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月白天在魔界忙碌,夜晚回到古城休息。
新魔界在被千花一把火烧了整整三日后,几乎毁灭殆尽,然狂泽那混账留下来的痕迹被烧个干净也好,只是如今的重建尚需花上十天半月的,又不能疏忽训兵备战,因为天界随时可能趁虚而入。
这一夜南漓月因一身的疲惫而正睡得香沉,却忽然被外头的嚷嚷声惊醒,不得不起身披衣出门去看个究竟,走到古堡大殿,见枫玄、绿荷、枫夭、千花等人都在,灯火通明之下追逐打闹,委实热闹。
只是这热闹看似不甚和谐——
绿荷才着一件中衣,似乎与自己一样是被人从睡梦中生生吵醒,而半身赤膊的枫玄则一脸潮红双目迷离地追着她四处绕,脸上挂着淫笑,嘴里说着淫话:“阿绿……阿绿……嘿嘿嘿嘿,陪我睡觉觉嘛!阿绿别逃……给我抱一抱嘛!嘿嘿嘿嘿……”
枫夭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千花则一直在抹冷汗,时不时瞪他一眼,大有“师父顽劣、徒儿无奈”的惆怅。
南漓月不得不拉过在一旁干着急呵斥枫玄快快清醒的南宫小小,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小看着南漓月,尽是一脸扭捏怯怯,支支吾吾了半天欲言又止:“这个……这个……委实不好说呀!”
“有什么不好说的?舞奕你说。”南漓月就不解了,脸色微有愠怒而将质疑眸光投向舞奕。
可舞奕是个比小小还要羞涩的家伙,这种事情于他而言更是难以启齿,只是魔君既然问了,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了:“据……据说,白天的时候,九尾狐王与狐族太子因为一点小事拌嘴而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晚膳的时候,狐族太子在狐王的汤里下了媚.药,还是极其厉害且不易觉察的那种,所以……所以这大半夜的,狐王就犯病了,刚才光着身子冲到绿荷姑娘的房里,要和她……要和她一同睡觉……”
舞奕说完,自己的脸也红成了猪肝色,比枫玄还厉害,小小在旁忍俊不禁,偷偷瞟她意中人如此含蓄的腼腆样儿。
南漓月一声无奈轻叹,几步逼近枫夭身边,冷颜冷声只吐两个字:“解药。”
枫夭一脸不要命的得瑟样儿:“没有解药,公鸡啼了就能好。“
现在才子时不到,等待破晓公鸡啼鸣,绿荷还不知剩下几把骨头,南漓月的脸色随即阴了下去:“你留下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枫夭认真诚恳地点了点头,似乎很受教诲:“我正看着呢,不会出事的,你去睡吧。”
南漓月简直快抑制不了半夜被吵醒还是为了这等破事而腾起的满腔怨怒,他是看着没错,但还不是看着枫玄出丑,如此看到天亮,闹得鸡飞狗跳的还叫人怎么睡?
然南漓月正欲命令千花劝她师父实相点交出解药,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绵长而深情款款的呼唤:“花花——”
南漓月回身,正见寒歌衣衫不整、满面桃花地冲了出来,对着落千花就是一个投怀送抱的猛扑……
南漓月一把揽过千花在怀避开他的攻击,然后怒目瞪视枫夭,这变态该不会连寒歌都不放过吧?
但是枫夭连连摇头示意他绝对没有牵连别人且不知道怎么回事。
南漓月又将怒目投向小小,小小抹了把汗,无奈回道:“是鬼君……是鬼君不知情,抢了狐王的汤水喝……”
“扑哧”一声,竟是怀里的落千花憋不出笑而忍俊不禁。
南漓月简直快要气炸了,挥臂又是一拳头过去砸向再度冲过来的寒歌,然后拉起千花就往自己的寝殿回:“你今晚跟我睡,免得被色狼吃掉!”
千花全身一颤,顿住脚步不肯向前,惴惴望着南漓月期期艾艾:“色……色狼?不正是你吗?”
彼时寒歌那厮还沉浸在欲.火焚身的痛苦与快乐之中,嬉皮笑脸地向千花逼近,早已鼻青脸肿的俊俏脸蛋果然再度遭遇南漓月发泄怒火的狠狠一拳。
寒歌知道疼,呜咽了几声,但很快又堆砌满脸的淫笑,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又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我跟你走!”千花一把抱住南漓月的拳头,暗忖自己若再不听话,只怕寒歌就要被他打死了!于是拽着南漓月主动往他寝殿去,不管身后无法无天的一派狼籍。
只是南漓月在被千花拽走之前,不忘吩咐舞奕:“派人把他们两个各自弄回房里去绑好,天亮之前再松开。”
舞奕听令而去。
然而千花进了南漓月的寝卧,反手关上房门,方后悔如此行径委实是羊入虎口、不留活口,同时开始恍然古城的弊端——这间卧室陈设忒过简约,除了一张偌大的床外竟然别无他物,难道要睡冰冷又狭隘的地板?
南漓月已然走近大床,褪下外袍挂在床尾雕花木柱上,然后回眸见千花背抵房门、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不由困惑问道:“干嘛杵门口?过来这里。”语气遂困惑,眼角流光却淌出诡黠的笑。
这抹笑忒让人胆战心惊,千花愈发紧紧贴着门壁,恨不能穿门而出:“这个……那个……房里太闷,开着门睡吧。”
南漓月也不反驳,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开门睡地板上会着凉,还是关上的好。”
千花一听乐了:“你要睡地板吗?”
“是你。”南漓月冷颜回之。
千花一下子恹了,沮丧过后一腔义愤袭上心头,义正言辞:“我不!我要睡床上!”
南漓月满意颔首:“那还不过来?”
“可是……可是……”千花欲说还休,终于鼓足勇气坦白胆怯,“与狼共枕我压力大!”
南漓月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在花田里是谁一个劲地往谁的怀里扑。”
“花田和床不一样,我怕床,怕大床!”
“你又不是没跟我同床共枕过。”
“可那已经是五百年多前的事了嘛!”
“五百年后,你喜欢野合了是吧?”喜欢花田不爱床,五百年前敢睡今朝不敢睡,南漓月细细揣摩了片刻,总结道。(未完待续)