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寒眼,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世间最为寒冷的地方,连空气也凝结得如同坚冰一般。赤帝之炎虽然猛烈,但尚在离那玄极寒眼还有十余丈时,便被压制得一滞,缓缓熄灭下来。
常千全待那火焰没熄,便迅速的冲回墓室的边缘,远离那玄极寒眼。他终究修为很深,仍然借助玄极寒眼的力量,很心地熄灭了赤帝之炎。只是当他回到那断龙天石旁时,原本修为伟岸的身躯,竟然烧得成了半块焦炭!
若不是一口仙力维系,这半块焦炭,根本就没办法再维系他的神魂。
众修士见常千全如此惨状,无不骇然,对沈皓这赤帝之炎,更加充满了戒惧。
沈皓龙瞳环顾,冷然喝问:“不想死的,就过来,爷我不怕将你烧成焦炭!我这赤帝之炎,上烧星皇,下烧冥王,便是一座神山,也能烧得劫灰,更何况你们的血肉之躯!”
他一步一步地朝那断龙天石虚门前挡住的两名修士走去。每一爪抡动,他的龙躯便增长一丈,待走到那两名修士的身前时,他已完全恢复了十丈龙躯的原貌,四爪锋利如刀,神甲凛凛,龙髯劲张,吞吐间龙焰飘飘,气势慑人。
那两名修士为他神威所慑,竟都不敢再拦,闪在了一旁。
常千全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他愤恨之下,厉啸一声,双掌挥动,那一轮玄阳,一轮明月,再度悬于天空,朝沈皓碾了过来。只是他被赤帝之炎一烧,身躯破损,仙力大损,那明轮经天,却已是光芒大减,恍如即将落下深渊的残阳和残月一般,光彩黯淡不堪!
但饶是如此,那明轮经天一使出,沈皓便觉有着重如泰岳的压力,从天空压落,冷洌的光芒,像道道剑芒,刺入每一分的龙骨中。
“你去死吧!”常千全厉吼一声,因烧毁而乌黑的眼瞳中,腾跃着一缕缕的杀气。
沈皓心知若是退避,那刚才以龙威压迫众修士让路,便前功尽弃了。在这个当口,他没有退路,唯有硬抗!以神力一战!
沈皓运转苍龙之典,神力流灌于龙头,那两道龙角,如铁骨森森,一缕缕龙气,在龙角上腾舞不休,煌煌而大气。一声龙吼,震得墓宫瑟瑟发抖,十丈龙躯猛然窜起,以龙角搏天之势,便朝那天空中的一轮残阳和一轮残月扑去!
沈皓的修为,尽在一身龙力上。这龙角搏天,若以力量之雄劲而论,当是他所学中,最为厉害的一招。否则,他任何一技,都无法硬抗那明轮经天。
咣——咣——
仿佛有玉山崩裂,华光四溅,倾泄一天!那一轮残阳和一轮残月,几乎被撞得直欲塌陷,向上空抛了起来,划出两道完美的弧形。常千全架不住那残阳和残月的飞坠,腾腾腾连退了十余步,摔倒在地。
沈皓只觉自己全力撞在了一道巨大如横亘在天空的铁墙上,撞得龙角几欲折断,所有的神力,似乎在瞬间都反噬了回来,将每一片鳞甲,每一寸的龙骨,都给震裂震碎!
沈皓以三爪撑地,死命了牢牢扣住,不让自己倒下来。只要倒下,那气势尽失,这些如狼似虎的修士们,必然会查探到自己的底细,毫无顾忌地对自己出手。刚才,常千全仙力大损,全力一击,而自己奋命相搏,也只斗了一个平手。这十二名修士,恐怕大半都在自己之下,自己根本就抵敌不住!
龙躯虽然摇颤不已,每一寸龙骨都似乎可以听到崩碎的声音。但沈皓终究挺了过来,仍然挺立着不动,龙首高昂!
哗——
他龙爪酥软,竟没有注意到,玉狐狸夫人和那侏儒老人都从龙爪中滑落下来,跌落在地。此时,侏儒老人似乎心怜美人,解下了一袭华美的衣袍,裹住了玉狐狸夫人的胴.体,不致于让她继续在春光尽泄中受到目光的羞辱。
“这子不行了,原来也只是个绣花枕头!”
“刚才常公子这明轮经天,仙力已竭,他也差没住。我看他修为也只能算一般!”
“一个炼休士而已,再高能高到哪儿去?你们只是被他刚才那怪异的火给吓着了!”
那老修士擎着圆月弯刀,化成一道光虹,在天空中朝沈皓的龙头斜削而下!
弯刀有若一轮圆月,光华如匹练,喑喑流转,罩定沈皓的十丈龙躯。沈皓根本躲避不得,只得奋起龙爪之力,以神识御爪,奋力反击。甫一接触,便觉龙爪如欲折断!
“完蛋了,看来我沈皓,今天要陨落了!”沈皓暗想,刚才那搏天一击,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神力,再要抵挡那老修士的圆月弯刀,已然极难。“这骚狐狸,自己送了命,害我也跟着送命,我看她不但克夫,还克婿!奶奶的!”
