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病故,林三少已做丐帮帮主三月,黄沙渡为陆九风光大办葬礼,丐帮两万弟子浩浩荡荡送灵柩还平羌堡。这平羌堡在镇北部和金龙堡连线西南侧,和金龙堡、镇北堡遥相呼应,形成三角。丐帮离开后,平羌堡作为塞上八堡中的一堡,归辖于金龙堡。林三少要将陆九的灵柩葬于平羌堡,自然要经过金龙堡关琼的同意。虽然林三少修书给关琼道明情由,但关琼认为,丐帮为塞上第一大帮,陆九是丐帮壮大的重要人物,若葬于平羌堡,势必日久形成丐帮的影响力。便不想答应,也不回信。
林三少率众渡过黄河,途经石蓝泰,为防止金龙堡出兵阻止,便将陆九灵柩暂留石蓝泰,自己亲自前去与关琼理论。但那关琼拒不见林三少,一时间让林三少左右为难。
文君兰跟随林三少,蓝颍、马若男自然与林三少形影相随,马若男见林三少暂时停军石蓝泰,便想起了唐乔生。刚好唐乔风听闻马若男归来,十分急切的来找她,两人见面,比以往多了些生疏感。为避免蓝颍取笑,马若男邀唐乔生在那石蓝河边行走一番。
“唐公子这段时间可好”马若男礼貌地问他。
“虽然在这里无忧,但还是十分惦念若男妹妹,感到忧心难安”唐乔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马若男情有独钟。
马若男笑了笑道:“唐公子何以为我而忧心,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况若男并非所属。”
“若男妹妹何以这么讲,父母有命,你我又是郎才女貌,何必一再推脱?”唐乔生心中急切,似乎抓住机会就要俘获马若男。
“马若男道,此父母并非彼父母,我马若男也并非姓马,而是姓李。”马若男说完,郑重地盯着唐乔生道。
“这又是哪里的话?”唐乔生不解地问。
“当初你父母与金龙堡马大爷夫妇有约是实,但我并非马夫人腹中人,而那真正的马若男是林三少的妹妹雪艳。”马若男解释道。于是将前因后果给唐乔生说了一遍。
唐乔生听完,颇感狐疑,但见马若男并非凭空捏造,而是说的振振有词。心想:“如此看来,我唐乔生喜欢上马若男又是一番折磨了。”遂对马若男说道:“不管出生如何,我唐乔生是看上你若男妹妹了,此生郎朗之心,绝不有二。”
马若男道:“唐公子何必差强人意,这感情之事,怎能一厢情愿,我以心有所属,绝不会再有他想,唐公子还是收了这心思吧。”
唐乔生急了:“若男妹妹若真心如磐石,那我唐乔生也要做到水滴石穿。若男妹妹定是心中有了那林三少,才迟迟不肯答应我。如今我只能找林三少一比高下。”
唐乔生说完,辞别而去。马若男呼叫两声,见他头也不回,心想,他定是要找少哥哥麻烦了。
林三少从金龙堡回来,心里颇感不爽,想着,这关琼好生无义,我丐帮好歹也帮你打下了金龙堡,如今我师父落叶归根这点人之常情你都不讲,怎生让我林三少日后看待你。
正想着,迎面来了唐乔生,他怒目向林三少道:“刚好你在这里,我正要找你决一高下。”说着上前抡起拳头就打向林三少的脸。
林三少甩头躲开唐乔生,喊道:“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唐乔生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马若男?”
林三少点点头
唐乔生道:“那就对了,今天我和你赤手单挑,你打得过我,往后我不再想着马若男,若你打不过我,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和马若男来往,我唐乔生要娶她为妻。”说完又抡起拳头打了过来。
林三少心想:“我怎能让若男跟了你这个痴夫。”见唐乔生又打过来,便冲上去,二人扭打到一起。
马若男远远在河边的林子中看到二人在打架,也隐约听到唐乔生喊的理由,心里想我且看少哥哥心里怎么对我。
这时林三少被唐乔生骑在身生,左右开弓打的十分凌冽。马若男暗暗心疼。林三少却想:“让你先出出心头怨恨,我再收拾你不迟。”于是抱着头脸,任唐乔生拳如雨点的打击。马若男看得心里流泪,想着,你林三少也没有把我当你的挚爱,也不举力争取,心里有好多失望。
唐乔生使全力打了一阵,感到累了,见林三少没有反映,心想,不会打死这厮了吧。正有所迟疑。李三少伸手推开他,腾地而起,站定道:
“唐公子,我这一顿拳头是为你重视若男而挨的,但若男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夺得去的。”说完双手紧握,冲到唐乔生身边,轮拳雨点般打了出去。这林三少本有很好的功夫,加上陆九传了丐帮的功力,那力道非一般人只怕一拳就能肝肠寸断。唐乔生见林三少的拳密不可透,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拳招架,就被打到在地,头昏眼花,一时天昏地旋,无法起立。
林三少问道:“唐公子,还打吗?”
