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琼让王龙送走三少,立即召集各将军和主要头领进行商议应敌对策,见雷青、于方、王龙和花荣等各领一副将到齐。关琼道:“洪都海已经距离金龙堡十里之遥,众将可有好的应敌之策。”
于方道:“如果洪都海进犯金龙堡,黄沙渡应该立即增援,末将愿意请命带一万人前去。”
花荣道:“如果洪都海分兵进击,我们从黄沙渡抽人,刚好上了他们诱敌分而歼之的当,以我看,洪都海的目标不在金龙堡,我们需要集中兵力固防黄沙渡。”
关琼听完点头,又道:“如果洪都海集中十万人来进犯,我黄沙渡依然危机重重,林三少建议我放弃金龙堡,撤并黄沙渡,众将觉得如何?”
王龙道:“这黄沙军向来由丐帮流寇组成,打仗自然退缩不前,如听此人建议,我们将处处被动挨打。以我看金龙堡可以固守不出,等洪都海前来进犯黄沙渡,便可出兵增援,从后面扰乱敌人。”雷青和其他副将都觉得王龙说的在理,各个点头称是。
关琼道:“既然大家大多数侧重于金龙堡保持原状,重点准备黄沙渡迎敌,我看你们四人各带一万兵肃整待命,我带一万并保护渡口,我们借黄河之水,发挥优势,将那洪都海葬于此黄河之中。”说完修书一份,让王龙派人连夜送往金龙堡。
那送信的是王龙手下的副将常英龙,他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金龙堡,到石蓝泰时,见一队铁甲军出动向金龙堡前进,于是绕道而过。那成想,那洪都海为切断金龙堡与黄沙渡的联系,沿官道设了无数伏击点。常英龙躲过明的,却没夺过暗的,弛马中被一拨伏兵用绳索绊倒马匹,将常英龙乱刀砍于马下。
关琼在帐中等金龙堡的消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从金龙堡冒着生命危险逃来的副将刘德芳前来报告。这刘德芳一直在李林身边,武艺超群。
关琼见常英龙一去不返,却来了刘德芳,感到大事不妙。但见刘德芳哭道:“元帅,我等无能,金龙堡已失,李林将军逼迫自杀,两万士兵全军覆没。”
关琼听此消息,大惊,心想如此我黄沙渡缺少牵制敌人的力量,这黄沙渡危矣!
关琼见林三少说的话已经应验,后悔当初过于自信,于是赶紧修书一封道尽诚恳和抱歉之意,派刘德芳沿黄河南行,去请丐帮增援。
文君兰收到刘德芳送来的信,并详细询问了他关于金龙堡一战的详细情况,便对刘德芳说:“如今黄沙军因补给问题,解散了大量官兵,现只有一万军队,但既然关将军诚挚相求,那洪都海也是大家的公敌,待我和马青元帅商议后,回答你。”
文君兰来到马青帐中,见马青正和雪艳、文雪还有包氏兄妹逗乐,便对雪艳道:“妹妹赶紧带他们去别的地方,我和元帅有紧急军情商议。”
雪艳带众人走了,马青用亲切的目光盯着文君兰道:“君兰可接到什么消息了?”说着上前拉文君兰坐下,显得十分殷勤。
文君兰将关琼的信递给马青,马青拿信之际轻轻抚摸到文君兰的手,文君兰抽了回去,脸上飞起了红霞,在马青看来,愈加显得妩媚而美丽。
马青看完后问文君兰:“如今林帮主出去求援,我们本来主张秋后算账,这时候出兵怕有违背我们的战略?”
文君兰点头道:“元帅说的也是,但关琼有求,我们不得不出兵,但出兵的数量和力度,掌握火候即可,为了避免伤亡,我觉得有花自开带三千兵在黄河东岸助战,刘楠柯带一万人在西岸从后扰乱敌军即可缓解关琼的压力,如若能造成两军的相持,便更好不过了。”
马青见文君兰和自己想到一处了,甚是高兴,笑道:“看来君兰越发和我有默契了,这想法竟然不谋而合。”说完示意文君兰喝茶,他一招手,外边进来两个仆人,送来了点心和苹果。温情地说:“我知道君兰少有吃到水果和甜点,特意让人从灵州城买了一些过来,刚好君兰可以在此品尝。”
文君兰看着马青,笑道:“元帅军务缠身,尽然想得如此周到。”说着,拿起点心,掰开两半,将一半递给马青,“这美味应该大家分享,君兰怎能独占。”
马青接过半个点心,放于碟中,拿起那苹果,用小弯刀,飕飕削掉了皮,递给文君兰笑道:“我削得还不错吧?”
