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大家正在随着音乐跳一种慢四步舞,而胡小召躲在那人的长袍里胡乱搬动那两条已经僵硬的腿,胡乱向前迈动。在他看来这肯定没问题,别人肯定看不出来其中有鬼。
他一个墙缝里生活了几百年的跳蚤王,哪里懂得什么舞步!
他这样强行驱动那人的腿仅仅向前漫无目的地走,怀中的女人便感觉出不对了——舞步混乱,左一下右一下往人家的脚背上踩。
这种行为在舞池内会被视为不礼貌,一般的女人都会推开男人愤愤离去。
这个女人也不例外,推开这个像头拉磨的驴一样的笨蛋,羞恼地离开。
胡小召这会儿已经吸进了大量的鲜血,完全陶醉在酣畅淋漓的吞噬的快感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
好在这个人是带着面具,否则即便能动,他在别人眼里也已经变成了魔鬼。
我们一二百斤的躯体都无法忍受一只小米粒大小跳蚤的吸食,觉得那种奇痒是钻心的,这足以说明跳蚤的口器相当霸道,而胡小召是个十几斤重的大跳蚤,他的口器一旦刺入人的动脉吸食,吸干一个人全身的血液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
所以这个高大的男人现在几乎就成了一具干尸,全身皮肤毫无血sè,惨白透青,嘴唇青紫,眼窝乌黑……
这种惨死的样子实在是吓人。
舞池里现在至少有百余对男女在旋转,他们均陶醉在优雅的音乐中,处于忘我的境界,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怎么样。
尽管这个已经死去的家伙迈着僵硬的步伐直接撞向墙壁,也并没有人觉得惊讶或者喊叫。
这时候的胡小召已经吸进大约仈jiǔ斤的热血,这个重量几乎接近他身体的重量,使之他已经达到即将爆炸的边缘。
他的身体已经成为圆球状,浑身的鳞甲连接处的距离大大拉开,皮质薄得透明,眼球也极力突兀在外,给人感觉即将撑破眼眶喷shè出去。
这时候即便有人狠狠踢他一脚,这颗热血炸弹他就会嘭地一声爆炸,搞得真歌舞厅到处都是鲜血。
他基本不能动弹了。
但是,当这具高大的尸体撞墙倒地之后,胡小召知道必须逃离他的身体,否则一会会儿大家围上来扯开他的长袍,一下会把我抓个正着。
他拼尽全身力气确实有十分小心地滚出长袍——他的动作必须十分小心,稍微不慎就会自爆。
滚出长袍之后,他看到大家还都沉浸在舞蹈中,并没有谁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附近有一只蒙着漂亮桌布的酒桌,桌面上杯盘狼藉,大家都已经下池跳舞,只有一个酒鬼还在不停地喝酒。看样子他早已尽喝醉了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嘀嘀咕咕。
胡小召这是手已经无法上行走,只能橡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
它勉强滚到酒桌下面,然后顺着桌腿攀到桌面下面,倒贴在那里。
“死活就这样了!”
他再多一步都走不了了。这就是跳蚤饮食法,为了饱餐一顿而不要命。
就在他朦朦胧胧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带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杀人啦!他——死了!”
接着,音乐停止了,跳舞的人呼呼啦啦走向墙边去观看。
因为戴着面具,谁也不知道这位死者是谁。在这里随便摘下他人面具是严重挑衅,轻则会遭到这里的jǐng卫的教训,重则拉出去秘密处死。
那个惊呼“杀人”的女人并非看到有人倒地就胡乱喊叫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人已经死翘翘了——十指惨白泛青,指尖乌黑;露在外面的颈子也是青黄一片毫无血sè,而且皮肤干巴巴,满是褶皱皱,好像被人抽干了,况且他肢体僵硬,一动不动。
是的,谁都能看出这人已死,而且形状很恐怖。
黄金宫殿肯定从来没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大家非常恐慌,女人们相继匆匆离去,男人也都做到舞池外的酒桌或茶几旁沉默着,或者默默饮酒。
有人叫来jǐng卫,他们看看死者的手腕和颈子处,发现了动脉旁的那个伤口,知道此人是被人杀死的至于用的什么凶器一时无法判断。
“好啦,没事了!”一个jǐng卫微笑着对围观的人挥挥手,说:“他可能是喝多了……好啦,大家请继续玩吧!”
即便是死人也不能当众揭去他的面具,只有这里的最高领袖才有权决定怎么做。
所以这位死者被戴着面具抬走。
在围观的人中就有陆轩在内,他是从别的房间里偷来的一套豪华裘皮大衣,一只猫头鹰假面具,穿戴好了之后混入舞厅。
米兆本来和他在一起,但是他手中的屠龙太笨重,无法带进舞厅,所以走到舞厅门口之后两人分开了。
陆轩看到有人摔倒就预感到看定是二胡干的好事,这让他很恼火:刚刚闯进来,什么线索还都没有发现就出手杀人!
在凑近一看,死者左侧颈子被刺破,浑身鲜血被吸干,除了胡小召,这里还有谁吸血?
可是,他曾经说过“只吸食熊猫血”,难道这位死者是熊猫血?
不管怎样,人肯定是他杀死的,而他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不过,他吸进大量人血,干本无法走的更远,只能是躲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如果那人被验证是谋杀,jǐng卫们很有可能开始大肆搜查舞厅,那样一来胡小召根本无法逃脱,因为他再也不是那位身体灵活如流星闪电的跳蚤王了,而是一个几乎不会动的血球。
“必须找他,必要是帮助他离开这里!”
陆轩仰头看看穹顶的吊灯,轻轻摇摇头:他已经无法攀爬,他只能躲在地面上。而地面上……
陆轩左右查看,最后断定他肯定是躲在桌子下了。
这很糟糕,桌子下怎么能够藏身呢?如果遇到大搜捕,只要先开桌布就能够将他乖乖捉拿。
从跳蚤吸食的习惯看,他目前肯定一动不能动了,更不要说打仗。他已经鼓胀到了极致,手指轻轻一戳就可能将他捅爆了!
逃跑?难道要我抱着他跑路吗?
呵呵,我抱着已经撑得不会动的大跳蚤在前面跑,后面一群人在追我……
“不行,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