“不,不,不打了,我认输,认输。”唐乔生连话都说不清了,连连认输。
这时蓝颍在找马若男,他看到林三少在打唐乔生,便跑了过来,问道:“少哥哥,你这是怎么啦?”见林三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心疼地用手帕给他擦拭了。
“没事,唐公子要我陪他练拳,打急眼了。”说完又道:“颖儿扶我回去吧。”
蓝颍看看唐乔生,见他在地上,嚎啕大哭,十分不忍,便安慰他几句,扶着林三少走了。
马若男本以为唐乔生会把一贯谦让的林三少打坏,没想到反而让唐乔生伤心痛哭,心里感到十分的别扭,也不好上前劝慰,想道,你非要抢人所难,也算自作自受吧。转身离开林子,追蓝颍和林三少而去。
唐乔生经过一场单挑,觉得自己并不是林三少的对手,心里也服帖了,不再去想马若男,回到军中,要来一坛白酒,酣畅大饮,酒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日。众人见他如此,有心去劝慰,被林三少拦下了。
林三少说:这唐公子是没什么事的,过了这场醉,我们又增添一员猛将。果不其然,等唐乔生酒醒后,便整日早起练功,白天练兵,晚上修书作画,充实过了起来。
林三少在石蓝泰停歇四日,眼看师父停喪七日的时间快有过去,到时不能下葬,也是自己的罪过。于是请文君兰来商量出策。
文君兰来见林三少,见蓝颍和马若男不在,惊讶地问道:“今天怎么就约我单独来。”
林三少道:“这谈知音,我林三少也算是你的一位了,不若兰姐姐为我弹奏一曲。”
文君兰道:“这孤男寡女还不够,加上这琴声招摇,这怕我又给你惹出什么事来。”
“哈哈,文姐姐和我,这人有皆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谁人敢有多想。”林三少笑道。
“你总是那么自信,不过我看你也不会给姐姐我分解忧愁。”文君兰道。
“文姐姐是愁那马青和马迁的事吧?”林三少问道。
“你也知道了?”文君兰平静地说。
“我少又耳闻,不过文姐姐委实风姿迷人,这两兄弟被姐姐吸引也属常情。”林三少道。
“你说,我既然有那么大的引力,为什么就没吸引到你呢,我觉得,还是他们心有所图,图的不一定是我这人。”文君兰道。
“文姐姐不必烦恼,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保准给你取了这麻烦。”林三少笑着说。
“以物易物,那我也帮你一件忙,让你明日便顺利把帮主安葬到平羌堡外。”文君兰笑着道。
说完,悄悄对着林三少的耳朵,耳语一番,那满脸香气飘逸到林三少鼻息中,令林三少感到心里十分依恋。
文君兰说完,起身就要告辞,林三少上前轻轻将她凌乱的几缕发丝扶好,仔细盯着她的脸打量一会,道:“文姐姐果然有几分常人不具的魅力,我也被你吸引到了。”
文君兰一笑,在林三少脸上点了一下:“好调皮的你,调戏良家妇女,”说完扭头走了。
林三少按照文君兰的计谋,叫来一些将士,详细吩咐了任务,那些人领命下去分头准备。
关琼在金龙堡拒绝丐帮任何要求,闲来金龙堡城头观望,有哨兵来报,前方五里有丐帮上万人马开了过来。关琼想林三少断然不敢出兵金龙堡,但这一万丐帮军队开向金龙堡又是为何。遂让哨兵密切监视,如进犯三里内,便可出兵剿灭。过了半响,又有哨兵来报:“丐帮数万人扎在三里外,不再近前,但也不活动。”
关琼听了,想到,这定是林三要要挟我妥协,同意他们过境。也不理睬,回了营帐。
等到夜晚时分,那哨兵来报:“丐帮营中火把照亮,似要出动攻城。“
关琼大惊,带随从走上金龙堡城墙,见远处火把通明,看了半天,并无出兵迹象。便命王龙、雷青带骑兵前去喊话,问问究竟何意,命其他大军待命。
王龙和雷青催马到丐帮营前二百米,勒马喊道:“请你们头儿出来搭话。”
只见营中走出一瘦弱老头,上前道:“来者何人?”
