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貌美如花的佳人聘聘婷婷的来到李瑢面前欠身一礼。
“我家小姐有请君上。”
“哦?美贞小姐身子大好了?”李瑢眼皮微微一抬。
“君上不就是希望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好一个人单独与我家小姐见面么?”那佳人淡淡说道。
李瑢悠悠一笑,“美贞小姐蕙质兰心,难得她设身处地为本君着想。”
杨牧云见状站起身道:“如此就不打扰大君了,告辞!”
“杨大人且慢,”李瑢说道:“你就不想与本君一起去见见美贞小姐么?她可是汉阳第一美人,想见她一面的人有如过江之鲫......”
“但我不是那过江之鲫,”杨牧云道:“在下还有事,改日如有机缘再一睹美贞小姐的真容吧!”说着朝李瑢拱了拱手,转身出了舱门。
一出舱门,杨牧云不禁目瞪口呆,发现船已离岸,正向江心驶去。
宁祖儿与李秀伊在岸上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杨牧云向船上看去。
车管事尴尬的笑了笑,“我还以为船里就剩下君上了,所以才命人松了缆绳的。”
这时李瑢也走出了船舱,对杨牧云笑道:“看来这个机缘就在此刻,甩也甩不掉的。既然船已离岸,等再靠岸时杨大人再走吧!”
......
眼看船越行越远,岸上的宁祖儿急道:“杨兄还在船上,怎么船就走了?”
李秀伊安慰道:“你先别急,杨公子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安安稳稳的回来,不用你操心!”
“是啊,宁公子,”孝珠也道:“或许安平大君想留杨公子多说一会儿话,最终还会送他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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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和李瑢跟着那位佳人走进一间舱房,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映入眼帘是一间布置极为典雅的女子房间。壁上挂着字画,琴筝和棋盘摆在角落里,檀香书案旁放着满满一书橱的书卷,插着鲜花的花瓶点缀在窗前和书案上,让人耳目一新。
“看来这位南美贞姑娘也是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杨牧云心中暗道。
“君上与杨大人请坐。”那位佳人说道:“我家小姐收拾停当就会出来见二位。”
“不急,”李瑢微微笑着看了杨牧云一眼,“看来这是美贞小姐有意留客,杨大人想不见也不行了。”
杨牧云苦笑,“只是在下未准备贽仪,未免失了礼数。”
“无妨,”李瑢笑道:“杨大人远道而来,美贞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两人说着话,只听一阵环佩叮当声。
杨牧云只觉眼前一亮,一位天仙般的佳人飘然来到他们面前。
她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容色绝丽,气度高雅,一双美眸顾盼之间能融化人心,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美人。
杨牧云心中暗赞一声,这天仙般的人儿应该就是南美贞了,果然名不虚传,在容貌上能与她比肩的也只有陈紫苏与
李惜儿了。
这绝丽的佳人轻启朱唇,说出的话儿如珠落玉盘,“美贞见过君上和杨大人。”
“美贞小姐不必多礼。”李瑢忙道。
南美贞的美眸看向杨牧云,“未能让杨大人离船,大人的心里一定在埋怨我吧?”
“唔......”杨牧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不请自来,美贞小姐没有斥责杨某便已是大幸了。”
“杨大人说笑了,”南美贞嫣然一笑,“您是大明高官,能来小女子船上已是蓬荜生辉,如何敢斥责您呢?”
李瑢呵呵笑道:“如何?美贞小姐没让杨大人您失望吧?”
“美贞小姐貌若天仙,世上难得一见,”杨牧云说道:“杨某得见小姐,实三生有幸!”
“杨大人谬赞了,”南美贞唇角微微一勾笑道:“美贞乃下邦小国的女子,定然比不上天朝上国的佳人,杨大人见识不凡,让您见笑了。”
“哪里,以美贞小姐的才貌,就算放在大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杨牧云说道:“杨某的话出自肺腑,非敷衍塞责之语。”
“听说杨大人饱读诗书,年纪轻轻便位列大明朝堂之上,”南美贞说道:“其文采定然有过人之处了?”