文君兰左手拿一口饼,右手接了苹果,嘴里还嚼着点心,两眼挤出了微笑,嚼完点心笑道:“你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过的确很好吃?”
马青看着文君兰那吃东西的状态,自己也笑了起来,这帐中弥漫出轻松愉快的生活气息。
文君兰忽然道:“哦,光顾着吃好东西了,那刘德芳还等回话呢,我这就给他回了?”眼睛看着马青。
马青点头,盯着文君兰的眼睛,只见她转身出去,手里拿着苹果,那步伐袅袅聘聘,心里异常的爱慕。
洪都海见王满满和肖方等拿下金龙堡,便命众人抓紧用过午餐,即可拔营东渡黄沙渡。肖方本对洪都海服帖在心,自从发生了兰茗被红都海欺负的事之后,心中有了极大的怨恨,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在表面忍气吞声,但心里有了精心的谋划,此为后话。
十万铠甲军,列队出发,在阳光下散发粼粼甲光,那队伍的气势,让沿途鸟兽具散,藏于深巢穴。
洪都海的大军傍晚时分逼近黄沙渡三里开外,关琼、雷青、于方、王龙和花荣各司军前,做好迎敌准备,此时黄河之上一方舟飘摇而上,来到黄沙渡,那船上除了舵手还坐着两人,正是马青和文君兰。船靠黄沙渡,有士兵报于关琼:“禀告元帅,黄沙军将领马琴、文君兰来见。”
关琼急急来到渡口,躬身将马青和文君兰拉上渡台,恭敬说道:“二位光临黄沙渡,我关琼幸运啊!”
马青平和地说道:“洪都海是你我公敌,我和君兰来此助站,那刘楠柯率我一万黄沙军已经埋伏对岸沙丘之中,东岸还有我骑兵三千,以此倾全力助关元帅来这赤壁一战啊。”
关琼大喜,笑道:“如此周密布置,令关某人大开眼界,二位快快请帐中静候佳音。”说完请人带马青和文君兰入帅帐休息。
洪都海到黄沙渡,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扎好营寨,派费一笑带一千水军,顺上游找一可靠的地段,游泳而过,悄悄潜入西岸黄沙渡附近,又命一万人,将军中积攒的几万羊皮,充满气,制作成羊皮伐子,哗啦啦摆了黄河西岸一线五里之长。
等到傍晚时分,洪都海见一切准备停当,便一声令下,那士兵穿着铠甲,带着兵器,将那羊皮伐子推入水中,每个伐子上坐两人持弓箭火把,水下拽八人,在黄河滔滔浪声中,滑水而过。这黄河一线绵延五里全是渡河的铠甲兵。
关琼见洪军开始渡河,便命关琼、雷青、于方、王龙和花荣将部队拉开,一线排在对岸,绵延五里,手持弓箭,待洪军过河心,便万箭齐发。
只见洪军坐在船上的铠甲兵,撑起盾牌,那箭铛铛弹入水中,这洪军毫发未伤,那漂移的速度更加加速,潜入水中的士兵用胳膊奋力滑水,蹲在船上的铠甲兵举起弓弩,反射过去。一时间万箭回互射,岸上的关家军防护一般,倒下一片。眼看洪军逼近东岸。
关琼立即传令,用石头!
这岸上的士兵举起脚下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那坛大的石头一个接着一个,接连不断,羊皮伐子上下的洪军全被砸散,他们抓这羊皮包,散落河水之上。
关琼在传令,放箭!
又是一阵万箭齐发,这时候,那弓箭起了作用,河面上飘了一层血红。
就在水中和岸上相持时,只见东岸雷青所带一段的关家军大乱,原来洪都海的一千水军在岸上杀了过来,顿时,东岸开了一个口子,有洪军大喊:“南北向中,从缺口冲上去。”那些原本散乱的洪军一下子变得有规律了,哗啦啦向雷青这段靠拢,冲了上去。
那缺口越来越大,洪都海的铠甲军和关家军在东岸展开了厮杀。正在此时,忽然一声炮响,有一大队黄沙军从东岸的沙丘中冲出,来势迅猛,那黄沙军哥哥湿巾蒙面,手持艾草绳索,点着火心,那艾绳中卷了硫磺,飘出阵阵黄烟,所到之处,洪军呛的泪水连连,无法睁眼,被黄沙军刀刀砍中,倒下一大片。这时关琼的军队也奋力砍杀,半刻时辰后,那缺口被黄沙军堵上了。
洪都海见士兵还在水中,长此对峙,必遭损伤,便鸣金收兵,那洪军退回西岸。拖上羊皮伐子,回营修整。
关琼见洪军撤了,便传命众军归队,留百步一哨,在黄河东岸监视敌军。
林三少等人来到蒙古女子所指客栈,那客栈是一个很大的蒙古包,那包顶上插一黄色旗子,上有黑色大字,牧马客栈。林三少想道,看来此处多为借牧马为由的游商准备。他们下车,有一蒙古汉子走过来,说了几句蒙语,见林三少等人没听懂,便改为汉语道:“几位客官是要上等房还是中等房?”
