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王大憨的过去(2)
“小子,你知道为什么村民都躲着你么?”
“啊?为啥?”司朔也想不通,自己长的也不像坏人,再加上修炼之后周身会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平和灵力,按理来说,面对凡人的时候只会让他们感觉到亲近,再怎么也不会出现避之而不及的状况。
“难道,这也和王大憨有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自打进村后,司朔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王大憨,而且从王大憨家里出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见。
“没错,”老头儿叹了口气,“你可知道,王大憨是个怎样的人?”
我哪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啊?这不正问你呢!但既然老头儿问了,司朔还是凭着对他的一丁点儿印象,道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家伙,是个非常矛盾的人。”
“矛盾?”老头儿脸色有些奇怪,“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司朔将那天在大圣教庙前的所见所闻,悉数告诉老头儿。
“原来是这样,”老头儿听罢,抿着嘴又问道,“如果将那种暴戾行为排除的话,你是否会认为他就是个普普通通老实憨厚的家伙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确实会这么认为。”司朔点了点头,毕竟王大憨这家伙,单看外表就给人一种朴实亲切的感觉。
“可是,他从前并不是这样。”
“大爷,您的意思是?”司朔不太理解老头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老实憨厚,什么待人亲切,都是假的!”老头儿似乎有些激动,单薄瘦弱的胸膛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剧烈的抖动起来,像只快要熄火的风箱。
“大爷,您说清楚些!”司朔伸出一只手按在老头儿的肩膀上,缓缓输入一道温柔的灵力,帮他安定下情绪。
“你……”老头儿不是个傻子,看司朔的目光变的敬畏起来,“您…您难道是…….”
司朔不好意思的撇开脑袋,“老大爷,您先别管我是谁了,快告诉我您刚刚说的假,是什么意思吧!”
“王大憨他…他以前是这个村子的恶霸。”老头儿的一席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司朔心头。
“恶霸?就他?不会吧!”司朔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王大憨的形象和常人所言的‘恶霸’联系起来,“他怎么会是恶霸呢?”
平心而论,虽然司朔对王大憨这家伙的印象不算太好,但绝对不差。王大憨这个形象,就好像是前世的历史书里描写的生活在封建社会的愚昧百姓,无知而迷信。如果有人侵犯了他的一亩三分地,他挥舞起拳头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但若老老实实恪守规矩,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呵,自从接触了那什劳子大圣教后,他才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头子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王大憨这家伙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
“他的老子生他的时候手里有个几十亩地,也有几个闲钱儿,所以王大憨从小比起起我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苦哈哈,简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因此也像他爹那样,养了一身臭毛病,吃喝嫖赌玩的比谁都熟练。”
“可是哪怕家里有座金山,也禁不起这么败。他十几岁的时候,他老子就把田地全卖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追上来堵门,他老子又还不起,他也还算是有点儿良心,为了不让债主对王大憨出手,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自杀谢罪。官府又接到消息,赶过来平息了这件事,才算了结。”
“欠债这件事就此了结,但王大憨也变成了个孤家寡人,田也没了,钱也没了,就连老子都没了,只剩下一栋宅子。俗话说的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过习惯养尊处优日子的他,哪里能受得了这种一穷二白的生活?于是这娃儿就开始走上歪路子。先是在村子里偷鸡摸狗,村子里都是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伙,偷东西被抓住了,最多也就说两句。可是这家伙哪里满足的了?居然偷到城里去了!城里那些老爷们,是他惹得起的吗?没出手几次,就被抓住了。”
“被抓住了,然后呢?”
“然后?先是吊着打了半晚上,然后报官了。官府将他羁押了月余,又给放回来了,放回来之后,他还是死性不改,原本只是小偷小摸,到后面甚至明着拿,稍有怨言就大打出手!村民们想反抗,谁知道那家伙生了一膀子的蛮力,谁也打不过他,大家伙儿对王大憨,都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居然是这座人吗?完全看不出啊!难不成,是大圣教改变了他?可是既然能将一个‘村霸’变成良善人家,为何这老大爷还对大圣教如此痛恨呢?”听完老头儿的话,司朔还是一头雾水,疑惑不光没有解答,反而加深了。
就在此时,司朔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神秘的小慧儿,也就是王大憨的媳妇。在裁缝店老板娘口里,小慧儿已经死了,可是王大憨却说,小慧儿不光没死,还为他做了一桌子饭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老大爷,您知道小慧儿吗?就是王大憨的媳妇,她是什么情况,您了解么?”
“你是说小慧儿?那是个苦命的姑娘!”老头儿提到小慧儿的名字时,脸色明显抽搐了一下。
“小慧儿是王大憨的媳妇,可是像王大憨这种人,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呢?虽说女孩儿在像我们这种小村子中地位确实比男孩儿低,但怎么说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没有哪对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受苦的。”
“难不成,小慧儿她是……”司朔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的名词——拐卖。
前世里无比痛恨的一件事,现在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司朔恨的有些牙痒痒。那些花季少年少女,要么被诱拐进黑煤矿,黑工厂,要么被骗到偏远乡村,嫁给那些老光棍儿,成为生育机器,美好的年华还未开始就被抹杀,司朔巴不得全天下的诱拐犯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没错,小慧儿确实是被从不知道哪儿诱拐过来的。刚刚被拐过来的时候,大概才十六七岁,整天又哭又闹,搅的全村不得安宁。王大憨这种泼皮,性子也狠毒,直接把小姑娘家家关在地窖里,只要一哭闹,就毒打一顿,又不给吃食,等什么时候不哭了,再放出来。小姑娘想跑,可是王大憨这家伙鸡贼的很,跑了几次全被抓回来了,每次抓回来又是毒打,有一次差点儿打的断了气,连夜请了城里的郎中才侥幸保住一条命。后来咱们村儿有几个婆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王大憨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小慧儿放出来了,谁知道没跑两里路,又被抓回来了。小慧儿不用多说,又是一顿毒打,可是那几个婆娘也遭了无妄之灾,后来一段时间啊,王大憨天天找这几户人家的麻烦。”
“这种人……”听了老头儿的叙述,司朔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王大憨家里,将他痛打一顿来泄恨,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更多的问题需要这老头儿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