“惭愧!”杨牧云说这话时看了李瑢一眼,“杨某的这点儿文采如何比得上大君?大君无论文章诗词都胜杨某多矣。美贞小姐应该多向他请教才是。”
“杨大人过谦了,”李瑢笑道:“本君与你相识一场,还未见识过你的文采,不如现在就赋诗一首,让本君与美贞小姐瞻仰瞻仰如何?”
“这......”
“杨大人,请!”南美贞说着莲步轻移,来到书案前展开一张宣纸,将一支蘸满了墨汁的狼毫递向了杨牧云。
杨牧云不好再推脱,只好伸手接过,来到书案前略一思索,便挥毫写下了几行诗词。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李瑢和南美贞一字一句的将杨牧云写下的这首诗念了下来。
“好,有气魄!”李瑢点点头赞道:“杨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怀和抱负,真让人敬佩!”
“大君过奖了,”杨牧云道:“这首诗并不是杨某所作。”
“哦?”
“这是杨某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所作的诗词。杨某便拿来写在纸上。”
“可是在前年京师保卫战中击退鞑子大军的于谦于少保么?”
“正是!”杨牧云眼中泛光,“于大人不但是杨某的上司,还是杨某的座师,能在于大人下面当差,是杨某的幸事!”
“他日若能去大明京师一趟,本君定然拜访一下这位于大人。”李瑢叹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位于大人实乃大明第一人。”
南美贞美眸霎了霎,“小女子不懂得什么军国大事,但也佩服一心为国为民之人。杨大人既已奉于少保为座师,那你也一定是想做一番大事业的人了?”
“惭愧,”杨牧云摇摇头说道:“杨某比起于大人,不过一碌碌无
为之辈而已。”
南美贞微微一笑道:“杨大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时日,定然成为大明之柱石。”
“但愿如美贞小姐所言,”杨牧云苦笑,“只是杨某如今只能困顿于此,未来能如何,只能畅想一番罢了。”
“哦?杨大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杨牧云瞥了李瑢一眼,话音一转,“听说美贞小姐才艺不俗,今日有幸得见仙容,不知能否有福气赏析一番呢?”
南美贞一声轻笑,“小女子的这点微末技艺怕是难入杨大人法眼,如若有兴趣的话,小女子愿与杨大人对弈一局,不知可否愿意?”
见他有些迟疑,李瑢说道:“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杨大人万勿推却,本君正好也可借此一观呢!”
“既如此,那杨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美贞浅浅一笑,“杨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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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回到慕华馆时,天色已黑。
“你可算回来了,”站在门口的宁祖儿迎上来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唔......”杨牧云顾左右而言他,“平昌郡主呢?”
“已送回宫了,”宁祖儿目光盯着他道:“你不会陪着那位汉阳第一美女一直到现在吧?”
“我可没那么大魅力,”杨牧云的脸色有些疲倦,“只不过跟着安平大君凑个趣罢了,等船一靠岸,我就赶快离开了。”
“真的?”宁祖儿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什么真的假的,”杨牧云有些不耐烦,“安平大君好心相邀,我总不能不给个面子。”
“那汉阳第一美女真的很美么?”宁祖儿眨眨眼问道。
杨牧云没有说话。
“看起来杨兄今日还是蛮有收获,”宁祖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的工夫下在女人身上向来是事半功倍的。”
“宁公子,”杨牧云板起脸,“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知道应当去做什么。”
“杨兄不要生气,”宁祖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走,你我去喝一杯。”
......
李秀伊和孝珠回到宫中弘安堂,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安然回来了。”孝珠拍拍胸口,“要是被人发现,我可就死定了。”
“父王是不会关注到我这里的,”李秀伊抿了抿嘴唇说道:“他关心的都是大事,哪里会注意到我?”
“谁说的?”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门帘一掀,李珦沉着脸迈步而出。
李秀伊与孝珠大惊,孝珠连忙趴在地上,“王上......”浑身瑟瑟发抖。
李珦看也不看她一眼,盯着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玩的可开心吗?”
李秀伊心一横,“父王要责罚的话就责罚我,这都是我的主意,与孝珠无关。”
“孤说过要责罚谁了么?”李珦脸色木然,“孤只是想问你,在宫外玩的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