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是因为有希望,有那些人,有那些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幸福,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活着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可承受的惩罚。————凌晨。
凌晨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可是有些故事你绝不会知道。
就好比是很多年前的一树上飘落下来的落叶一般,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冷秋子接着道:“第一件事总算是做完了,还有……还有第二件事……”冷秋子眼里充满了不安,但她掩饰的很好,正在发怔的凌晨根本就没有发现。
凌晨笑道:“好,你说吧,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冷秋子登时有些迟疑,她咬了咬嘴唇,道:“我有一件东西放在了海神格里的神殿中,你要陪着我去取。”
凌晨呵呵一笑,道:“什么东西这般重要?”
冷秋子道:“是坤教中的一件圣物,要靠它来挑选坤教的下一任圣女。”
凌晨点头道:“好吧,我陪你去取?什么时候去?”
冷秋子偷偷地看了凌晨一眼,见凌晨满脸的喜意,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就去。”
冷秋子领着凌晨径直进了密道,等两人从密道里出来时,凌晨惊讶的发现已走到了圣岛的东大门处了。
显然,冷秋子不想让圣岛中的人见到凌晨,凌晨也没多想,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冷秋子身后,但心里开始慢慢地怀疑冷秋子说的话是真是假来。
毕竟她记忆全失,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一个人了!
冷秋子是坤教中的圣女,看守东大门的巡教使自然毫无阻拦的便放行了。
大门外是一块十丈左右的平台,平台离海面不远,站在平台边上,海风轻轻的从脸旁拂过,带着大海里特有的腥味。
天空中的海鸟盘旋飞翔,欢乐的叫声传出老远。
现在正是黄昏的时候,夕阳余晖有些惨淡地照射了下来,初春的大海上寒意颇浓,雪白的浪花在脚下翻涌着。
冷秋子默然地站在平台边上,长长的白衫被海风吹的烈烈直响,恍如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过了许久,冷秋子才向身旁的凌晨问道:“以前……以前我是一个男人?”
凌晨微微一笑,道:“自然,绿萍儿便是跟你从小长到大的恋人!”
冷秋子一愣,问道:“绿萍儿?她还好么?”
凌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脑头,道:“她一直想自杀,后来被她表哥救了,然后给她下了换情散,把她嫁给我了,现在……现在她跟你一样,是我的老婆了!”
冷秋子哦了一声,道:“不如……不如你现在就走吧,我觉得现在这样蛮好的,我……我不想跟你回江南,以前的事情你就当做了一个梦,把它们全都忘记了吧。”
凌晨有些不相信的扭头望着冷秋子,道:“怎么可能?你真的这么想?”
冷秋子点了点头。
凌晨叹了口气,道:“好吧,就算是我做了一场梦,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绿萍儿?你就不想再去冷寨看看?你就不想再去你父亲母亲的坟前看看?你……”
冷秋子突然愤怒地打断道:“够了,你闭嘴!”
凌晨吓了一跳,不明白的望着冷秋子。
冷秋子脸色冰冷,道:“好,既然你这么希望我跟你走,那我便跟你走!”
凌晨有些郁闷的看着一旁脸冒寒气的冷秋子,道:“那好,你先把我的心盅解了吧!”
冷秋子一挑眉毛:“什么心盅?”
凌晨冷问道:“你连这个都忘记了么?”
冷秋子微一蹙眉,道:“我根本不懂什么心盅!”
凌晨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压根就忘记了,等你跟我回了江南,自然会慢慢再知道的!”
冷秋子没再多说什么,她把掌手对准了海面,扬声道:“昔梦今何在?抬首望碧空!”
随着冷秋子的话语声,冷秋子脚下的海面开始咆哮了起来,一层层的海水纷纷向周围涌去,从海里升起了一件三丈大小的圆形金属事物。
这个圆形器物一从海里升起来,便稳稳地停在了冷秋子的脚下。
冷秋子一抬足,已站到了这器物中间的地面上,向凌晨招手道:“来吧,等把那件事物从海神格里那里取了来,我就跟你回江南。”
凌晨抬足也上了这飞碟,问道:“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好像我以前见到过的飞碟!”
冷秋子似乎心情大好,脸上竟然有了笑意:“飞碟?这名字倒是蛮贴切的,海神格里说它的名字叫做‘遗梦’!”
凌晨自言自语道:“遗梦?遗忘的梦么?”
冷秋子笑道:“应该是移动之间,恍如梦境才对!走!!!”
冷秋子一说这个走字,飞碟陡地动了起来。
这飞碟速度之快,无以伦比,凌晨转头向后看去,只见足足有百里大小的圣岛此时已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飞碟的后面巨浪滔天,海水全都被这飞碟带起的巨风给压的向两旁和后面扬去,浪头竟有几十丈之高,十分壮观!