康平生来节俭,又听得那指路的蒙古姑娘说这客栈昂贵,便问道:“有没有下等房?”
那蒙古汉子笑道:“下等房自然有,就是在这毡房外打铺,诸位要几个铺?”
林三少赶忙解释道:“他只是问问而已,你且说说这上等房和中等房的区别。”
蒙古汉子笑道:“上等房是单独的毡房,一个毡房一夜收一五银子,这中等房就在这大毡房中设铺,众人住在一起,过往客人生疏不分。这每铺半两银子。”
林三少道:“你且给我们开两个上等的毡房,每个毡房须住得下三个大人。”
那蒙古汉子笑道:“客官请跟我来。”说着旁边又来一蒙古小伙将他们的马和车接过去,将马拴在了栅栏上。
几个人随蒙古汉子进了那大蒙古包,但见里面果然分割了一圈毡房,中间空地上铺了一圈地铺,只留人来去行走的小道。在那铺的里面又有一圈,摆着一些木桌木椅,用三尺高的毡帘围着,是供吃酒用餐的,再向里一圈有直径三丈方圆的空地,用木栏杆围着,看得出来是个跳舞或比武的活动场所。那靠东方位的毡房间有一五尺见高的台子,台上有一龙头大椅,下有台阶。
林三少等人住了连着的两个毡房,几位女的和孩子住一间,三个男子住一间,那毡房内空间很小,只容纳三张单人的小床,床头各设一小桌。林三少身体虚弱,进去了便躺在门口一木床上休息。马若男进来,坐在他的床边道:“少哥哥想吃点什么?”
林三少道:“口中干渴,就要写带汤的饭菜吧。”
马若男出去,迎头见进来一伙人。这是五个人,高矮胖瘦各异,面貌丑陋,打扮不是汉人也不是蒙古人,他们问店家要了房子,也不进去,几个人坐在木桌上,也不点菜,只喊着要酒喝。
马若男找离那异域人稍远的桌子,问小二要了饭菜,这是康平和康定收拾完行李,走了进来,坐在马若男对面。余大娘在毡房内哄孩子,也不出来。
康平正自那桌上的茶壶倒了水,大家喝着,门外又进来一伙人,是六个人,直接坐在那附近的桌子上。康平注意到那其中两个人的手被牛皮筋反绑直挺挺相对坐着,那另外四个人相对而坐,将那两个被绑的人夹在中间。康平再打量那四人的穿装,似乎是便衣的铺头,因为他们各拿一把同款的刀鞘,放在桌子上,那刀鞘上刻有官府的印字。
这时候,小二给三个桌子分别上了饭菜,马若男起身去叫林三少和余嫂出来用餐,路经那异域人,忽然其中的黑脸白牙胖汉子,伸手抓住马若男的胳膊。
马若男停住脚,淡淡问道:“这位好汉,你这手伸的有点长了!”
那汉子讪讪一笑:“我看你这相貌出众,来这牧马客栈的女子,多半风尘迷人,不如姑娘就坐我们这桌,陪我们喝酒吧。”
马若男笑道:“好汉,还是放开手说话吧。”
这时那胖子身边的一矮子,将那一只老鹰爪子样的手伸出来,抓向马若男的前胸,手还未到马若男胸前三寸,便被马若男抬手一抓,咔嚓向后一折,疼得那矮子哎吆一声,站了起来。
“哇屮,你这娘们还有点劲!”那矮子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弯刀,咧着嘴道:“我拨了你的衣服,挖你一块肉下这酒如何?”
这时,忽见对面那铺头桌上有一红脸高个子的铺头冷笑一声,苍啷,一个茶缸盖子弹了过了,不偏不移打到了那矮子的脑袋上,那矮子原本光头,确在后脑勺扎一细辫子,疼得他抓着自己的辫子哇哇叫起来。
这时另外三人霍的一下起身,一踩桌子嗖得飞过去,落在铺头的桌前,将刀抵在了那高个铺头的脖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