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名分成两半,浮在了空中,但是还有生气。
陈渡很奇怪他这样都死不了,可随之就想到他毕竟有判官级别的实力,哪能那么容易死。
不过他好像暂时无法将身体愈合,努力将两半身体靠拢,始终还隔着一点距离。
以陈渡现在的状态,只有一吃解千愁这个想法。
打不死,吃掉就是了!
他十米长的银色蛇躯在空中扭动,到了榛名的一半身体前,一口咬下,半边身体已是进入他蛇口里。
“啊啊啊啊啊啊……”到了这个时候,榛名分成两半的身体里,发出了十分不甘的声音,“还魂尸陈渡,你他娘的什么都要吃吗?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要吃!”
陈渡丝毫不理会,正打算将榛名这一半身体吃下去,忽然发现吃不动,反而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榛名这一半身体往外拉。
更奇特的是,陈渡居然还抵抗不住,只能任这股力量将榛名的半边身体拉走。
“是谁?”陈渡的蛇躯摆动,抬起蛇头四下看,但看不出是谁在出手。
重新取回身体的榛名依旧无法将身体完全合并在一起,但是两半身体同时跪在虚空中,朝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虚空感激道:“跪谢北阴大帝救弟子性命!”
当听到是北阴大帝出手,房惊锋、史迁、鲁传窖也是一起跪在了空中,这等大人物,他们不敢不敬。
陈渡同样十分震惊,震惊自己这么快就能接触到终极大BOSS之一了吗?
北阴大帝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目前已在天外天修行,真身暂时无法离开,这不过是我的一点残识到了阳间,你保护好自己。”
这声音听着不是很真实,虚幻感很浓,估计不是北阴大帝真正的声音。
“是,弟子给您丢脸了,还魂尸就在我身后,您要不出手顺便将他解决了?”榛名跪着,抬头,虔诚看着虚空,心里还是很期待北阴大帝能将陈渡结果了。
“我不会插手这件事,这是卞城王该做的,如果他做不好这件事,我会让他消失。”北阴大帝的语气,带着一种要看戏的感觉,也许以他的身份来说,这的确只是一处好把戏而已。
榛名不敢再要求什么,低下头:“是,弟子知道了,弟子这就返回地府。”
北阴大帝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慢着,把她带走!”
北阴大帝没有指明是谁,但萧玥的身体突兀动了起来,不受控制。
她一路飞向榛名,陈渡反应过来,蛇躯扭动,缠绕过去,拉着萧玥的身体不放。
但一股无形力量袭来,谈不上多强,可陈渡的蛇躯轻易被弹开,蛇躯在空中滚过,银色鳞片稀里哗啦掉落一大片。
他身上很痛,根本也顾不上这些,蛇躯继续追上萧玥,缠住,用力将她往回拉。
“陈渡,你松开,你抵抗不了这股力量的。”萧玥看着浑身掉落大量鳞片的陈渡,眼睛湿红,眼泪不住往下流。
“啪!”
陈渡坚持住,依旧不愿意松开,又一股力量袭来,蛇躯上不光掉落大量鳞片,还皮开肉绽。
萧玥终究是被拉走了,到了榛名身边,他的两半身体无法控制萧玥,房惊锋一脸喜悦地跑过来。
“萧玥鬼差,我来带你回地府。”
萧玥神色暗淡,低声说:“我并不像再回地府。”
房惊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臂:“走吧,再不回地府,你会死的。”
史迁与鲁传窖也是飞了过来。
“走吧,现在幸好有北阴大帝出手,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史迁目光已经离不开萧玥,心里很替她难受。
说起来,萧玥在地府的簇拥者,还真不在少数,可惜除了陈渡,没有一个是她所爱,就算她后来忘记了和陈渡的往事。
“那还魂尸怎么办,我们要不趁机杀了他?”到了现在,房惊锋还想杀陈渡。
榛名看向不远处皮开肉绽的陈渡,摇头说:“算了,我已经这样,不是他的对手,他就算现在受了伤,可实力还在,我们打不过他。”
既然如此,便没有谁再说什么。
他们一行四位,带着萧玥飞走,去往最近的传送法阵。
陈渡身上满是痛疼之感,无法追赶,但他还坚持要追上去,前面忽然出现龟叟巨大的身影。
龟壳上的食发鬼和卢小田都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河神爷,保重身体再说,现在追上去也救不回萧玥,如果被北阴大帝继续攻击,他可能连命都没有了。”龟叟抬起头,一边说话,一边伸长脖子,查探陈渡的伤势。
说实话,他有些不忍直视。
卢小田也是努力劝阻,飞到陈渡的蛇躯旁边,用法力给他身上的伤口疗伤:“河神爷,你就先忍忍,既然萧玥是被带走,没有当场杀死,说明她还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安心疗伤,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救萧玥。”
陈渡索性恢复人身,变回原本较为普通的模样,身上的伤口却依旧存在,大块大块,皮肉都缺失了。
他心里不甘不舍,萧玥就在他眼皮底下被带走,对他的打击不可不大。
“我还是不够强,面对北阴大帝的一点残识,我竟然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如果我有了足够力量,萧玥也不会被强行带离我身边。”
陈渡握紧拳头,指甲刺进皮肉里。
卢小田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渡了,他这个样子,说什么都不顶用了吧。
“糟了,我的法力比较特殊,本来有很好的疗伤效果,可对河神爷现在的伤势,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卢小田陡然在陈渡身边叫起来。
陈渡看她,眼睛里有些慌张,又看自己的伤口,只有少量被卢小田的法力愈合。
他还是现在才知道卢小田的法力有这种功效,以前从未听她提起。
估计也是从她那个神秘师傅身上学来的。
“那就算了,这是北阴大帝留下的伤,不被轻易治愈也很正常。”陈渡反而很豁达,可能是萧玥离开,让他心如死灰,连自己身上无法被治愈的伤口也不关心了。
“这怎么行,我们必须想办法治好这些伤,不然河神爷的身体就保不住了。”龟叟已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