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幽、并两州毗邻北部大草原,为了抵御草原各族的骚扰,无论是田豫统领的幽州大营,还是审配统领的并州大营,都是为此而准备的。
至于临海的徐、青等州可能受到扬州自海上发动的攻击,林峰倒是没放在心上。
汉末之时,造船技术还不算发达,短途海航还可实现,要想长途跋涉,绕到敌后薄弱处攻击,那便要做好在海上遭遇狂风暴雨,数万大军葬身鱼腹的准备。
在下邳停留了数日,林峰处理清徐州的各类政事及军务,便率领亲卫、近卫及陷阵、先登、校刀五营众将士,浩浩荡荡返回了鲁郡的泗水城。
在泗水城接上乔湛一家人,还有养伤的孙策,又绕道泰山郡的奉高城,押解上被囚困在这里的曹军被俘将领曹洪与曹休,一路之上再无停留,连平原城也没有进,直接长途跋涉回到了邺城家中。
离家将近半年,林峰着实有些想家。
回到家中,谢绝了一众官员的拜访,连着七八天,林峰埋头在林府之中,连个泡都没冒。
琰儿与梅儿怀孕已经六个月,皆已经显怀,虽不说大腹便便不良于行,但也显得脚步蹒跚,走路费劲。
林峰先是依次在二女房中过夜,虽不能尽兴地销魂,但也结结实实增进了一番感情。
又依次安抚好小狐狸、灵儿、环儿和邹嫣然,这一轮下来,要不是练武练出一副好腰子,换个旁人,恐怕两条腿早软成了面条,就算还不会尿血,但蹲着上厕所却也在所难免。
说起来,还是宓儿最好对付,只要白天带着小丫头满园子疯玩就好,反正扩建不久的林府地盘够大,简直堪比后世的故宫,就算宓儿玩疯了想要纵马狂奔,在家里也能让她不重样地连跑三天。
琰儿的身子渐重,这段时日已经不怎么愿意管理林府家事,林峰将迎娶乔氏双姝的任务交于小狐狸打理。
怎么说小狐狸也曾经是宫中的女官,再加上高达80点的智力,管理一座小小的林府,当然不在话下。
在等待大乔小乔过门的间隙,林峰又跑到外宅玲珑之处,胡天胡地的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的惬意生活。
林丕与林彰久不见林峰,初始还显得有些生疏,没等半天过去,便在林峰的刻意讨好之下欢了辫子。
左右肩头一边一个,林丕与林彰丝毫不觉得厌烦,一次次让林峰抱着举高高快快飞,对爹爹那叫一个痴缠。
玲珑望着林荫下欢闹的爷仨儿,一时看湿了双眼。
就算是这俩孩子的亲爹大白脸,也从未对二人如此宠溺,心底深处那一
丝对林峰将她们母子三人强抢而来的怨怼也不知不觉消散一空,只愿时光永久停留在这一刻,一家四口沉浸在无力的幸福之中。
就在林峰赶往邺城的这段时日里,平原集团的攻势再起。
在郭嘉的指挥之下,西部军团兵分四路,颜良率黑豹营自西河郡,文丑率白水营自太原郡,张郃率赤焰营自上党郡,分别杀入河东、河内两郡。
郭嘉自领化字营与黑山营,自邺城方向杀入河南郡,一路之上连战连捷,迅速逼进洛阳。
镇守洛阳的孔融文采斐然,乃是后世人们熟知的建安七子之一,圣人孔子的第二十世孙,称得上根红苗正一代大儒。
但特娘的秀才遇到兵,他有理说不清不是?