“我乃王龙,你们扎营此地,就不怕我们把你连营端了吗?”王龙喊道。
“正好,我们等了一天了,也不见你们出兵,你赶快带兵前来,我这宝刀可以试刃了。”那人道。
这时候见营帐中,士兵各个磨刀霍霍,有两匹马带几百士兵跑了出来,要捉拿王龙,被那老头挡住。
王龙见来者不善,便掉头回堡,说明情况,关琼大怒,命王龙带三万兵,将那丐帮连营拔掉。
王龙领命,率军出城,杀了过来,等大军冲到敌营,见营中火把全插在稻草人上,那些稻草人穿丐帮衣服,没有一个活人。王龙气的咬牙切齿。
林三少已带两万丐帮弟子,推着陆九的灵柩来到平羌堡附近,众人连夜安葬完毕,吊孝一番,便原路返回,一路上不掌火把,不喊号子。
等到金龙堡城下,见王龙率并等待。众人便就地歇息,等到快要天明时分,那王龙见无来兵迹象,便打开城门,收兵回堡休息去了。林三少率众赶紧通过。等大军即将远去,关琼的哨兵才发现,等关琼再到城头,已看不见丐帮人影。
林三少率众来到石蓝泰,此时天已大亮,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众兵停在石蓝泰休息。
林三少便带蓝颍和马若男泛舟河上,他们想起昔日石蓝泰相遇的生活,感到重回旧地,无限开怀。
马若男坐在船头,吹起玉笛,那笛子响彻河畔,绵延远去,河面上众鸟翻飞,连鱼儿都跳跃水中,吐着愉快的泡泡。
“少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去探护国陵的那段吗?”蓝颍听着马若男笛声,问林三少。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记一次见到的那个狼孩子。”林三少笑着看蓝颍。
“每当到此,我就会想起韦娘,不知她现在身处何方,还好着不”蓝颍满脸怀旧地说。
“南宋已经彻底灭亡了,韦娘若还在世上,只怕也流落民间,如再要找到,确实很难了。”林三少说。
“少哥哥,这世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在身边了,无论到哪里,你都不能丢下我。”蓝颍对林三少无限依赖地说。
“还有我!”马若男停下笛子,痴痴地望着林三少。
林三少伸手,泼动河面的清水,那水清凉如玉。嘴里道:“只愿此生我们永远在一起,这么自在快乐的生活。”
林三少说完这些,但又转而一想,春季到来,这浑都海必然北上进犯塞上,黄沙渡将是各路军事集团争夺的焦点,如此来,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恐怕就要失去。
正想着,蓝颍拉起他和马若男的手道:“来来,我们三人联手在这河水之上许个愿吧,这河很灵验的。我小时候一直许愿,要遇到一个少哥哥一样的男子,后来真的遇到了少哥哥,”
马若男笑着说:“许吧,许吧,是要再遇到一个少哥哥一样的男子吗?”
蓝颍一努嘴道:“才不是呢,我看我们就许愿让这河神保佑,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幸福快乐吧!”
说完三人闭目许愿,睁眼见船已漂到了岸边,文君兰站立岸上,灿烂而笑:“你们好生惬意呀,这浓浓情意,连这水都温暖了,你们看热气都冒了。”
这时那河面还真腾起清淡的烟雾水汽。
蓝颍道:“文姐姐是第一次来这石蓝泰吧?”
文君兰道:“这绿洲迷人,我还真是第一次来此。”
“哈哈,那就上船来,我们带你再泛舟一圈,让你领略这河提水的美景。”林三少道。
文君兰一伸手,马若男拉她上了船,这小船原本一叶小舟,四个人坐在上边,那水面离得船舷半尺,清冽之水明镜般沉浸在阳光下。
林三少摇撸,马若兰又吹起了笛声,文君兰忽然笑道:“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难得这么高兴。”
于是文君兰一曲唱起,唱那昭君出塞,歌声婉转悠扬,声音清脆甜蜜,犹如白灵鸟叫,穿梭在河面上,久久不绝。听得几个人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