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蜘蛛道:“不错!我离开姬家时,并没有得授碎空龙典。而后发生了仙界瘟疫,四大龙典消匿于燕云大部洲。直到很久之后,随着我修为的增长,恐惧也逐渐消退,那些年轻的修士们,都不再惧怕不曾在他们记忆中留下伤痕的瘟疫。我因为要铸造司龙邪鼎,于是便想到了我姬家曾经保存过的碎空龙典。”
“这世间最凶猛的神兽,莫过于龙之九族。老夫借助于篆养神兽之法,以碎空龙典中记载的碎空秘图,结合鼎中世界的山川星云大势,布下龙之道诀,将一头上古的三头蛟妖兽,养于其中,再以九幽邪火毁其肉身,淬炼兽魂,将之围困于龙之道诀中。”
“终于,在吞噬了无数神魂和仙力后,三头蛟大成,而司龙邪鼎,威力也已不在原鼎之下了。老夫恃邪鼎,纵横燕东亿里之地,司龙邪鼎的大名,也名震一时!”血蜘蛛在言起这段风云往事时,却只有唏嘘之意,殊无半雄风。显然,他早已将名利看透,那些纵横燕东的事迹,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沈皓和姬夭静静的听着,却似乎能够听得到,姬子期前辈话中所掩抑的神戈龙马,仙气纵横。那正是年轻人的向往!
“可是……老祖宗,后来又出什么事了?”姬夭紧挨着沈皓,支颔轻问。
血蜘蛛叹道:“所谓福祸难料,当年的英雄无敌,又岂能料到今日的自食苦果?”
“老夫所铸的司龙邪鼎,要禁锢三头蛟精魂,靠的便是铸刻于那鼎中内壁的昊天四极镜,由九幽邪火引动,以禁锢凶灵,使其不能逃出鼎中。然而,这三头蛟在鼎中长年累月地为邪火淬炼,又吞噬了无数修士的仙力,甚至是神魂,力量更加强大。”
“到此时,老夫才发觉,原来……当初用九幽邪火,以淬炼精魂,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此法虽增长了司龙邪鼎的威力,却也使三头蛟凶灵,更加难制!”
姬夭紧张之极:“那……那凶灵逃出来了?”
血蜘蛛道:“初时,我还能够以昊天四极镜,将之克制。到后来,老夫已是有心无力,竟只能以饮鸠止渴的办法,来应付鼎中危机!”
血蜘蛛那张恐怖的人形脸,在血蛛背上不动的起伏拱动着,一张脸也紧促起来,显得悔之莫及。
“老夫的朋友,本劝我彻底禁封邪鼎,从此不再使用。但老夫恃此鼎,横行万里,罕逢敌手。这可是王道仙器的仿品,威力无匹,我终究没有敌得过,那力量的诱惑,决定再一次前往九幽山无欢城,借邪火,重铸邪鼎!”
“重铸邪鼎?”沈皓和姬夭同时问道。
血蜘蛛道:“正是。老夫第一次铸鼎时,由九幽山无欢城,借取四脉邪火。这一次,我决定要借九脉,加固昊天四极镜,一劳永逸地解决三头蛟凶灵,时刻想要逃逸邪鼎的危机。”
“无欢城,座落于大荒泽九幽山下。九幽邪火常年不熄,但有封天道诀克制,从不轻易外逸。而无欢城的子民,也因为封天诀的保护,可以安居乐业。九幽邪火从地底采集,从一脉到四脉,借由无欢城的子民,铸造闻名于世的仙家宝器。”
“老夫与无欢城主洪天森,是为故交。他亦曾大力劝阻我重铸邪鼎,然而我当时鬼迷心窍,一意孤行,执意要借取邪火九脉。洪天森为了与我的情谊,冒险取火,重铸邪鼎,终致酿成大祸!”
“而我的老友,一生故交,也因此而亡!”血蜘蛛黯然神伤!
“那三头蛟凶灵,有这么厉害吗?”沈皓举起了五彩神舟上的七煞锤,“我看它也不住我这兜头一锤啊。”心中却暗想,看来那无欢城主洪天森,其实水平也就那样,估计远不如他现在的嫡传子孙洪九。
血蜘蛛道:“三头蛟被我封印在一座赤玉古棺中,其上以龙踏九斗镇破军当成棺盖,四壁则以七星截天阵,封印三头蛟凶灵。它刚破开古棺,力量没有恢复,受到扼制,只剩下不到平时力量的一成!你运气不错,手持七煞锤,而七煞锤则七色火渊中的七种邪火铸就,远非三头蛟邪灵,只由九幽邪火淬炼可比,所以你一击成功了。”
姬夭啧啧不已,直呼庆幸:“才不到一成的力量,就……就将臭沈皓打得落花流水……”
沈皓无语,只得扬起了手中的七煞锤,抗议道:“我只知道,那头凶灵,在我锤下,四分五裂了。”
袁不凡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话。
血蜘蛛叹道:“它乃是三头蛟神魂化身,至凶至邪之物,四分五裂又如何?它远不是你现在的力量所能杀死。”
血蜘蛛背上的血脸渐转沉重:“八百年前,我犯下这个大错,致使三头蛟的孽魂,在九幽邪火中力量暴涨,即便是那昊天四极镜,亦难以压制,终致它脱离邪鼎,引邪火毁灭了整个无欢城!累累白骨,都化为劫灰,千古灾难,只因老夫一念之差!”