而飞碟上不知何时已浮现出了一层弧行的透明薄膜,薄膜把迎面而来的巨大风力全都挡在了外面,而且飞碟飞行的极为稳当,凌晨竟丝毫感觉不到飞碟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前飞驰。
冷秋子此时心情大好,竟禁不住扬起了双手,完全没有了在圣岛中的那种神圣感,她笑道:“你看,天地如此辽阔,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心里很快乐,你快来看!你快来看!”冷秋子突然跳着脚指着前面让凌晨过去看。
凌晨连忙抬脚走过去,但让凌晨没想到的是,地下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滑溜溜的,凌晨向前一迈脚,竟不由自主地狠狠地仰头向地上摔去。
眼看凌晨的后脑勺就要跟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了,凌晨反应极快的神经立刻起了作用,他双手一反,向地上撑去,想撑住身体,好摔不倒。
这本来是人摔倒时的自然反应,但凌晨没想到的是,地面的滑溜程度远超凌晨的想象,凌晨的手掌一摸地面,立刻向前一滑,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
凌晨只觉得从屁股到后脑勺,无处不痛,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冷秋子似乎早有所料,看着凌晨脸上痛苦的表情,狼狈的模样,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跺脚。
凌晨在地上哼哼了半天,才咬牙道:“地面是你故意弄的?”
冷秋子嘿嘿一笑,满脸同情的道:“嗯?我?怎么可能?这地面本来就很滑吧,哎呀……你怎么不注意一点?”虽然冷秋子嘴里这么说,但她眼里浓浓的笑意几乎就连瞎子都看的出来。
凌晨闷哼了一声,腰间同时伸出了三只气手,向周围一撑,把自己顶的立了起来,叹气道:“唉……我就是被你算计的命,上次就是一不小心被你算计了,你这才成了我老婆啊。”
冷秋子听了这话,笑意陡地收了起来,心中暗忖:“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
冷秋子思量了半晌,暗暗地摇了摇头,暗道:“绝不可能!”
凌晨并未发觉冷秋子在想什么,因为飞碟这个时候如同它突然飞起来一样突然就停了下来。
让凌晨感觉颇为奇怪的是,不论飞碟是飞是停,站在上面竟然什么也感觉不到,站在上面的感觉就好像这飞碟一直都没动过一样。
凌晨暗暗感叹:“原木船当初说的还真没错,这越云碟就是一个垃圾半成品!站在上面又是晃又是喝风,跟这个没法比啊!”
冷秋子一弹手指,罩在飞碟上的薄膜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晨看着周围空空的海面,有些奇怪的问道:“到了?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冷秋子此时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踩在了飞碟的边上,对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大海叫道:“我-来-了!”
冷秋子话音一落,平静的大海登时沸腾,一个个漩涡突地出现在了海面上,海水打着转向下面疯狂的涌去,这情景就好像海底下要有什么庞然怪物要从海里钻出来一般,声势十分的浩大!
凌晨道:“海神格里么?还真不愧是海神,真的住在了海里啊!”
海水轰隆隆的大响,震耳欲聋,过了好半晌,才从海里升起来一个比凌晨所坐的飞碟大一百多倍的圆形东西来。
这个东西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上面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孔洞,看起来精密异常。
从这个东西的一个巨大的孔洞里突地射出来一道白光,把冷秋子和凌晨给罩住了。
这白光并不刺眼,极为柔和。
凌晨刚觉得有点奇怪,张口想问,白光忽地一亮,眼前景色已经大变。
此时的他竟已不在海面上,而是到了一间方方正正,十丈大小的屋子里。
这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周围的墙壁上也并无门户,冷冰冰的墙壁上反射着冷冰冰的光芒。
凌晨举目四望,发觉这屋子里只有自己,冷秋子竟已不知去向。
凌晨心中突地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大喊道:“冷秋子?你在那里?”
凌晨不喊倒也没事,他这一喊,四周的墙壁突地暴亮,刺目的光芒铺面而来,凌晨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但凌晨大为吃惊的是,自己的眼睛竟然闭不上了。
凌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想伸手揉揉眼,但他发觉手脚这时候竟然也半分动弹不得了!
凌晨大叫不好,连忙催动体内的仙力,想先把护体气罩弄出来再说,但让他骇然的是,他突然半丝也感觉不到体内的仙力了,自己催动仙力的念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半分反应也无。
凌晨自从山洞中开始跟人打架,到现在经历过了大小无数次战斗,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
凌晨大惊之余,连忙把仙念送到须弥珠里,想把兔子和鬼剑从须弥珠里拿出来,但让他骇异的是,须弥珠也突然感应不到了,这样一来,兔子和鬼剑自然拿不出来了!
凌晨不死心,连忙又去催动意识海中的那面盾牌,让他彻底绝望的是,盾牌竟然也没有反应!
这一切的手段全都失去,凌晨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别人案板上的一块肉,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