侏儒老人见他被打得狼狈不堪,抓着玉狐狸夫人和侏儒老人,一味躲闪,突然道:“沈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身具一身仙神之力,竟然被几个修士,给撵得像条狗一样?”
沈皓百忙中道:“拜托,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几个人有哪个像修士?”
侏儒老人突然吼了一声:“且住!”仿佛有隐隐的妖异红光,从他胸口迸射,要将他枯瘦如尸的身体给炸裂一般。却不知为何,他声音不大,却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的神异力量,让那老修士为之一怔,高擎的圆月弯刀,在天空中为之一滞。
沈皓愕然,众修士也满脸愕然地看着这老尸般的侏儒。
“老鬼,乖乖地闪到一边去。这子出手狠毒,若不将他斩灭,待会儿又不知道谁会遭他毒手了!等杀了这子,开了青铜棺,我秦鼎公为大家做主,各取所需!”那老修士毫不客气地开始自居为首领。那常千全原本修为最高,但他身体半残,仙力大减,已然不是这老修士秦鼎公的对手,所以这秦鼎公,就自然而然地以首领自居了。
他顿了一顿,目光落在玉狐狸夫人身上,充满了贪婪饥渴:“现在常公子受伤了,这儿由我秦鼎公做主。诸位可有异议?”众修士尽皆无言,似乎表示赞同。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想和他发生冲突。
“好,等我拿下这子,便让他去试一试那玄极寒眼。他能喷神火,应该能接近那玄极寒眼!”秦鼎公道。
侏儒老人以一种近乎不屑的眼神看着秦鼎公,冷冷道:“你是无断山聋哑谷天风老鬼的后人是吧?这月下飞天镜,到你手上,使得出此之烂,若天风老鬼从坟墓里爬出来,恐怕要被你活活气死!”
秦鼎公既惊且怒,白须白发皆发,怒喝问:“老鬼,你……你是谁?”
侏儒老人指着沈皓,淡淡道:“这子虽然不堪,若经我指一番,要胜你这破铜烂铁的砍柴刀,简直易如反掌。”
秦鼎公看着沈皓的十丈龙躯,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老鬼,休要大言不惭!我秦鼎公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右手一招,那天空中盘旋如龙的圆月弯刀,化成一缕神虹,飞入秦鼎公的掌心中,滴溜留地乱转,恍若圣音大伦,在大墓室中回荡,极极震骇!
侏儒老人朝沈皓招了招手:“你过来!”
沈皓将信将疑,附过龙头,暗想,这老鬼神神叨叨,装疯卖傻,深藏不露,他指我一番,就能打得过这堪比师父玄天宗的秦鼎公?
“你太笨,空有一身仙神之力,却不知道运用。这炼体术,都炼到屁股上去了?”侏儒老人虽然看似衰朽,但不知为何,这句话时,却仿佛有一种无言的气势,从浑身散逸开去。原本一副残躯,逐渐的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神辉!
沈皓暗想,我好歹也修炼了碎空五秘中的三秘图,还有一句三十六字残篇,可喷赤帝之炎。如果这算是炼到屁股上去了,那要炼到脑袋上去,那得有多厉害?
“你这炼体术叫什么名堂?”侏儒老人问道。
沈皓哭笑不得:“老前辈,你……你连我这苍龙之典,都不识得?”心中开始怀疑,这老家伙实在太像招摇撞骗了。这苍龙之典,可以是炼体术中至高无上的神典,天下所有的炼体术中,几乎无篇能出其右,这老家伙居然不识?
侏儒老人哼了一声:“什么苍龙白虎,朱雀玄武,阿猫阿狗的,老夫怎么识得这么多?不过你这炼体术,神力练得还算不错,我老人家生平不见。你再耍一路给我看看,我要看仔细一。”
沈皓犹豫不决,暗想我若当众耍出苍龙之典,将那神力流向,秘要,都一一展现在众修士面前,那后面再打架,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让你练你就练。你若打不过,藏着掖着,也打不过。你若打得过,让他们知道你的底细,照样捧得他们屁滚尿流!”老侏儒不耐烦地道,甚至开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胸口仿佛有一抹抹邪异的红光在闪耀潜敛,话也开始利索起来,让众修士无不骇然!
沈皓竟然发觉,他得还真有道理。反正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自己将那常千全打伤,众修士对自己起了警戒之心,今日要护得那该死惹祸的岳母大人的周全,保住自己的命,可能是千难万难了。既然如此,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沈皓当下在那侏儒老人面前,开始运转苍龙之典,四爪凌空,以一种难言喻言的神武之姿,奋龙首,昂四爪,展龙尾,纵跃之下,神力如轮,神光劲射!
侏儒老人看着他施展全套苍龙之典时,那老眼中似乎流过一抹难得的赞赏,微微颔首。众修士初见这苍龙之典的修炼法门,当真神姿如真龙,夭矫腾飞,龙躯有若金铁所铸,充满了震撼性的力量,也无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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