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人类生下来就会读书,怎么会读书少呢!”
“你说的是妖jīng——生下来就会读书。”
“谈谈你对猫咪的看法吧,我很喜欢听呢!”
“靠,我好像是来你这里应聘的,动手之前还要先谈看法!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谈这个吗?”
“当然。比如猫儿叫chūn,您对猫儿叫chūn怎么看法?”
“猫儿叫chūn……哦塞,简直太难听了!”
“您错了吧!世上最美妙的歌声、最优雅的舞蹈艺术、最狂放的爱情表达形式,无过于猫儿叫chūn了!人类所谓的歌声根本就不入流,唯有戏曲还有那么一点味道。我说的味道是,他们的哼哼唧唧能让我联想起猫儿叫chūn,每每听来让我动情不已。当然啦,同猫儿的情歌对唱相比,这一切都是垃圾。”
陆轩气得嘴都歪了,反唇相讥:“也许我听不懂——简直就是夜半惊魂,鬼哭狼嚎嘛,狗听了会流鼻血,人听了想尿裤子!”
“你也太不懂艺术了!声乐你懂不懂,也就是所谓的音乐!”
“对不起,我无法赏你们的艺术。不过有一点我相信:如果世界末rì在某一天真的到来了,那肯定是猫叫chūn的恶果!呵呵,狗屁高雅艺术啊,在偶听来,就是那么一句话罢了‘我要上啊,上啊!’然后母猫扭着屁股欢快地说:‘啊,来吧,宝贝,那么就请你赏脸来插我吧!’”
“嗵”——肥猫从太师椅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而且是大头朝下摔下来的。
它四爪朝天,两眼翻白,舌头伸出好长,一副死翘翘的样子。
陆轩也被肥猫这副装死相逗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哪里是天都总捕头的风范啊!
笨头笨脑,摔倒竟然会使大头朝下的婴儿式坠地,如果说它神功魔法超群,鬼都不会相信。
但是,陆轩相信。
非但相信,通过见面后这家伙一系列表现,他更加坚定不移地相信了银丝婆婆所说的“深不可测”。
大敌当前,他竟能做到谈笑风生,谦卑待客,以至装疯卖傻,这不是一般高手能够做得出的,需要极大的内涵和十分的自信。
所谓的王者风范也不过如此。
肥猫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到椅子上朝陆轩扬扬手,微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你很幽默,懂得不少。”
“过奖。在总捕头面前,我不过是个雏儿!”
“瞧您说的,谦虚不是?杀无心降服银丝婆婆心……何等了得啊!要知道,我的两位手下几百年来杀人无算,从未失过手,结果呢,被您轻而易举干掉或降服了!”
“并非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几乎死在它们手上,不过是运气好了点而已。”
“运气?这倒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了!以我之见,您的运气源于天王妃所赐蓝宝石项链,然后她召唤你来……”
“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是干这活儿的。这两位是我的情报专家,无论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它们的神奇的耳目。”
陆轩这时才看清,幽暗的的凉亭棚顶处倒挂着一只褐sè大蝙蝠,这家伙一双小眼很灰暗,却长着大小不一六只耳朵。
“这位,六耳蝠魔,它虽然视力很差,却可以窃听天下事;那位呢,你们已经认识了——金瞳鹰魔,它蹲在摘星崖上,方圆几百里之内尽收眼底……”
“已有所耳闻。”
“当然,我说的只是它们的专长,打架不是二位的强项,不过在辅助我作战时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
“我可以把它们当作武器来使用……”
“你是说群殴?”
“生死决战无规则可言。再说,我们可没有无心,银丝婆婆那么凶猛的作战本领,你也看到了:一只笨猫、一只瞎眼蝙蝠和一只傻了吧唧的猫头鹰。”
“好啦吧,你的烟雾弹放的太多,我又不是来听你瞎掰的。动手吧!”
“一说打架我就会紧张的喘不上气来!”肥猫坐在椅子上呼呼气喘,真的害怕打仗似的:“砍砍杀杀很血腥的。这样吧,既然难免一战,咱们玩的文雅的行不行?”
“你的所谓文雅……?”
陆轩越发觉得这只猫诡计多端极其难缠,说打又坐在椅子上不动,还别出心裁得要玩什么文雅的。
动武么,陆轩手里有金刀,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运用袖里乾坤,可是,如果顺着肥猫的意思玩魔法,陆轩恐怕远不是对手。
“几百年来,我一向动嘴不动手,随随便便下个指令,杀人的事就由属下做了,所以呢,以前学过的一点东西早就荒废了。而今您找上门来,着实让我诚惶诚恐,真的不知道该……”
“歇菜吧您!谁都知道魔法神功深不可测,能够统御金鞭神无心等超级杀手的家伙怎么会是草包呢!”
“领导嘛,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里是特务机关不是军营,我也不是冲锋陷阵的大将军。”
“那你是什么,情报局局长?”
“哈哈,我们这里只有茅房才叫局,你说我是茅坑局局长啦!”它扭了扭肥胖的身躯,清一下嗓子,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
“你是说——猫儿叫chūn?”
“可以这样理解。”
它的话音刚落,鹰魔和蝠魔像受了惊一样,煽动起翅膀飞出凉亭不见了。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鹰蝠二将肯定魔力不凡,而且又经常守在它身边,连它们都害怕肥猫的叫chūn,可想而知,此声一旦发出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难以抵抗。
陆轩知道自己不是来做客的,迟早要拼死一战,千万不要被肥猫表面的憨态给迷惑。
此时陆轩是坐在椅子上面对这肥猫,相互距离也不过五尺,这样近的距离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等到肥猫发声叫起来,自己在想逃离恐怕为时已晚。
陆轩双脚蹬地,头往后一仰,掀翻了椅子,然后借着后倾接连几个空翻跳到距离肥猫十几米的地方。
“呵呵,看不出你还是耍杂技出身!跳那么远怎么听我唱歌啊?”
“我怕听你的叫chūn会尿裤子!”
“小伙子蛮机灵的嘛!”
“你以为我是傻X啊?”
“不过呢,我的泣血魔音百尺之内均可杀人,你站在那里没用的。”
“纠正一下:我是手艺人出身,不是杂耍。”
“猫会叫chūn,人会**,估计咱们俩能玩个热火朝天。”
肥猫扬起头,两只爪趾依然在绕动,双唇紧闭用鼻子哼叫了起来。
一阵细细的鼻音吟鸣袅袅升起。
开始时,那声音好像在遥远的天际随风飘至,断断续续,就在陆轩还狐疑不定的时候,它却一下子飘到了面前。
是的,它像一群蚊蝇,又像一束束丝线,紧紧萦绕着陆轩,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声音逐渐洪亮起来。
这绝非什么美妙音乐,是杀人的武器。
不听则已,一旦它在你耳边响起,立刻会让人觉得心烦意乱,茫然失落,无端产生一股子悲悲戚戚,yù哭无泪的忧伤。
它一下子就能够控制你的神经,让你忘记眼前想要做的事情,渐渐陷入一种灵魂出窍,九天神游空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