那张血脸,不断地抽搐着,形如破碎,极是可怖,显示着姬子期此刻神魂激荡,思及往事,痛悔不已。
“还好……还好老祖宗后来又制住了它……”姬夭拍了拍胸口,吐了一下舌头,想要软言安慰姬子期的神魂。
血蜘蛛叹道:“我与无欢城城主洪天森,与凶灵苦斗,终将期封印。然而……今日再放它逃脱……让老夫当年的罪孽,至今仍然无法洗涮!”它八爪齐动,爬到了沈皓的头上,那张血脸从背部,逐渐拱动着,竟然移到了血蜘蛛的腹部,正对着沈皓。
“老夫亦无他法,神魂留日无多,追擒头蛟凶灵,就要靠你了。”血蜘蛛肃容道。
沈皓口中不话,心中却一直在默念着:“老头儿该,老夫这儿有本……有本……那什么秘笈……这放出邪灵,我虽然也有责任,但主要责任那也在你自己控制不力,还有袁不凡这天杀的……老前辈你有有啥功法秘本,赶紧传授给我吧,否则,此情此景,完全不对剧本套路啊。”
血蜘蛛却道:“老夫仙力早已枯竭,这黄泉之路或未能渡完,这一身血湖水,便将消散,只剩一缕魂息了。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吗?否则,老夫归去,亦难以瞑目。”
沈皓暗想,那凶灵这么厉害,我现在哪斗得过啊,嘴上却:“它再厉害,也只是一头孽畜,并无灵智,总能想出法子杀它的。”
姬夭狠狠掐了他一把,嗔怨道:“你还快答应了他?以后剿灭那三头蛟邪灵的事,就交给你了。”
沈皓苦笑道:“就凭我?我只是一个炼体士,连仙术都不能修炼,凭什么打得过那三头蛟邪灵?”心中却一直在暗念着,这老头可真能坚持啊,都这样了,有啥秘笈,赶紧传给我这个唯一传人啊,难道要留给这袁不凡不成?你只要传给我,立马答应你!
血蜘蛛不紧不慢地道:“炼体士又如何了?在那场炼体士大灾劫之前,炼体士们凭籍着各大妖族魔族所传承的炼体经,亦能与仙界大能抗衡。”
沈皓顾左右而言其他:“老前辈先前那仙界瘟疫,波及到修炼龙族五典的炼体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等我辛辛苦苦修成了真龙之身,哪天一觉起来,苍穹直射下一道霹雳,将我给打死了……”
姬夭嗤嗤地笑了起来:“以后你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别总是胡八道,老天爷自然不会用雷劈你。”
血蜘蛛那张血色的人形脸,不断地抽搐着,却是隐忍不言,良久才道:“此乃千秋大劫,我亦不知,世人只有传闻,并无真相。到后来,连传闻也变成了神话。”
袁不凡却道:“据我万兽神宗的老祖们提及,那场大劫,或者非来自于修仙界的力量所为。也有人,是仙荒纪四大古世家联手所为,更有人,是来自于神荒纪的神秘力量……”
姬夭瞪了他一眼:“我老祖宗都不知道,你们万兽神宗的老祖们就知道?什么仙荒古家,什么神荒纪的力量,净鬼扯。”
岂料血蜘蛛道:“他所言非虚。这场千秋大劫,实非任何修仙界的大能,或是任何一个伟大的炼体士所能抵挡。自那场浩劫后,龙族五典,就只剩下苍龙之典,在世间流传。而其他四大龙典,全都消失了。”
袁不凡眸中精芒突然一闪,如黑夜中猛兽的眼睛,问道:“那老前辈所修习的碎空龙典,不正是从仙荒纪就存在于世的上古世家姬家手中得来的吗?”
血蜘蛛却不置可否,良久沉默,显然不想回答袁不凡这个问题。沈皓暗想,那姬夭的父亲,金蛇神君,矢志要重铸邪鼎,以振狐狸洞的雄风,难道他真的神魂不归星辰海,而是悄然潜入了仙荒纪的上古世家姬家?
“那老前辈认为,要重铸司龙邪鼎,该如何避免重蹈覆辙?”沈皓其实最关心的,还是如何重铸邪鼎。他现在不能修仙,但是如果能够拥有这种堪比王道仙器的邪鼎,那什么也值得去尝试一下。但首要问题,是如何避免鼎中凶灵失控。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在藏身于邪鼎中的那四头金蛇,恐怕远比三头蛟要凶猛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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