你让他提笔撰文书写锦绣文章,那好有一比,三个提着捏田螺,十拿九稳。
可战阵交锋,刀枪厮杀,真不是孔融的强项。
接到林军四路大军压境的紧急军情,只吓得孔大才子三魂离家出走,七魄外出神游,接连给长安的王允发了二十七道求援急报。
气得王允拍着桌子大骂孔文举坚子不足以为谋。
其实事情没摊到谁的身上谁不着急。
王允偏偏就忘了,当初于半夜三更接到张济率大军压境的紧急军报之时,他不也被吓得一晚上没合上眼,天还没亮就屈尊赶往吕布府上问计嘛。
再说了,他王允身边尚有举世无双的吕布吕奉先可以依赖,人家孔融在洛阳可是要兵没兵要将没将,难道让孔融孔大才子亲自提笔上阵,给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的来犯林军依次讲解春秋奥义不成?
这时候的王允才叫悲催。
真正可称得上前门进狼后门进虎。
如同北地恶狼一般的张济大军尚未被击退,更加凶狠的林军便挥师来犯洛阳。
万般无奈之下,王允也接连给孔融回了三十四封安抚信函。
三十四封书信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遇事莫慌,只要守住,便有办法。
洛阳的孔融被王允气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滚你奶奶个纂吧!
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只要守住就有办法,我特娘的要是能守住,还用你来想办法不成?
关键这不是守不住嘛。
杀入司隶地带的林军便如同郊游一般,赶赶路,喊杀一阵,孔融军开城纳降,入城吃饭,大块的羊肉白面的馒头管饱,吃饱喝足之后,拍拍屁股继续赶路。
之后依次重复。
一座座城门洞开,一队队敌军跪降,不知不觉中,咦?前边居然就是洛阳城了。
孔融将王允发来的安抚信件依次在案前排好,一个字一个字的研读,连看了一百二十九遍之后,抬腿一脚踹翻了案几。
“玩特么蛋去吧,爷玩不下去了,你行你上啊!”
骂完娘,孔融蹿到自家厨房,提起一罐子豆油倒了一地。
在林军抵达洛阳城下之前,孔大才子脚底下抹油,溜了。
把守函谷关的吕布麾下大将侯成在见到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孔融之时,被吓了一大跳。
“孔大人,你不在洛阳城中主持抵抗林军事宜,跑到我的函谷关上来做什么?”
孔融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主要是怕激怒侯成了一刀宰了他。
“洛阳丢了,我再不上关,连命都要没了。”
“洛阳丢了?”
侯成大惊:“两个时辰之前探马来报,林军刚刚在距离洛阳城十二三里远的位置安营扎寨,怎么第二波军情尚未报来,洛阳城就已经被林军攻破了?”
孔融哪里好意思说明,他也是刚刚接到林军到达的消息,便卷铺盖从洛阳城里跑了出来。
是以故作高傲地昂起头,大步流星地从侯成身边走过,好似没有听到侯成的疑问一般。
侯成拼命用指甲挠着头皮,浑然不顾大片的头皮屑如雪花般飘落,却还是想不明白林军是如何如此迅捷地攻破洛阳城的。
等到探马再次来报,侯成才知道,孔融到达函谷关上之时,林军正在埋锅造饭全军休整,还没有向洛阳城发起攻击。
侯成抽出腰刀用力剁在关墙的垛口之上,只劈得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这踏马的都是什么事!就是放一只猪在洛阳城,也比这些穷酸文士守得时间长。”
孔融根本不想理会侯成对他的态度,在他的眼中,侯成这种出身军伍出身的厮杀汉,其实是不配与他对话的。
离开函谷关进入到弘农境内,孔融并没有前往长安去寻王允,反而快马加鞭直奔吕布与张济正在鏖战的扶风郡。
几日之后,孔融来到岐山附近的吕布帅帐,不容护卫通报,便硬闯了进去。
吕布正与麾下的大将宋宪在讨论军情,忽然听得有人未曾报名便撩帘闯进了大帐,顿时眉头紧锁,连头也未抬,沉声喝道:“好生无礼,不管你是何人部曲,先行去军法处领取十记背花,再来帅帐前报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