔吸魂’,这些邪门歪道之术他倒是会的不少!
“对了!我们的戒指盒子能不能收住?”气恼的同时我突然想到我和楠哥各有一个戒指盒子,楠哥送给我时曾说他对盒子做过特殊处理。
楠哥急切地摇摇头说:“那只能困住普通鬼怪,胡家兄弟们被邪咒所控戒指盒子收服不了,小米你先走!”
楠哥过来就想推我出门,可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走?
“来不及了,你俩别争,我带手串出去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以免伤及无辜!”十三叔迫切地喊着,从病床跳下就往外跑。
可还没等他跑出两步,手腕上怦然一道强光,他的身子像被一股力量猛地掀翻,抛起向后砸来,幸好楠哥眼疾手快接了他一把,不然老头这一下便得撞墙毙命。
大惊之下我们抬头再看,十多位胡家野仙眼冒血光,嗜血猛兽般死死拦住了门口出路!
十三叔神情一滞愣在原地,楠哥下意识地拽出扇子挡在我身前。
杀死这些野仙或许容易,但我们是患难之交,为了自己活命而要了他们的命吗?握着亮闪闪我的心在剧烈颤抖。
情况危机得如水火之间,就在那一刹那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跟随着某种冲动开口就唱出了一个音符,紧接着一连串的梵语歌词行云流水般涌出,没错,是那首梵文歌,它突然就蹦了出来,冥冥之中就像早已在那里等待我一样!
已经扑杀上来的胡家野仙们眨眼之间停止了动作,如同被点穴了一般立在眼前。楠哥回头一喜,十三叔更是无比吃惊地看向我!
清新,温暖,如同清风拂面,如同沐浴阳光,歌声的魔力连我自己都不能不震撼和赞叹。野仙们嗜血的眼神开始渐渐清明,一首歌未毕,他们就恢复了神智,各各吃惊道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楠哥和他们说明缘由,这十多位野仙后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说自己死不足惜,可要是被恶人控制而杀害了我们,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简短解说,野仙们虽都清醒了,但受邪咒的侵害,他们体内的真气基本上都已耗尽,身体十分虚弱,留下十三叔在病房养伤,我和楠哥护送着他们赶往了山里。
山洞前,除了不见小三带领的那队人马,其余的五大家野仙全都迎了出来。一见胡玉娘夫妇,我愧疚难当,我虽不是有心要杀那位胡家弟子,可他毕竟因我而死,毁了百年道行。
胡玉娘拉过我说,妹妹你要再这样自责姐姐倒是心有不安了,这怎么能怨得了你?他们修为不精叫恶人控制了神魂,我要是在恐怕会直接杀掉他们以免伤及无辜。
狐狸丈夫也表示说,此事还要多谢我和楠哥,我们冒死不杀胡家弟子,最后还帮他们恢复了神智,就冲这份情谊,他们胡家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哎呀,好了好了,都别墨迹了!早在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我们和小米、晓楠就已是生死之交了,还多说那些个干什么?这大半夜的别叫他们冻着,赶紧进来!”蛇精姐姐常媚儿冲大家一摆手,拉起我和楠哥先进了山洞。
围坐在山洞的火堆旁,野仙们问我和楠哥,在外面有没有发现什么老邪教的动向?楠哥说并没发现什么。
“对了?小三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想到前些天的那个晚上,我们无意中碰上还误打了一场,最后他们带着吕水蓉姐姐的尸体去交差,也不知道后来秃尾巴有没有对他们起疑心?楠哥显然也很担心这事。
我这一问,野仙们都面露笑容,灰家的掌事老头灰有谷得意地跟我们说:“你们放心,黄家兄弟那边很安全!昨晚他让我一个灰家弟子回来传信,说是秃尾巴现在对他们极其信任,黑龙教大选之日在即,他们现在已经了解到了其中很多程序,就连那个最隐秘的会场会设在何处恐怕也很快就能得知!”
“是吗?”我惊喜之下都站了起来,拳头握得紧紧的,野仙们也都手痒一般摩拳擦掌。
“只要等到老邪教那什么狗屁选举大会一开始,我们就过去一锅端了他们!咱家的儿郎们听好了,老邪教的人一个也别放过,敞开肚皮给我当饺子吃!”蛇精姐姐迫不及待的一声呼喝,身后顿时一片热烈回应。
我和楠哥的手紧握到了一起,相视一笑,终于要到了这一天。
聊了很久,商量了一些相互配合作战的细节,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我和楠哥急忙出了山洞准备回市里。临走前只见小二黑跟着我和楠哥不舍得扑上扑下,却没见到小黑,我便问胡玉娘和蛇精姐姐,因为小黑平时除了呲牙,最喜欢趴在她俩怀里睡懒觉了。
蛇精姐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笑着说:“那个小猫咪呀,嘿,它还真不简单!我看啊,弄不好再过个三年五载它也能修出道行来!”
我听了挺吃惊的。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蛇精姐姐和胡玉娘发现小黑不吃不喝还总往后山的一处隐蔽洞穴里钻,她们好奇就悄悄跟过去瞧了瞧,只见小黑在那处洞穴里闭目坐着,似乎在练习吐纳之气。
楠哥也显得很欣喜,他说小黑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九命猫,它要是能练出修为来那自然是好事!见我似乎担心小黑的安全,蛇精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吧,她早派了人手在洞口寸步不离的看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