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被林峰绕懵了。
“由俺来接手平乱军?这是个什么情况?”
林峰自信地笑了。
“老典,咱们这边几个人谁不是以一抵百的超级好手,你亮出当初威震河朔的暴虎之名,用不了费劲儿就能接手平乱军,哪怕洛阳城里派来所谓的统领,他也远不如你在游侠儿中的威望,除非是大剑师王越亲临。”
典韦眉头皱起老高:“俺不会练兵,也不会带兵打仗。”
林峰走过来一把搂住典韦:“说啥呢?就算你从来没带过兵,咱们这边还缺带兵的将领吗?”
典韦一下想明白了:“是,不管是赵四爷还是张文远,都是正经八百的统军大将,俺抛头露面,他们在俺后面指点就行。”
林峰仰天大笑:“老典,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大剑师王越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就算真是他来了,你把他干翻也就是了。”
典韦倒是个谦虚的性子,憨厚的笑笑:“大剑师名满天下,曾经单人独剑力压京畿群雄,不然也不会得了几代帝王的青睐。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如果加上赵四爷与张老三,俺到是有把握击败大剑师。”
林峰双手伸出大拇指:“好,我喜欢群殴,反正咱们兄弟多,他王越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叫人嘛。”
说完,两人一齐仰天大笑,颇有些英雄识英雄的感觉。
怪不得张邈会派典韦来暗中埋伏林峰,这货果然不是表面上的憨厚性格,恐怕河朔一带不知道有多少所谓老虎被典韦扮猪给悄悄吃掉了。
既然已经准备让典韦亮出暴虎的身份,林峰他们也就不准备继续低调。
张辽活动活动手脚,大踏步来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伙人身边,伸手把离火堆最近的一个家伙给薅了起来。
此人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间被人揪着后脖领子一把提起,常年行走于江湖养成的警惕心使得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而是闭着眼睛突然自袖中抽出一把解腕尖刀,悄无声息地自身后插向张辽的胸膛。
张辽大拇指一压此人脖子后面的麻筋儿,口中低声喝道:“撒手!”
被提起来的这位只感觉整条胳膊一麻,手里再也握不住尖刀,哎呀一声低呼,手里的尖刀当啷啷掉在了地上。
张辽与此人的一呼一喝,顿时惊醒了附近不少人。
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哪怕再是醉得一塌糊涂,遇到事情也能迅速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那些清醒不过来的,坟头上的草都比张老三高了,也没机会来参加平乱军。
张辽强忍着笑意,对手里提着的汉子叫道:“别特么乱动,小心刀子无眼,捅错了地方。找你没别的事儿,我大哥有话问你。”
那汉子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扭着头挤出一脸谄笑:“这位大哥,不知道您大哥又是哪位英雄好汉?我叫冯子苗,平日在兖州一带混口饭吃,您老报个名号,说不定咱们之间还有很深的渊源呢?”
江湖中遇事不如人强,服个软陪个笑脸不丢人,强着脖子硬顶着上,丢了性命那才叫冤枉。
张辽假意低声喝道:“别废话,我大哥是河朔的暴虎典韦,你可曾听说过?”
冯子苗一脸的惊喜:“原来是典大哥找我,你怎么不早说,我二姨夫亲外甥的表哥他四大爷,跟典大哥那可是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咱们两家可不是外人。”
以张辽高达83点的智力,却差点被冯子苗给绕晕喽,什么二姨夫的四大爷,这特么算亲戚吗?
不过张辽这一报名号,四下里接连响起吸气之声。
“嗞,河朔暴虎?没想到连典韦都过来参加平乱军了。”
“额滴娘咧,不是说典韦到兖州从军了吗?怎么又到京畿一带来了。”
“嘘,别瞎说,河朔暴虎掌中那对铁戟可不是你我能挡得下来的,小心祸从口入。”
而原本就离林峰等人帐篷不远的邓明一伙人,刚刚清醒过来便听到了张辽报名号,顿时齐刷刷嗝的一声,把脑袋塞到了裤裆里,得,吹牛逼吹到了正主屁股上,再不躲好等人家过来翻后账不成?
典韦虽然曾经威名遍河朔,但也不可能横压全中原,有人震慑于他的名头,自然也就有人不服关于他的传闻。
远远一处小树林中,有人厉喝一声:“吠,尝听人说起河朔暴虎之名,早就想来领教领教,今日既然有缘相遇,易阳孙定邦愿与典兄一分高下。”
随着这声厉喝,一道圆滚滚的身影大踏步而来。
只见这孙定邦身高一米七左右,腰围最少也有一米五,离得近知道他是大踏步冲过来的,离得稍远一些看不太清还以为他是滚过来的。
典韦扭头望了林峰一眼,林峰微微点头,微不可察地用下巴指了一下孙定邦。
开什么玩笑,随便来个肉球怪就想挑战三国时代排名前三的超级猛将,这要是不把他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岂不是显得典三
爷太没有牌面了?
得到林峰的暗示,典韦憨厚地一笑,走上前来到孙定邦身前,双手抱拳问道:“孙兄请了,俺这个人吧,不太喜欢跟人切磋,想必孙兄也是名震冀州的英雄好汉,又何必强人所难哩。”
易阳位于冀州濮阳郡境内,当初黄巾军祸乱冀州之时,易阳当地不少豪强募兵相抗,颇令主攻濮阳的张宝难受了一段时间,由此可知易阳之地多出悍不畏死之辈。
孙定邦仰天肆意大笑:“哈哈,典老大,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扭扭捏捏,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便了。”
一直显得很憨厚的典韦突然翻脸:“给你脸了是吧?俺从来不跟人切磋,既然出手,便分生死,你可敢来?”
孙定邦好似被人攥住脖子的鸡,笑声戛然而止,脸红脖子粗的望着典韦,嘴巴开开合合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众多的游侠儿先是愣住,然后哄声大起,大多数人都激动地拍手跺脚不能自己,果然不愧是河朔暴虎,够威风,够霸气。
好半天孙定邦才缓过神儿来,恶狠狠地从背后摘下一柄短柄大铡刀,双手一前一后捧着刀背将铡刀托举在胸前,两只眼睛怒视着典韦说道:“好,易阳孙定邦自愿挑战河朔暴虎,刀枪无眼,不死不休。”
典韦右手从背后摘下一杆大铁戟,左手向孙定邦指了指,竖起食指轻轻在颈间划了过去。
孙定邦大吼一声,纵身冲了过来,两只手握住大铡刀的短柄,全力轮圆了斜肩缠背向典韦劈来。
典韦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单手将大铁戟向外一挥。
耳轮中就听得嚓得一声巨响,圆滚滚的孙定邦宛如一颗被球棒击中的棒球般,嗖得一下连人带刀飞出去十几丈远,生铁打造的大铡刀断为三截,人在地上翻滚一番,鼻孔嘴角鲜血狂涌,眼见是不行了。
典韦在三国时代武将排名第三,又岂是浪得虚名,不提高达99点的武力值,单说手中的两只大铁戟,重达八十余斤,基本与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重量持平。
能使这么重的武器,可想而知典韦的双臂一晃究竟有多么大的力气,这相当于在现代提着两袋大米去跑马拉松的体能,你说可怕不可怕。
可怜的孙定邦就这样被典韦当成了儆猴的鸡,随手一戟给拍成了半死。
典韦的恐怖武力彻底震住了平乱军中的众游侠儿,一时之间山谷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间或传来孙定邦临死前低微的嘶喘声和汩汩的血流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